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很后悔与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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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皮肤裹挟着强大的能量，在孔德将军的耳边阵阵作响。
他的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徒留下来的只剩下心中本能的颤抖：
怪物……
怪物！
面部附着的皮肤渐渐脱落，那称不上倾国但足以倾倒晨亿心中一城的容颜终于显露。
晨亿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某处角落颤动，随后那贯穿自己的消极情绪烟消云散，他不自觉地长吁出口气，嘴角微微勾勒起弧度……
卡莎将孔德将军踩在脚下，第二层虚空皮肤赋予她的强大力量让孔德将军无法脱身，只能任由卡莎被虚空皮肤覆盖着的健硕大腿踩的自己毫无办法。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底城，孔德将军曾见识过很多因炼金科技改造而成的形形色色的怪物。
但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超乎了他所认知的范围。
“记住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宛若来自深渊般的空洞。
“卡莎。”
在见识过孔德将军的所作所为后，卡莎心中积压着无穷无尽的怒意，怒火沸腾了卡莎身上的血液，同时也增益了卡莎身上的虚空能量。
卡莎加重了自己脚下的力量，骨骼碎裂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令人胆寒。
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惊异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你可曾知道，在世界的下方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你又可否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抵御这群怪物入侵，保护身边的人不被感染成怪物中的一员而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而你……”
卡莎的紫色的双瞳之中好像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得将孔德将军扒皮抽筋。
“竟然妄想将自己的同类，全都变成这种可怖的怪物！”
卡莎的声音回荡在角斗场内，一时间竟让此处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卡萨丁停下了自己的身形。
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脸，一定会发现，他那被岁月勾勒出痕迹的面庞之上，这一时刻竟布满了震惊之色。
这个声音……
虽然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卡萨丁看向角斗场内那个全身充斥着紫色力量的强大身影。
她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番模样了，
再也没办法坐在他的肩膀上吃着糖了……
如今她已经长大成这般模样了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是……那该死的虚空还是将其感染，虽然没有夺去她的性命……可卡萨丁又并非没去过那片恐怖的虚无之地，他知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那自己那被毒虫蛰伤都会哭鼻子的女儿，要在里面受了多少的苦啊！
卡萨丁没有意识到，两抹温热从自己的脸颊滑落，心中的痛很快便被一股强而浓的恨意所积满……
毁灭了自己的家乡，和让女儿变成怪物的混蛋！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汹涌的怒意在卡萨丁心中翻腾，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次，要比以往更加浓烈。
“救我……”
被钉在地上的犬王，发出一阵哭喊。
晨亿愣了片刻，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我……好后悔……”
晨亿看着犬王的眼睛，竟流出眼泪。
而这个声音，终于也是让晨亿想起来了为何如此熟悉。
“你……你是古约尔？”
曾在老乔的酒馆，在遇见卡萨丁之前，晨亿曾想通过打黑拳的方式为自己和阿狸赚一点钱填饱肚子，也是在那里遇见了这个叫古约尔的少年。
他是艾欧尼亚民兵的孩子，父亲死在了抵抗诺卡萨斯人入侵的战场之上。
可他们还能退兵，他们还能收刀入鞘回到家乡去，回家，回到妻子和孩子的身旁，继续去过战争之前那往日的平静生活。
可是，古约尔想不通。
我的家呢？我那慈祥、善良的父亲呢？我那往日的平静生活呢？
母亲早晚忙碌，为了养活她唯一的儿子长大成人，为了填补家用，甚至在午夜都舍不得多燃起两盏烛火，哪怕是让她的眼睛越来越花，甚至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也再也不能像曾经那样看清东西。
“我只是想为我的母亲分担压力，能够让她不必那么操劳……”
“我想让她知道，她的儿子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
古约尔的意识在和炼金毒物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我也想……变得像你们一样强。”
犬王——古约尔，他那不甘的眼神扫视着晨亿、瑟提、亚索……
“他们跟我说，他们会让我变强……”
“他们强迫我喝药，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注射进我的身体里去……”
“把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好后悔啊……妈妈……我好想你啊……”
古约尔的双瞳之中的神采渐渐消散。
晨亿还来不及为古约尔感到悲凉，只觉得角斗场内的气温变得极低。
又是这种感觉……
悲伤、怨恨、怀疑、恐惧……在这间地下角斗场内蔓延，耳边好像有不知名的生物在窃窃私语。
晨亿左手下方的印记忽然活跃了起来，似乎对这强大的力量充满了兴趣。
长时间挣扎在危险环境里的卡莎，最先感知到了危险，可她不知，危险来自于何处，只是感觉到心中已经被埋藏极深的悲伤被无限放大，一时间都不禁让其全身陷入麻痹，悲凉的情绪顿时贯穿了全身。
是她解开了那几只羊的牵绳，是她解放了世界下方的怪物。
巨大的裂缝吞噬了整个村庄，无数熟悉的面孔惨死在她的眼前。
玛尔扎哈将虚空恐惧引领向晨亿的世界，耀眼的绿光将晨亿的身形包裹。
爱人的半边身躯被燃成焦炭，她自己绝望的哭喊阵阵回荡在耳畔。
卡莎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孔德将军抓住这个空隙，从口袋里抄出整整三管试剂，不由分说地刺入自己的身体。
“呃啊…………”
孔德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短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竟震退了卡莎。
“卡莎！”
晨亿想要去帮助卡莎，可忽然间的寒冷彻骨令其冷汗直冒，眼前的朦胧之中，竟有数个巨大且诡异的灵体漂浮。
糟了！
晨亿意识到了是什么力量在此作祟。
亚扎卡纳！
不知从何时开始，消极、悲凉的情绪笼罩在了整个角斗场的上空，这里又大多都是刚刚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艾欧尼亚、诺克萨斯子民。
多数时候，他们都并非是战争起点。
可他们为了不同的立场，应召了不同信仰的召唤，背井离乡、披盔戴甲、相互残杀……
就算是诺克萨斯，可又有几人，真正热衷于残酷的战争！
这角斗场本就是为了缓解战争的伤痛而建立的，可谁又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成为了亚扎卡纳大快朵颐的乐园！
孔德将军的身体发生异变，徘徊在痛苦的边缘，孔德将军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德将军变得怪诞，他的脸由于炼金药物而变得扭曲。
“斯维因……你这个卑鄙，渺小的混蛋……”
“你堂而皇之的虚伪面纱和冠冕堂皇的言辞之下，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是，接纳了这种邪恶的力量！”
晨亿发现，孔德身体的四周，竟陆续睁开了几双不属于人类的双瞳。
“快停下！”
晨亿被迫引导着体内的神龙之灵，强大而温暖的力量笼罩在晨亿的四周，为他抵御亚扎卡纳的侵蚀。
而孔德将军，似乎已经接纳了它的力量，并且炼金药剂已经让其的身体发生异变，晨亿……只感觉到孔德，正在进化成为一种麻烦的强大力量。
回首看向其他人，都已经被四周流窜的亚扎卡纳所影响，他们心中的悲愤渐渐化为原始的进攻欲望。
“卑鄙的……诺克萨斯混蛋！”
“低劣的……艾欧尼亚蛮夷！”
角斗场内顿时乱成一团，人们打成一团，杀戮、宣泄、顿时将这片角斗场变成炼狱。
该死！！
该死！！！
我该怎么做？
晨亿掌心沁出汗来，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附近的亚扎卡纳在吸食人们的消极情绪，逐渐变得更强。
可是即便是虚空之中的敌人，也是作为能击败的实体而存在，像是这样一直徘徊在人类情绪之中的灵体，看不见又摸不到，自己又该如何去对抗这样的敌人？！
“我，才是那个带领诺克萨斯走向崛起的人！”
孔德将军仰天长吼，他的声音最后的几个字变成野兽般的咆哮。
晨亿不得不先面对孔德这个眼前的强大对手，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炼金试剂改造成为一个怪物，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疯癫的巨虎，他挥动着锋利的双爪袭向晨亿，令晨亿头皮一阵发麻，只能从孔德的下方闪身而过。
晨亿还未稳住身形，孔德将军的双臂忽然生长出两柄猩红且锋利的利刃，就在一瞬之间，朝着晨亿，猛然挥砍。
“混蛋！”
晨亿眼皮直跳，只能赶紧挥剑格挡，一如既往的一阵不像钢铁相撞的脆响，晨亿虽抵挡住了孔德将军这一次的攻击，可他另一只胳膊上的利刃，也再度挥向晨亿。
这一次，晨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剑挡住了，他只能将神龙之力与疾风相融合，引导在自己的腿部，随后一脚将孔德将军的胳膊踢开，而两股剧烈的力量相撞，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角斗场的中心一阵闷响，晨亿和孔德顿时各自被击退数步！
晨亿连忙稳住身形，正巧自己被推到了卡莎的这一边，他想去扶起卡莎，询问情况。
可卡莎抬头，晨亿却看见了她那清澈如海洋的双目，竟被一双恶魔的眼睛蒙蔽！
而卡莎的视野里，却看到一只深渊之眼，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
就像，自己和老法师瑞兹在弗雷尔卓德看到的那只被冰封在臻冰深处的那只眼睛，一模一样。
卡莎两边的肩荚顿时爆发出数枚弹丸，直逼晨亿！
晨亿慌忙引导疾风构造一道风之障壁，将数枚弹丸拦截。
“卡莎，是我啊！”
晨亿还来不及解释，孔德将军又再一次扑向了自己，孤身一人奋战的晨亿稍显狼狈，赶紧闪开。
孔德将军跃至半空之中，两柄猩红利刃相交，交错成“x“形状，径直砍向晨亿！
晨亿大喝一声，长剑裹挟着雷霆，挥向孔德！
利锋相汇的一瞬，空间都仿佛被扭曲，晨亿于扭曲之中，似乎看到了另一番大不相同的世界，让他极为震惊。
可眼下不由得晨亿去思考太多，虽将孔德将军震退于空中，但还不足以将其斩杀……
眼下，必须接上这极为重要的最后一击！
晨亿身边的气场发出汹涌的变化，狂风环绕其身，仿佛是为其手中的剑刃而生。
晨亿踏巽，凌空而起，天地同悲，力斩千击！
狂风绝息斩！
晨亿身形化成一阵骤风，一瞬之间便在空中的孔德将军身上斩出数剑，并狠狠将其于空中击落，大地都因此而震颤！
孔德将军发出一阵不像是人类的悲号。
晨亿收剑入鞘，身形稳落于地面，孔德将军被击倒在地，一时间竟难以站起。
“噗嗤——”
一阵阵利刃划开肌肤的声音，孔德将军的身上连连渗出数十条被斩伤的剑痕，一时间触目惊心，血流如注。
“为什么……”
孔德将军心中有诸多不甘。
凭什么？
他身为诺克萨斯一军的统帅，在战场上弑羽四方，斩功无数……
为何，如今是这个下场？
凭什么那个叫斯维因的混蛋老儿，打了败仗，险些死亡，却最后能将一切成果收入囊中！！
不甘心啊……
不甘心！！
孔德将军想要再次站起来，可晨亿对其造成的伤害实在是过重。
他能感受的到，自己的生命在渐渐流逝……
现场依旧一团乱麻。
“呃……”
卡莎摇着脑袋，她感觉虚空皮肤之下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她有些恍惚，看着晨亿朝自己奔来。
“晨亿，我……”
卡莎话音未落，她的瞳孔迅速放大。
晨亿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好像一阵阴冷的黑影，在渐渐将自己包裹……
他回头，眼中闪过一阵骇然！
……
另一边。
于精神领域冥想的男人，感受到了这不平衡的能量，微微睁开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