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过去的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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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建木灵种这个称呼让他想起青铜神树在记忆海中扎根时的异象——那时无数根系穿透的，正是史书记载中撑起天地的建木图腾。
女子踏着月光飘落在他面前，素白纱衣上浮动着星屑般的微光。
当看清她面容时，晓星辰如遭雷击，这张脸分明与沐无双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凝结着千年霜雪。
“您是...初代月轮神女？”
“聪明，但是不对，我是月轮祭祀，梨落，”
女子指尖拂过缠绕玉璧的锁链，那些血色符文突然活过来似的开始游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永夜之间又是什么地方？”晓星辰大声问道，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不安，
“永夜之间是封印上古神族的混沌空间，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在你到来之前，这里一切都是静止的。”
梨落一直在打量晓星辰，眼神中露出浓厚的兴趣，不等晓星辰继续问出自身的疑惑，她已经开口，
“当年战剑仙以战剑劈开永夜之间，用九条烛阴蟒困住月轮全族，就是为了此刻。”
“什么？为了此刻？”晓星辰内心震动，
锁链突然剧烈震颤，晓星辰看到玉璧中浮现出九枚血色月牙，在这九枚月牙之中，九个沐无双安静的躺在里面，
当最后一道血月成形时，整个空间开始坍缩，无数灰色人影发出尖啸，化作流光涌向玉璧。
“他要借十万月轮族人重聚太阴本源，复活...”女子话音未落，永夜之间突然亮起一道剑光，
这道剑光晓星辰再熟悉不过——在记忆碎片里划破虚空的剑意，此刻竟从玉璧中透出，直接斩向梨落，
梨落挥动长袖，青铜神树竟然主动去阻挡剑光，战剑无匹，一往无前，
青铜神树的枝干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扎根混沌的根系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拔起。
“快让建木扎根九重天！”女子突然化作月华融入神树，
“唯有生命灵种能对抗战剑的寂灭法则！”
晓星辰还处在呆滞的状态，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可梨落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梨落主动融入神树的前提下，
晓星辰感觉丹田剧震，青铜神树在他灵台显化出完整形态，
当青铜神树的枝桠绽放青花的刹那，永夜之间的混沌突然裂开九道缝隙，每一道缝隙都对应着记忆海中见过的水晶棺椁。
“这就是九魂印吗？”
他福至心灵，战剑之力灌注双腿凌空跃起，神树根系如青龙入海，顺着裂缝扎进不同时空的水晶棺。
沐无双的惊叫声突然在识海炸响，晓星辰看到九个时空的月轮神女同时睁眼，
当她们额间浮现血色月印时，自己胸口突然亮起青铜纹路——那是在青铜神树觉醒时出现的印记。
“以我之名，开天门！”
神树顶端骤然爆发的青光中，一道跨越时间长河的大门被缓缓开启，
晓星辰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一名白发剑客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跪在青铜树下，而那人眉眼竟与自己一模一样。
时空在这一刻错乱，永夜之间的剑光突然调转方向，当晓星辰下意识握住那道剑光时，三万年前的悲鸣与现世的怒吼同时在耳畔炸响。
“终于等到你了。”白发剑客从破碎的时空中走出，手中战剑滴落着跨越光阴的血，
白发剑客缓步而来，在他的脚下，光阴为路，时间全都消失不见，他要从不知道何时的年代跨时间而来，
晓星辰的后背有一股惊悚降临，那白衣剑客手中的战剑还在滴血，他的杀意即便是相隔久远的时间，也让他清晰的捕捉到，他要杀自己，
永夜之间似乎承受不住白衣剑客的出现，脚下的巨兽开始挣扎着要逃跑，灰色混沌开始堙灭，不断的有灰色人影发出痛苦的吼叫，
“这是战剑的寂灭法则，战剑降临，一切寂灭，”
梨落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副翘首以盼的表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是谁？”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能看到你们自相残杀，哈哈，多么有趣的一幕啊。”梨落发出咯咯的笑容，让晓星辰猛地一颤，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过去的战剑杀掉现在的战剑，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梨落的身影在一旁摇曳，露出微笑，这一刻晓星辰已经分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自己一伙的，还是。。
“我是来帮助月轮解除镇压的，”他不得不出口解释，
“我知道啊，”
梨落的回答让晓星辰再度一怔，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这里被锁了三万年，一直在等你，宿命早就在三万年前定下，你们都认为我月轮好拿捏，可又有谁真正了解过月轮之力？”
“伤我月轮者，终将自伤，那个倒在白衣剑客怀中的女人就是例子，你可要小心了，想要复活那个女人，他只有杀了你。”
剑锋与青铜枝桠相撞的刹那，永夜之间裂开蛛网状的时空缝隙，晓星辰看着白衣剑客持剑劈来，建木灵种突然在识海发出尖锐预警。
“原来我就是最大的祭品！”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青铜树为何会扎根记忆海，三万年前那个跪在树下的身影，根本就是在用未来的自己献祭，
而自己，就是祭品，
他不明白自己与月轮之间的过往，但是现在他无比清楚，不管是白衣剑客，还是月轮祭祀，都要自己死。
月轮族，到底是什么，这一刻他再也不敢小视这个族群，从带着沐无双来到黑白空间，月轮便一直在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可现在通过梨落的话看来，月轮哪里是什么弱小之辈？
白衣剑客这么通天的本领都在月轮的算计下失去了挚爱之人，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月轮族到底要干什么，他们等自己真的就是为了引动白衣剑客跨光阴而来杀死自己？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可战剑已经落下，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