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青莲的从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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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城后,她又进了另一家宾馆做服务员。
谁知这家宾馆的男老板更加苛刻,不但要满足他,还用尽手段的逼迫女服务员为他赚钱。
这些可怜的女服务员,每天累死累活,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提成。
青莲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男老板的暴力压榨,愤而辞职,又来到了现在的这家宾馆。
这家宾馆的福利和待遇相对较好,他给服务员定了一个规矩,凡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包服务员,服务员无需请假,只要每天给老板上交一百块钱就成。
当然,服务员当天的五十块工资就没有了;如果是被客人带到外面去住宿,服务员必须向老板请假,而且走的时候必须给老板上交两百块钱。工资没有。
这家宾馆是食宿一条龙服务,只要服务员陪客人吃住都在这里,那么宾馆的餐饮业就有了另一项收入。
服务员在宾馆里陪客人的话,只需上半天班,不用上交一分钱。所有的花销由客人承担。
这家宾馆的福利待遇相对不错,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厄运。
她来到这个宾馆上班不久,就遇到了一个年轻英俊的领导。
两人一见钟情,关系越来越密切。到后来,已发展到夫妻关系一般,连安全措施也取消了。
两人好了差不多一年,那个家伙突然消失了。
后来她才从同事嘴里得知,跟她好了一年之久的“老公”已经死了,——死于艾滋病。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她吃不好睡不香,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医院。
检查完之后,医生告诉她她感染了AIdS病毒。
她知道,自己中标了,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她不甘心,她还年轻。
她颤着声音问医生:“医生,我……我的这种病能治好吗?”
医生看着她说道:“从理论上说,这种病没有治好的先例。不过,你还年轻,说不定有治好的希望。”
青莲的心彻底凉了,是那种绝望的凉:“医生,如果治不好,我还能拖多长时间?”
医生痛心的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情况已经十分严重。如果及时控制的话,也许有四五年时间吧。”
听了医生的话,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青莲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心里满是绝望:“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才十九岁啊……”
走在路上,她撞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指着她骂道:“你不长眼啊?我越往边上让你,你越往我身上撞?”
她没有对那个男人说对不起,只是报以冰冷的笑容。
那个男人被她的笑容吓得浑身发冷,低声嘟哝:“神经病。”
往前走了几步,她把那张血液检验报告单扯得粉碎,然后随手抛向天空。
那些碎纸片被一阵微风吹起,在天空翩翩起舞。
看着那些随风飞舞的碎纸屑,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葬礼,一座孤坟旁边白幡飘飘,父母亲痛哭着给自己烧纸钱……
青莲彻底绝望了,她没有到防疫站去接受治疗。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赚钱。
她已经毁了,她要用所剩不多的生命替桑榆暮景的父母挣下足够的养老钱。父母就只有她这么个独女,要是哪天她撒手西归了,二老将来的风烛残年该怎样度过?这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伤心、绝望,可她表现得很坚强。
别人看到的只是一个面带微笑、用尽一切办法、使出一切手段拼命赚钱的女孩。
谁也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煎熬。
伤心了,她就会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无声的哭泣。
哭完了,发泄完了,又换上一副面孔出现在客人面前。
青莲明白自己已经被死亡之神盯上了,她的生命随时有可能终结。
她要用有限的生命拼命赚钱。
凭借着清纯的外貌,她把自己包装成未经世事的淑女。
她用“淑女”身份骗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大把大把的钞票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腰包。
短短三年时间,她的存款从四位数增到了七位数。
青莲在绝望的同时,她也恨上了寻花问柳的男人。
要是没有寻花问柳的那些男人,自己怎么会染上该死的艾滋病?
她在赚钱的同时,也疯狂的报复男人。
她从不采取安全措施。
她要让那些疯狂的男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想到将来会有那么多的男人跟自己同赴黄泉,她不再觉得孤单寂寞。
转头看了看睡得跟死狗一样的左玉兴,青莲心里五味杂陈。
凭她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个土老帽不是个寻花问柳的男人,他是被自己主动钓上床的。
心里有一丝丝的内疚,可是这一丝内疚很快又被仇恨给淹没了。
这个土老帽是无辜的,自己难道就不无辜?
我同情他,谁来同情我?
我当时走上这条路也是被逼的。
当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两行冰冷的清泪悄然滑落脸颊……
半夜时分,左玉兴醒了过来。
意犹未尽的左玉兴再次向青莲索取。
这一次过后,疲惫至极的青莲也睡着了。
青莲和左玉兴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十点。两人吃过午餐,青莲到服务台去上班,左玉兴则回房蒙头大睡。
青莲走进大堂时,几个姐妹在那里聊天。
坐在服务台前的秋菊盯着她笑:“看来那个土大款还挺生猛的,折腾到天亮了吧?”
青莲默不作声,拿起抹布擦拭服务台上的灰尘。
另一个姐妹春兰酸溜溜的说道:“人家现在可是傍上了土大款,哪里还会把我们这些小可怜人放在眼里啊?”
小草接口道:“可不是吗?青莲现在的身价可高了,一次一千呀,我们辛苦五天才能赚到青莲一个晚上的钱。”
秋菊转头问青莲:“青莲,老实交代,昨晚收了那个土鳖多少?”
青莲头也不抬的说道:“八百。”
春兰伸了伸舌头:“啊呀,你可真狠。”
小草看着低头做事的青莲说道:“青莲的手段可高明了,我们是望尘莫及啊。”
秋菊笑着问道:“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你昨晚跑去听墙根了?”
“切,”小草撇了撇嘴,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昨晚让我陪的那位客人不是住在土鳖的对面房间吗?我是无意间听到青莲说的。”
春兰来了兴趣,小声道:“你咋就知道青莲去蒙那个土鳖了?”
小草悄声道:“昨天黄昏的时候,我到餐厅去收拾东西,从厨房经过时看到青莲在里面,一时好奇,我就悄悄凑了过去。看到她正拿着一个小鱼泡往里面灌鸡血。我就知道她是要用这个小鱼泡去蒙那个土鳖了。当时我也没出声,就退出来了。”说到这里,看向青莲说道:“青莲,我没赖你吧?昨晚那个鱼泡你赚到了多少钱?”
青莲背对着小草骂了一句:“无聊。”
美惠看着小草说道:“看来你也经常用那种法子蒙客人。要不你怎么会知道青莲往鱼泡里灌鸡血是要用来蒙客人?”
小草嘻嘻笑着道:“这个法子不就是我发明的么?”
秋菊笑着道:“看来我们小瞧了你。发明了这个法子怎么就不传授我一下?青莲的技巧是你传授给她的吗?”
“不是。”小草摇了摇头:“青莲那么聪明,还用我教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生不如后生喽。现在我们都要跟这位小妹学了。是不是啊青莲?”
青莲还是不理她。
秋菊笑着道:“你就别再逗她了。你和青莲都是白骨精转世,宰人的手段高明着呢。”
春兰鄙夷的说道:“这种方法我也曾听人说起过,但这种阴损的事我还真干不出来。”
“五十步笑百步。”小草反击道:“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美惠笑着道:“好啦好啦,白猫黑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都是好姐妹,又都是吃这碗饭的,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唉。”秋菊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们到县城里打工,只是想清清白白的赚点儿干净钱,谁知到宾馆上班后却身不由己了。你不想也不行啊,你拗得过老板的威逼利诱吗?”
春兰走近青莲,用胳膊肘碰了碰青莲的腰,小声道:“我说青莲,我们都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啊。”
秋菊也附和道:“就是,有好事你也得照顾照顾我们。都是苦命人,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喝西北风挨饿啊?”
小草一脸落寞的道:“现在干上了这个,找个好老公都难了。趁着年轻多捞一点,即使将来回老家嫁个农村的泥腿子也不至于挨饿。”
春兰也道:“是啊,爹娘好不容易把我们喂养到这么大,无论怎样苦,父母的大恩是一定要报答的。”
青莲没说一句话,背对着姐妹悄悄的擦去了滑落脸颊的泪水。
见青莲一直不说话,姐妹们也没再逗她,各自聊开了天。
秋菊道:“哎,我说美惠,昨晚你赚了多少啊?”
美惠道:“不多,也就两百而已。不过,昨晚让我陪的那人长得还不错,我挺满意的。你呢,你又赚了多少?”
秋菊道:“三百。那老头儿挺有钱的,就是太抠门,辛苦了一个晚上,什么东西也没买来吃。”
美惠转向春兰道:“春兰,你又赚了多少?”
春兰道:“唉,我和你一样。”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哎,我跟你们说,昨晚要我陪的那男人可能是个教师。”
秋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教师?他告诉你的?”
春兰摇了摇头:“没有。我进去的时候见他正在看一份文件。我一进去他就把文件收起来了。但我还是看到了大号的某某教育局某某号文件的字样。嗯,即使不是教师,也肯定是教育系统的人。”
美惠叹了口气:“唉,上面要调查那些官员,直接找我们得了。我们可以免费向他们提供情况,把那些祸国殃民的赃官统统拿下,也让老百姓过几年舒心日子。”
秋菊看着美惠道:“你也碰到过政府官员?”
美惠道:“可不是吗?他可就是检察院的。别人犯案了他们去查,他们犯案了谁去查他们?唉,我说这世界还真是怪了,专查别人的人也干那事。”
小草哼了一声:“查个什么鸟?我看他们就是一丘之貉。昨晚我陪的那个就是那个院的蒋门神。哎呀,如果把他的照片贴在墙上,肯定能防贼镇宅,长得真够瘆人。”
春兰“嘻嘻”笑:“他有没有多给你些压惊费?”
小草道:“哼,给什么给?完事了就甩下两百块走人了。”
秋菊道:“说笑归说笑,我们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惹恼了他们,干我们这行的就被他们一锅端了。”
春兰道:“切,一锅端了最好。我早就不想干这行了,想想都恶心。他们要真能把这条路堵死,今天我就回老家踏踏实实种田去。”
美惠笑道:“这条路永远堵不死的,有臭肉就会有苍蝇。今天我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三年前有一个副县长落马,罪名是受贿和贪污。检察官提审他的时候,发现那个副县长萎靡不振的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像打摆子似的。提审他的检察官命令手下把他送到医院检查身体。一查,竟然是艾滋病。副县长得艾滋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县城里有三分之二的女公务员和女教师,汲汲皇皇的跑到医院去检查身体,担心被这个副县长传染了这个该死的病。”
春兰骂道:“这种人,赶紧让他死翘翘得了。留着他也是祸国殃民。残害了那么多的女公务员和女教师,真是道德沦丧,比干我们这行的还肮脏。简直就是禽兽。”
听了姐妹们的议论,青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跑进了卫生间。
姐妹们都诧异的看着青莲的背影。
秋菊道:“咦,这青莲慌慌张张的跑什么?是不是拉肚子了?”
春兰道:“我好像看到她哭了。”
美惠道:“我也看见了,眼圈儿红红的。”
小草道:“切,我们在议论那个王八蛋,她哭什么?哦,是不是那个王八蛋跟她有一腿?怪不得我们议论那个王八蛋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呢。”
秋菊小声道:“哎,你们觉不觉得青莲最近有些反常?”
美惠道:“我也觉得有些反常。从前那么活泼开朗的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沉默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