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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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月爱的有多深，此时的恨意就有多强烈。
此时的她，脑中唯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毁了他在意的一切！
屠尽一城，他不现身，那便十城，百城……
即便屠尽整个北域，也在所不惜！
她就是要让他现身，当面问个清楚。
这场情缘，对他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南心月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自己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那些曾经尊她，敬她的人，现如今都畏惧她，憎恶她，甚至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杀了她。
她宛若一具行尸走肉，生命中似只剩下用杀戮来逼他现身这一个信念。
直到这天。
她收到消息，消失许久的江辰，要约她在此见面，了断这场恩怨。
可当她在此踏上这片土地时，方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陷阱。
等待她的不是熟悉的那道身影，而是一座又一座充斥着无尽灵力的恐怖杀阵。
她永远记得，有遮天蔽日，数不尽的修士，在围杀自己。
甚至，还有许多避世许久的大帝。
这些人很强，联手下，南心月寿身受重伤。
可直到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却始终不见他现身。
她恨……
她知道，他一定在某处看着自己。
他是那么强，北域内发生的一切，他怎会不知道？
可即便自己做出如此疯狂的杀戮，他却仍旧不愿见她一面。
曾几何时，在这充斥着无尽欲望与黑暗的世界中，他是她最后的信仰，亦是唯一的光明。
但现在，却同样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天，南心月燃烧了一切，包括她的大帝本源以及圣体本源。
“你既不肯现身，那边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
此时的她，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大帝的鲜血，染红了这片苍穹。
直至她近乎燃尽自己体内最后一滴鲜血时，他终于现身了。
一如往常……他身穿青色长衫，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南心月望着那张爱到骨子里，却也恨到骨子里的面庞。
“江辰，对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回答我！”
他并没有给出南心月想要的答案。
“这段孽缘，因我而起，到此为止吧。”
“孽缘”两字，深深刺痛了南心月的心。
可笑……
原来这一场情缘，在他心中，竟只是一段“孽缘”。
南心月取出一柄长剑。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把剑……”
南心月轻抚剑身，而后手指弹在剑身，剑身断做两截。
“剑断，情灭。自此，你我二人，再无任何情分可言。”
他叹息着，好像有些不忍。
但那副神情，在南心月看来，像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
最后，他还是选择出手，祭出了帝兵黑塔。
看着那与苍穹齐平的黑塔，南心月凄然一笑。
“江辰……我愿以神魂永世不入轮回为代价，换你自此孤苦一生，再无真心待你之人。此咒，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轰！！”
帝兵黑塔徐徐落下，似是也在为这段所谓的“孽缘”而悲鸣。
南心月仰天悲泣，毅然迎着那能够轻易抹杀寻常大帝的帝兵黑塔而去。
她的身体在寸寸崩裂，猩红鲜血化作漫天血雨，染红了苍穹。
直至最后的血肉消融时，她的视线中，看到了他。
他那张向来平静的面庞，竟是闪过一缕不忍。
还有他眼角滑落的那一行晶莹眼泪……
“江辰……你也会落泪么？”
“呵呵……或许是错觉，对你这种没有心的人，怎会为我落泪……”
“都……结束了。”
南心月的意识归于黑暗。
……
南心月不记得时间过去了多久。
自被镇压在这座黑塔下，时间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本以为自己会神魂俱灭。
想来……
或许是自己犯下的杀戮，无可原谅，他想以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经受永无尽头的折磨。
时间一点点消逝……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虚弱。
似是百年……千年……万年……
“乖徒儿？乖徒儿？”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恍然听到了熟悉声音。
这是……师尊……
“师尊”两字，让南心月恍如隔世。
被镇压在黑塔前的经历，历历在目……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一切，真的只是炼化本源所经历的幻境吗？
可为何，那心痛到近乎撕裂灵魂的痛苦，是那般的真实？
……
外界。
距南心月闭关炼化圣体，已然过去了足足两个月。
江辰时刻关注着南心月的状态。
可就在他抽空打个盹的功夫……异变突生。
原本空前寂静的塔内空间，突生异变。
玄冰灵气空前暴动，疯狂的朝着南心月汇聚。
察觉到这暴动异象，江辰猛的睁眼，翻身坐起。
悬浮在南心月头顶的圣体本源，已然彻底被炼化。
“成了？！”
江辰眼中大喜，箭步上前。
可就在此时，他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就见南心月一头青丝，飞快变作白发，眉心处一枚印记缓缓浮现。
以往，每当南心月完全施展圣体之力时，眉心处都有会这么一枚印记。
但这次，这印记，却是呈现诡异的猩红色。
“乖徒儿？乖徒儿？”
江辰接连唤了几声。
就见南心月体内原本微弱的气息，开始暴动。
“轰！！”
一道耀眼森白光柱，拔地而起，贯穿了整座黑塔空间。
也是此时，那悬浮在祭坛中央的冰棺，竟是开始颤动。
冰棺颤动间，一缕缕让江辰都有些心悸的气息泄漏出来。
见状，江辰脸色巨变。
“咔……咔啦~”
似是感应到冰棺的异变，九十九根石柱上的万千铭文，陡然闪烁起耀眼金光。
无尽锁链发出阵阵嗡鸣。
整座黑塔在颤动，甚至连同整座九幽地心塔都在疯狂颤抖。
“什么情况？”
江辰有点懵……
突然间，他感应到一股强大气息，正在逐渐苏醒。
随着越来越多的玄冰灵气涌入南心月体内，她的境界也开始随之暴涨，几乎是在瞬间就突破了灵尊境大圆满的桎梏。
“合灵境一重……”
“合灵境二重……”
“合灵境三重……”
……
“合灵境八重……”
气息暴涨至合灵境九重后，南心月的气息逐渐稳定，那紧闭了许久的双眸，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