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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龙息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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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稍微走近一些,嗅一下疯狗礼是否还活着,但米不难却没给我这个机会,我脚下刚往前迈出不到半步,米不难笔锋一瞥,便画出一道一道耀眼的白光剑芒朝我刺来,好在我早有准备,来次之前,我已提前将体内的一部分龙息运转于三车穴位之上,《九转元阳功》第三层在我再次看到米不难那一科开始,既已经在我体内启动,随着我眼前被一片白光遮住视线,伸出的右手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刚硬的力量以一击重锤砸在了我的掌心之上。一阵酸麻感消失之后,白光变得黯淡了不少,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右手紧握一个圆形的白色光球,感觉这东西比我见过最大的秤砣砝码还要沉。

好在覆盖于我右手上的龙息足够多,相比于刚刚的猝不及防,此时所感受到了电流刺激明显弱了不少,但《九转元阳功》的第三层毕竟不是随侯火,它不能吸收敌人的力量,只能将其反弹出去,在平安京的时候我便发现,我若不及时将敌人的力量反噬掉,不仅我消耗我大量的体力,还会使得握在手里的力量趁机渗入我的体内,所以事不宜迟,趁着米不难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大臂一抡,将他的西方金雷原封不动地甩回给他。

米不难见状立马腾空而起,金雷如一颗划过黑夜的流星,刚巧擦过他左边皮鞋的鞋底,并径直扎进了其后方早已焦黑的土地上。米不难凌空翻身跃下,只见他右手紧握笔杆,笔峰朝着我眉心直戳而下,这货临危不乱的同时,竟然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手施以反击,可我没法对其惊叹太久,看着他那如破风利箭一般的笔峰,我赶紧转身闪躲,可直到我拉开于米不难的距离之后,才被自己的愚蠢反应而感到后悔。

米不难本就是符咒高手,他刚刚那飞空一击,就是在逼我与他自动拉开距离,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准备画出下一道符咒,只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米不难早已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新符咒。这道符咒势如烈火,在米不难笔尖离开符咒的那一刻,赤红的符咒变化作数个飞驰于空的火球如陨石一般冲我砸来。

尽管反噬之力施展起来特别消耗体力,但危机就在眼前,我又哪儿有功夫腾空喘气儿,只好赶紧将龙息灌于双臂之中,一面以燕影飞步躲闪一部分火球,一面努力想着大学时候自己是如何考核过体育课上的排球测试的,顾以双手抱拳,努力将冲我飞来的一个个火球以尽可能少的力气反垂回去。

招式虽然笨了点,但着实是好用的,黑夜之中,火球在砸向我的一瞬间又被我反向弹去,片刻之际,火光便照亮了周围的一片荒凉。可这次,米不难没有躲开,而是在所有火球即将砸到他时,脚下突然升起一阵疾风,这阵疾风好似一架乘风破浪的的快艇,搭乘着米不难的身躯快速穿梭在火光飞雨当中,只见那米不难右手持笔在他的左手掌心中间来回游走着,短暂书画之后,米不难一手持笔攻向我的心房。

见状赶紧抽刀回防,没曾想,米不难手中之笔竟能比钢铁还硬,龙鳞刀的刀刃砍在其笔杆之上时,不仅没有在其笔杆上留下些许痕迹,我反倒是被笔上反馈的力道震痛了虎口。都怪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刚刚米不难在左手掌心上所画的符咒上,一时疏忽了他的判官笔法亦是一套毒辣的杀人技,若不是手握龙鳞刀这般利刃,我怕是早就被这人手中之笔给戳成了蜂窝煤。

米不难的笔法变化多端,我素来不爱穿西装,嫌这种衣服冬天既不保暖,夏天还捂得自己一身汗,更重要的是,西这种衣服款式决定了我穿上它就行动受阻,走哪儿都不自在,可我此时眼前这位,西装革履不仅没有影响到米不难的笔法,反而还能在他冲我一顿钩戳扎刺之时,为其增添了一种诡异的风度。米不难兴许是知道不能再用咒术同我交手,当下选择与我近身搏斗,一时间也确实堵住了我的反击。

短兵器之间的博弈,胜败往往就在瞬息之间,在此之前,我从未与人拼过短刃,故在我尚未悟出反击路数之际,我只好一味的防守。但就是这个决定,使得米不难手中的判官笔对我是越攻越狠,越杀越凶,我索性以蛤蟆功里的周旋之法,以刀代手,在于米不难笔峰向碰之时,试图以力化力,对其卸劲化劲,再见招拆招。

两个回合之下,米不难渐渐意识到了我的企图,但他没有就此止步,而是依旧选择以硬碰硬,嗐谁叫我下手还不如灵獒狠呢!待米不难对我又是逼退几步之后,他右手笔法对着我的胸膛横扫一笔水墨,这是要发金雷的节奏,但也正因为如此,米不难的中门就此大开,机不可失,我见状持刀上前奋力一刺,未曾想,刀锋穿过米不难漂浮在空中的水墨之后,金雷却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出现,同时飞溅的墨汁又阻断住了我的视线,待我后仰身躯躲开墨汁后,却看到米不难早已与我拉开三步由于,在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和刀的那一刹那,米不难左手一掌拍在地面,顷刻间,地表竟开始沸腾。

于是我立马收刀,可脚下沸腾的泥土此时竟钻出几百条腰有手中般粗细的蚯蚓,这些褐色的大虫子在地里来回翻腾,一碰到我的鞋子就如同发疯似的往我两条腿上缠,转眼间,这些蚯蚓互相拥挤在一块,头接尾,尾接头,很快就在我的腿上拧成了两条大麻花。看着这些蚯蚓身上微微闪出黄色的电流,我这才意识到,想必它们也是五行雷法的一部分,心中不由得绷紧了一下,赶紧抖动双腿阻止蚯蚓们继续往我的身上爬来,这些东西无论我甩掉多少,沸腾的地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冒出更多的蚯蚓前来支援。

眼看我的身上就要被这些泥做的蚯蚓给集体吞噬,我只好调动大量的龙息灌通全身,看着爬在我一侧眼角上的蚯蚓开始频繁闪出黄色电光,我硬着头皮,迅速闭上双眼,随着一阵酥麻短暂的传遍我的周身,即使我双眼紧闭,依然能感觉到那从我体表迸发出来的通天黄色光芒以及震耳欲聋的距离雷鸣声。

“接住,一定都有接住!”

我在心中反复的默念道。

黄色光芒消失后,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表有一股力量如负重一般挂在我的躯体之上,而这股力量可以随着我体内龙息的运转方向而被牵动。

好,很好,就是这种感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迅速运转龙息,将挂在我体表上的所有力量全部击中在左手掌心内,这种感觉,就像你强迫自己用单手接住一块儿块儿健身房里的铁饼一般,从几斤,到十几斤,再到几十斤,也就这么多了!

我将五成黄色电光汇于左手掌心,脚下上前对着米不难一个大跳,高空坠下的同时,用自己整个身子的力量灌于将左手,米不难见状接连退了十步,顾不了那么多,一掌拍下去试试!

随着我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大喊一声,左手掌心大力拍到了地面上,只见那黄色的电光在地面上如老牛犁田一般快速翻过泥层直线划向米不难。黄色的光线实在扎眼睛,在电光彻底覆盖住我视线的前一秒,我看到米不难两眼瞪得凸圆,还没等他的嘴彻底张开,电光已将他所在的方向彻底淹没,又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雷鸣,遍地荒草化作焦土。

我挥手拍去恍惚在眼前的尘埃和烟雾,身子因刚刚的反馈之力而开始发软,由于刚刚的光亮刺到了双目,快速的光影转变让我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嗅觉依旧灵敏,我的鼻腔告诉我,眼下的环境里,并没有多出另外的血腥味儿。

我弯下身子,生怕刚刚自己那莽撞的举动会伤及疯狗礼以及早已凉凉的问心,但我还没摸索到他俩的踪迹,就听到了一阵阵男人痛心的哭声。

紧接着,是一阵烈风吹拂而过,我揉了揉进了沙子的眼睛,看见米不难身上刚刚还干净整洁的西装此时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米不难心痛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破烂衣布,顺手将笔藏于袖中,刚刚的风应该就是他动用巽风咒发动的,见我向自己走来,米不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向我,满脸哀怨的冲我哭诉道:

“好小子,你可知道我定做这一身衣裳花了多少钱?你这一下反手袭击,把我在院里大半年的工资全他妈给毁了!还有我的鞋,那可是小牛皮做到,也是定制款,你赔我!”

我:“额,多少钱,你说个数,我分期赔付行不?”

米不难扯着哭腔回应道:

“不要,我不要你的钱……”

我:“好,后面的不用再说了。”

“我就要你的命!”

米不难一边哭喊着,一边从袖子中伸出他的毛笔朝我再次袭来。

见他哭的如此狠,想必出手的力道也不会比先前差到哪儿去,看着米不难对我双眼一顿突刺,我甚至都来不及挥刀防守,但当我刚想反击之时,米不难却突然刹住脚步,只见他突然抬起手中毛笔,笔峰反向对着他自己的眉心画了一个像是葫芦或者山峰之类的符号,符号画成的瞬间,毛笔如水彩一边飘散消失,而米不难的眉心一点则开始焕发出荧绿色的光芒。

这光芒很快就将米不难的身体全部覆盖,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荧绿色的光芒如天上的烟火,转眼就变得冷暗,而米不难的身上此时竟多了一件外套,不,应该说是大褂,看这件大褂上正在如流动着的五彩彩云烟,我立马就想起了龙渊穴内于金鼓和林笑笑好像也穿过这种衣裳。

“合神,对,这是触字门的合神!”

我暗自在心里惊呼道。

只见那米不难甩动着自己左右两侧的广袖,袖口舞动之余,一红一黄两张符咒悬空而成,红色入地,瞬间化作一条血河朝我滚滚而来,黄色化作一只飞鹰直入长空,随即又调转身姿,对准我的头顶俯冲而下。血河很快就将我四面八方的地面侵噬逼近,而飞鹰在夜风的辅助之下加速飞刺。

我本以为血河会如化学课上的强酸一般腐蚀我的身体,但不是这样,这些红色的液体逐渐汇聚在一块儿,然后平地而起,迅速化作一个肥硕的人形,转眼间,一个通体血红的问心双目痴呆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惊慌之余,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只好先躲避从天而降的黄色飞鹰,那只鸟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分离成数十支黄色箭雨,逼得我是一个劲儿后仰翻身,可这才刚躲过箭雨的袭击,血做的问心便冲我抡起双拳打来。

问心的拳法近乎于癫狂,我一面闪躲,一面挥刀冲他砍去,可问心的身体仿佛是水做的,龙鳞刀的刀刃一砍到他的身上,就能直接穿过他的躯体,既不留痕迹,又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反过来,问心的拳头那还是一如既往是威猛,沙包大的拳头不仅招招霸道,其拳风也一点儿都不逊色于他活着的时候。看着问心那痴狂的攻势,我逐渐清楚,米不难这是使用了一种类似招魂的咒术,他将问心的魂灵召入到自己麾下,以血水为其重塑体魄,让问心从此成为他米不难的傀儡,这种招之狠毒,着实让我恼火。

眼看问心的拳法愈发威猛,我索性将龙鳞道收回腰后,以风凌掌迎击之,虽我有龙息护体,但每次在接下问心的拳头时,依旧无比吃力,这个大和尚,力道真不是盖的!

可问题还远不止于此,米不难见问心已将我成功捆住,他便开始绕着我的身子周围,不停地释放各种咒术,一会儿我身边狂风怒起,一会儿眼前又是金雷又是火雷,好在我有天狗碧霄当我的双眼,又有睚眦做我的耳朵,虽无法做到全身而退,至少总能躲过致命一击。

说来也奇怪,我身上的龙息虽然可以如护盾一般抵挡一部分敌人的进攻,但这种防御机制却极不稳定,面对问心的肉搏拳脚倒还好,可在硬抗米不难的咒术时,总是一会儿有用,一会儿失灵,更让我头疼的是,此时我可是一对二,对方还是一个战士,一个法师,问心的鞭锤长拳把我的进攻点封得水泄不通,使得我根本没法子分心将米不难施加在我身上的咒术反击回去。

在丧尸问心的配合之下,米不难所施展出来的咒术威力那是一个比一个强悍,一转眼的功夫,一个刀锋状的金雷冲破我的龙息,射出的雷光在金雷刃口划破我左手手臂的刹那间便传入了我的体内,电流造成的酥麻感瞬间通透我全身上下的神经,与此同时,问心那一锤顶心拳如猛兽奔腾一般砸中我的胸膛,强大的冲击力一拳便将肢体僵直的我打飞。

问心大步一跃,一脚踩到了我的左臂之上,尽管手臂上还有些许龙息防护,但问心那一脚踩下来,直接将我的龙息踩破,疼的我忍不住扯着喉咙喊叫了一声。

米不难见状则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长袍,随后蹲在我的身旁,在清了清自己哭哑的嗓子后,他冲我问道:

“沈放,你刚刚使的可不像是嗅字门的绝活啊?说,刚刚那股气息是从哪儿学来的?还有……”

米不难用力捏着我的脸颊,并盯着我的双眼继续问道:

“这眼睛看着也挺普通的,刚刚怎么就成了蛇眼?”

我强忍着怒火和恐怖,压着声音对米不难反问道:

“为什么要杀我?”

米不难:“你本可以不死,若是一开始你就乖乖的配合了白,也不至于当下落到了我的手上。”

听到米不难的回答,我倒是没感到丝毫意外,于是我直面米不难,在冲其脸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之后,对其骂道:

“狗日的,你果然是山鬼安排在院里的人渣!老周真是瞎了眼,竟然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米不难惊慌的用袖口擦了擦他脸上的唾沫,然后一只手愤怒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对着我的眉心,似乎是准备在我的身上施展一道咒术,同时他还像个娘们儿一样冲我骂骂咧咧的喊道:

“打归打,想骂就骂,你他妈的能不能干净点儿,知道人口腔里有多少脏东西吗?怎么就往我脸上啐!不愧是妖女生的杂种,真恶心!恶心!”

米不难的话语直击我的脑子里最深处的痛脚,我知道,米不难所说的,应该是我的生母,但“妖女”和“杂种”这两个字眼对我都如刀尖一般锋利,不过,这两把刀刃并没有摧残我的自尊,反倒是激起我心中的怒火,于是我对着米不难脸上再次吐了一口血唾沫,并在他闪躲之际,右手对着他的脖子奋力甩出龙鳞刀。

就在龙鳞刀即将刺中米不难的咽喉之际,问心踩在我左臂上的大脚突然抬起,并顺势将我的龙鳞刀一脚踢飞。我见状即刻站起身,看着嘴角流出的血液,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的身世奥秘,米不难一面用袖口擦拭着自己脸上的叠加唾沫,一面伸出一只手摆出结印操控问心再次冲我挥起拳头。

面对问心的进攻,我不再选择像之前那样硬碰硬,而是任由他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一记右勾拳,直接将我打得踉跄几步,但我没有急于还击,而是在等,一面后退一面等。

果然,问心如我所料那般没有加紧对我的攻势,我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鼻血擦到两只手上,尽可能保持冷静的向问心看去,只见那不人不鬼的红色胖子,此时其沾到我血液左手开始无端燃烧起来,我见时机已到,大步向前,挥动双手,对着沉浸在哀嚎当中的问心胸膛发起一顿连环掌,在重新燃起的龙息加持之下,问心顷刻间便被我染上血液的双手打得浑身冒火,就连那血水做成的肉体也开始如烧化的蜡烛一般崩软开裂,于是我只身冲破问心的身躯,直击才反应过来的问心。

问心见状对着我再次施展金雷咒,笔峰转动之间,数道白色月牙雷光集体冲向我的身体,这光芒实在强烈,躲是躲不开的,硬抗过后,身子虽也有些发麻,但总算是没有倒下,可就在我抗下金雷那短短十多秒的时间,米不难已经在空气中成功画出一道面积巨大的巽风符,片刻之间,狂风大作,强烈的气流横向将我整个吹飞,这次的风波比之疯狗礼那次明显强烈不下数倍,风波停息之后,我也重重摔到了地上。

我揉了揉自己胸口,看见天空有一个人影焕发着五彩光辉,是米不难,这货在落下的过程中,用手指凌空画出十多道符咒,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咒术即将覆盖我的全身,有那么一刹那,我竟不知该躲还是该抗。

“沈放,沈放!”

碧霄冲我说道:

“试试,将那龙息运转于肝肾经络之上,尤其是足三里、肾俞、阳陵泉和悬钟这三处穴道之上,来不及解释了,快点儿!”

其实在碧霄提醒之际,我已照着它的说法,将龙息于体内运转了一圈,就在米不难将两袖咒语挥向我之际,奇迹出现了,漂浮在我身上的龙息开始互相聚集,本来如烟云一般飘逸,此时好似水晶那样,变得有棱有角,米不难从天落下的一瞬间,各种咒术如大雨倾盆而下,我能感觉到身子正承受着一个又一个的重击,却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痛,冲破晃眼的五彩光芒,第一眼看见的,正是米不难那被我一拳打中的错愕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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