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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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然：“……”
寸闻封：“……”
所有人：“……”
教室内静得一个针都落地可闻，这在正轰轰烈烈早读的教学楼中形成了诡异的气氛。
尉然无语地看着同样无语的寸闻封，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
尉然：你的语言歧义还能再大点吗？
寸闻封（耸肩）：我也没想到啊。
而尉然和寸闻封的对视让张张看起来更加惊恐，他是不是要被灭口了，张张的这种情绪在尉然冷眼扫过来的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尉然同样靠着校霸的威严扫了全班一眼，教室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一眼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整齐有序地刷得转过身，但从他们微微向后靠的动作看，显然还是关注着后面的情况的。
尉然又拿这可以杀人的眼神看向寸闻封，但这人倒是无所畏惧，始终一脸不小心说错话但下次还说的表情。
“什么同居？！不要给我造谣！就是寸闻封家里有事，暂时借住在我家而已。”
“对，是这样，顺便让我在学习上帮帮尉然。”
尉然听到寸闻封的后半句，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他大可不必加上最后一句。
所有人听到这个解释才稍稍镇定下来，教室里又恢复了嘈杂。
“害，是我想岔了，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张张想起自己方才的话也觉得奇怪，他怎么就忽然一句“同居”就出来了。
“对了尉哥，那你的书包呢？就算你们住一起，各自背各自的份儿也比一个人背两个人的份儿轻松吧，而且方便呀。”
说到这，尉然脸色一僵，他侧过脸飞快说道，似乎有些尴尬“我没包。”
这下轮到张张和寸闻封沉默了，不过身为一个高中生没有包，的确挺令人吃惊的。
尉然听到身边的寸闻封轻笑了一声，这声笑里尉然倒是听出来没有嘲笑的意味，可就是这样，让尉然莫名紧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赶紧背书，中午时间紧，附近没卖包的地儿，等晚上下课了就去买。”
寸闻封还继续盯着尉然看，或许是因为上天眷顾，不忍再看尉然继续尴尬，寸心和之前被叫走的杨琪琪一起回到班里。
“大家先静一静，跟大家说个事情。”
“快听老班说什么。”
尉然抬手放到寸闻封脑袋上，强硬地把寸闻封的头扭到正对讲台的方向。
对方的头发落在尉然手心，柔软地贴合着尉然的手，被尉然毫不留情地力道按的凹下去，又在尉然的手离开后恢复原来蓬松干爽的状态。
一般人十几岁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生长的时期，很少有人愿意让人碰自己的头，但寸闻封被尉然这么强硬的控制后倒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尉然从侧面仍能看到对方勾起的唇角。
看到寸闻封没有继续盯着自己看，尉然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讲台上的寸心身上。
寸心正在讲学校关于月考的通知——
“咱们这次的月考和前几次一样，是对咱们上个月学习内容的考察，预计耗时两天，依然要分考场。”
“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因为只是个月考就不重视，在你们升高二的时候，就要面临文理科的选择，此前的每一场考试也算是为你们之后的选择提供参考，你们每一场都要全力以赴，看看自己适合什么。”
早读期间纪律都比较松散，因此在寸心通知时，学生们基本就在之前背书的地方呆着，在教室外面背书的学生都是直接站在窗边侧身听。
张张方才在尉然和寸闻封后面就没有动，在听到寸心提到文理科的事后，喃喃出声，“文理科……”
“尉哥寸哥，你们打算选文选理呀？”
“你有什么想法吗？”寸闻封问道。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感觉我文理科都一般般，挺均衡的，选文选理都一样。”
张张想到自己目前那平均每门超过及格线十分的文理科，的确是差的均衡，又继续问寸闻封道。
“寸哥，你怎么想的？”
“我的话，文理科也挺都均衡的，也是，选文选理感觉都可以。”
张张听到寸闻封口中的均衡，内心陡然升起的“我们一样”的感觉在想到寸心之前说让大家都和寸闻封学习的话下熄灭。
张张试探着问道，“寸哥，方便问一下你以前在哪上学，文理科大概考多少分吗？”
寸闻封没有思索就说出来了，“我以前在一中，文理科其实一般，大概每门只有个八十多分，主要是靠着三大主科才稍微把总分提起来。”
张张：“……”
好吧，是他自取其辱了。
尉然看到张张一脸痛心疾首受到打击的表情，他方才没听两人在谈论些什么，因此有些困惑，“你怎么这副表情？”
张张看到尉然那淡定的表情，心中对他尉哥的敬佩之情到达了顶峰，跟这种魔鬼学霸在一起还能这么稳定，不愧是他尉哥。
“尉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寸哥他那么厉害！还让我问他成绩自取其辱，我都要emo了。”
尉然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张，不知者无畏，大胆发问，“他成绩很好？”
寸闻封谦虚道，“也没有，他夸张了。”
张张哭得更大声了，“是他谦虚了！尉哥！你知道吗？那可是一中，一中出的卷子文理科考八十多分，那就相当于我们这儿的九十多分了啊！夏郁都很少上九十分，偶尔才能九十出头。”
尉然面无表情地把张张推开一点，免得对方喷自己一脸口水。
“而且寸哥还说他主要是靠语数英提上来的分，可一中的三大主科更难啊！他不是魔鬼谁是魔鬼！”
尉然在张张发疯的间隙在心里默默估量了一下寸闻封成绩的分量，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想到你成绩好没想到这么好。”
寸闻封欣然接受了尉然的称赞，脸上笑意更甚，“不要捧杀我，我要当你的家教还要再努力些才行。”
勾起昨晚惨痛回忆的尉然嘴角笑意一僵，“……”
“那寸老师可要辛苦了，教我不会影响你学习吧，你还是先以自己为重，不然我妈可不会同意你教我。”
“放心，我不会受到影响，你能坚持下来就好。”
“那提前麻烦寸老师了。”
“不麻烦，毕竟我还要在尉同学家里住几个月，自然是能帮则帮。”
尉然本来只是想故意气气寸闻封，但当对方说道“几个月”时，尉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底似乎涌起一阵……失落的情绪。
“你记得就行。”
尉然说完，再也没有开口，只有寸心在讲台上说完通知后继续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可惜没有多少人在听。
寸闻封敏锐地察觉到了尉然情绪的变化，但不确定是什么问题，想要试探着问问对方，却见那人已经和张张聊起来了。
“尉哥，那你想报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这么坚定？”
“对，理科简直不是人学的，那些公式我真的记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