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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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举证。”
众人目光那柔弱的声音引去,就见宋芸昕脸色苍白,从百姓中走到了堂中。
谢琰凤眸微睁:“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宋芸昕并未理会他的话,甚至没朝他看一眼,径直走到堂前跪了下来。
“三年的宫宴之上,王国舅与我的传闻在座都有耳闻,但真相却是王国舅勾结平阳伯府的秦氏,将我诱骗至房中,然后.....”
这些话,她从未跟人提起过,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起来,忐忑得声音颤抖,可逃避有何用?
谢琰曾对她说,世间万物都是你强他则弱,你越害怕它,它越发猖獗。
她对此事避而不谈三年,最终还是没有走出阴霾。
既然是逃不过的梦魇,那便面对它,克服它。
谢琰眸子微凝,看着她那鬓角渗出的冷汗,心痛的制止:“别说了。”
现场除了谢琰低低的声音,静的连宋芸昕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然后,他将我推倒在床上意图轻薄于我......”
说及此处,她的眼泪不自主流了出来,声音哽咽了几下:“我竭力挣脱,最后胡乱抓起一只香炉,将他砸晕,得以逃过一劫难。”
这些话也是谢琰第一次听说。
所以她才会三天两头的在噩梦中惊醒,所以她才会那般害怕跟他亲近,他手心紧紧攥成拳状,他当初就应该将王国舅的尸首挂在城门上曝晒三日!
她明明那么害怕,他却又让她经历一次,他真该死!
“笑话!平阳伯府的秦氏不正是你的母亲,她为何如此坑害女儿?”王其元厉声驳斥。
宋芸昕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平阳伯府的秦氏并非我的亲生母亲,我今日到京兆府,还想请大人为我与平阳伯府解除亲子关系,他们拿我当做联姻工具,用我结交权贵。”
“所谓的母亲日日虐待,常年拳打脚踢,所谓的兄长.......日日窥探,向来图谋不轨,所谓的父亲冷漠不堪,所谓的妹妹处处刁难,伯府于我而言并非家,而是深渊囚笼。”
众人闻言皆是愣住,谢琰瞪着猩红的眸子,夫妻一场,这些话他竟也从未听闻,她为何不跟他说?
他想抱抱她,可他更怕再次吓到她,只能心如刀绞般就那样望着她。
向来沉稳的平王此刻也是怒目圆瞪。
“立刻将平阳伯夫妇传唤到此!本王要当面对质真假!”
百姓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若是秦氏承认此事,王国舅的恶行便能坐实,大殷律例略诱女子者当处绞刑。
百姓们心中皆是欢喜,所谓恶有恶报,死了一个臭无赖,岂能治罪于功勋满满的谢将军。
王其元咬着牙关,冲京兆尹李建道:
“此妇乃谢琰的妻子!她的证词有何可考?简直一派胡言。”
宋芸昕从地上站起来,对高堂之上说道:“我与谢将军已和离。我所言皆是事实。”
说罢,她回头看向谢琰,目光空茫茫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谢将军可以把和离书呈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谢琰身上集中,堂上静的落针可闻。
谢琰目无旁人,深眸凝视着她,缓缓开口:
“我不和离。你是我唯一的妻,过去是,未来亦不会改变。”
宋芸昕杏眼微眯,有些难以置信,曾经追着她签和离书的人,此刻说不和离。
“既是夫妻,你的证词毫无可信度。”
王其元嗤声一笑。
围观的百姓纷纷失望叹息。
“我有证据!这里是王国舅多年来欺压百姓、强占民女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受害者的血书为证!”
崔澈大步走进大堂,手中高举着一沓卷宗,高声道。
平王瞬间眸子一亮:“立刻呈上来。”
“这些罪证我曾给京兆府递过多次,那些官员不是解故拖延,就是搪塞了事。”
说罢,崔澈又提高音量,转身对着百姓高声说道:
“乡亲们!莫要再惧怕!王国舅死了大家不都打心底高兴吗?今日平王殿下在场,正是我们讨回公道的时候!大家若有冤屈,都站出来,莫要再为恶人隐瞒,正义之剑就握在我们每个人手中!若都这般冷漠,往后还有谁敢行侠仗义?”
围观的百姓们左顾右盼,开始有人在小声应和。
“王国舅平日里作恶多端,我们都深受其害。”
“他仗着家世显赫,到处欺负百姓,我们有苦都不敢说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越说越气愤。
一个粗布麻衣的农妇搂着一个小姑娘,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大人,我愿意为谢将军做证。那日王国舅要当街抢走我闺女,是谢将军救了我们。”
母女两跪在堂中,怯怯懦懦的说完。
人群中又走出一人。
“大人,我也愿意做证。”
“我也要做证。”
“还有我,我也做证。”
.......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站出来,控诉王国舅的恶行,顿时令王其元黑着脸,无言以对。
京兆尹李建看了一眼平王,微微坐直了身子,拍了拍崔澈递上来的罪证,又指着堂中众多自愿出来做证的百姓,大声道:
“经本官查明,死者生前作恶多端,恶行累累。今日被告谢将军,乃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其行为虽致人死亡,但实属事出有因,且证据确凿,证明被告是为保护百姓、维护正义。现当庭宣判,谢将军无罪!”
此言一出,公堂瞬间沸腾。百姓们欢呼雀跃,脸上皆洋溢着兴奋与畅快。
唯有王其元,听到判决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握拳,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谢琰军和平王,随后猛地甩袖,大步走出公堂。
平阳伯夫妇此刻也被衙役领了过来,两人面色惶然,走到堂中向平王和谢琰行礼问安。
“请问平王殿下,我们与王国舅之死有何关联,为何叫我们前来。”
平阳伯眉头紧锁,紧张的发问。
平王冷着脸开口道:
“此案已完结,传唤你们前来是因为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