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婆婆就是一块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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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经常去看望冰云的事不知周老太太怎么知道了,她立刻召回伟健盘问,而伟健的答非所问和含混其辞让她大为恼火:“他总去看什么?一个没结婚的小子追着一个离婚的小嫂子跑,我还真没看出来平时文质彬彬的倒是荤素不忌。他不要脸面,你也忍得住?这算什么,你就由得他这么打你的脸?”
伟健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他老妈捅他刀子才是真正的毫不含糊。你要说她不爱他吧,她啥事都在为你好。你要说她爱他吧,她的爱里裹着刀片子,专往你最不愿示人的痛上扎。
“要不是上次跃进过来拉橘子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爸问过大鹏,听说他现在休息都调到月底了,也就那个憨的不多想,跃进那聪明的早看出来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人走茶凉,啥关系不走动慢慢就凉了。我看阿云走的时候没要钱就是给你留着后手呢,这就是在等你低头服软,收心改性儿,要不哪个傻子会一分钱不要?你再不抓紧,别人这腿就插进去了。”
伟健不说话。当曾经的婚姻突然变成了别人随时可以插腿,连气愤都觉得尴尬。
“庄子,如果错在她,妈不劝你,但错在你,你觉得你再找会找一个比阿云更好的吗?你在乎她,也不在乎她,妈都能看出来。你这么样出去胡闹,放到老一辈,不兴离婚的,女人哭哭闹闹磨着磨着一辈子就过去了。但现在女人不受这个气了。现在她给你留了后手,你把她接回来,还是一家人。别等时间长了,心就变了。”
他不想说话,凉了?不过半年时间。他觉得没她的默许,春生走不进来。
“妈知道你要面子,看人也要个由头。现在天越来越冷了,那边比家里还冷吧,我做套好看的棉衣你给她送去。现在时候好,现成的棉袄大衣都能买到,但棉裤可不好买,买了也不一定合身。你就说是我惦记她,亲手做的。”
“我知道了。”伟健觉得他不能驳他老妈的面子,再生气也可以跑一趟。“没事我回去了。”
老太太叹气,“我做好了,你就赶紧去,人总不走动,情就会远的,反过来,人常走动,无情也会生情的。你这次去,把话讲开了,那春生以前去的就都是代你去的了。”
伟健张口结舌,差点没把自己绊倒了。
但让老太太张口结舌的事在后边:她穿针引线地做好了缎子面棉裤和鹅毛袖笼给伟健去送,没想到春生干了同样的事,并且比她早了一步。这件事老太太是过后才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伟健之所以没去,是因为他和春生买了同一天的票。大鹏负责考勤和财务,他给伟健送机票时,问他几天能回,嘟囔说老六也不在,年底这么忙,你俩还赶一起出门。
“他去哪了?”伟健问。
“他没说,说寒流要来了,要赶那之前回来。可能昨晚就走了。”大鹏依旧慢悠悠,“可我看天气预报,没听到有寒流。”
那是因为他和你看的不是一个城市。那里……会更早入冬。
两天之后,当老太太满心欢喜地追问千里送棉衣的结果却听到他没去时,“你干嘛不去?”她气哼哼地对着电话骂人:“笨得像头猪,你坐飞机比他坐火车快,你比他先到那儿——”
“妈,”伟健受不了这种小孩子的算术理论,也不想再说,“你别管了,我在她面前已经一无所有,你给我们留点余地吧。”
“我给你留余地,我再给你留余地你就一点余地也没有了!”老太太扔了电话。
伟健不愿惹母亲,也不愿意回家,因为家里有铺天盖地她的气息,记忆也无处不在。
可有些事是躲不开的,比如,大雪这天是老太太生日。
因为生日和传统节气重叠,名字又叫做雪芬,老太太素来就过这一天,不按农历也不按阳历,就过大雪这一天,瑞雪兆丰年,吉利。每年这一天,家里都会借着生日也借着节气热闹一番,尤其他结婚以后。今年是母亲的六十大寿,要大过。
可是他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人再出鬼点子了,也没有人偷偷摸摸搞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了,没有人和他商量送什么寿礼,在哪里藏什么惊喜了……他提前好些天预支了那份冷清,心理上的冷清。
其实他不太说得清婆婆和儿媳妇是种什么样的关系,老妈这两年应该已习惯了儿媳妇带来的热闹与孝敬,现在他很打怵过这个生日。为了避开那种冷清,他把生日宴办在了庄园,
“妈,明天中午我回来接您和爸。”他说。
“唉,就在家过算了。”母亲说,“年纪大了,过一个少一个,也不爱热闹了,你忙你的吧。晚上回来吃饭就行。”
“这是什么话,您会长命百岁的!”他笑着打诨,“叔伯婶子二妹他们都去,我都安排好了。”他看看母亲,试探道:“我听大鹏、春生他们都给您准备了礼物呢,您的一定要高高兴的,可别嫌礼物准备得不好。”
老太太马上盯他一眼:“你想说啥,别跟你妈兜弯子,你妈没你聪明。”
“呃,”他舌头打了个褶:“春生给您买了礼物,您别说些、其它的,别冷淡他,过生日,不好生气——”
“嗬!我不冷淡他,我表扬他。”老太太脸立刻拉长:“我鼓励他加把劲抢自己的嫂子。”
伟健接不上话。没人在中间打圆场了,他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话了。
“人走了是不假,茶还没冷呐!他这是献的哪门子殷勤?”老太太忿忿:“我看他是早有图谋,不然哪会这么快!”
“妈。”伟健健起眉,老太太这才恍悟自己的怒不择言,她给气糊涂了,没得把这种帽子往自己儿子身上扣的,更生气了:
“就说他这算什么?”她大声责问,“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人那个电视上,义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呢,一个头磕下去那是一辈子,他这算什么!”她恨恨地顿下茶杯:“庄子,你呀,就是搬石头打自己的脚。”
“行了,老太婆,你少说两句吧。”周老爷子一旁抽着烟:“就只会说些堵心的话。孩子有他们自己的分寸,你跟着少掺和。春生是个好孩子,你儿子的事业他扶着半边江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想让他怎么着。”
“哼!你说的我就不爱听,”老太太终于找到了撒气口:“你们男人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难求怎么啦,还该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他?这阿云是离婚了,不然你——”
“妈,不要说了,成不成?”伟健只觉得心里好像被塞上了东西一般的郁闷,女人对于男人究竟是什么?他好像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