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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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老宅，秋雨淅沥。
宋玉芙站在父亲的书房里，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大小姐。\老管家张伯微微躬身，\人都到齐了。\
环视一周，在座的都是宋家的老人。有跟随父亲打天下的老部下，有多年的生意伙伴，还有一些隐居多年的故人。他们都是在收到宋玉芙的信后，专程从各地赶来的。
\谢谢大家能来。\宋玉芙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些年来，大家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可不是。\坐在角落的钱老点点头，\自从老爷子走后，我们就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够重振宋家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宋玉芙说，\程远山案件的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而康济堂，也将迎来新的篇章。\
坐在左侧的赵总管插话：\听说程远山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做抗日的事？\
\是的。\宋玉芙说，\他不但收集了大量证据，还暗中保护了很多抗日人士。\
\难怪。\坐在窗边的刘老叹了口气，\我就说嘛，以老爷子的眼光，怎么会看错人。\
\所以......\宋玉芙环视众人，\我想重新集结宋家的力量。不是为了恢复往日的荣光，而是为了继承父亲未完的志业。\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小姐。\张伯打破沉默，\您是说，要重新启用那些旧的渠道？\
\不只是渠道。\宋玉芙说，\还有人脉，资源，甚至是......\
\甚至是什么？\
\甚至是当年父亲留下的那些秘密基金。\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秘密基金，是宋老爷子生前暗中设立的。除了极少数心腹，没人知道具体数额。但所有人都清楚，那笔钱一定不小。
\可是......\刘老有些迟疑，\那些资金不是已经......\
\没有。\宋玉芙摇头，\父亲很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变故。所以他把资金分散在了各地，由你们这些老人分别保管。\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一部分宋家的秘密资产。
\现在，是时候把这些力量重新整合起来了。\宋玉芙说，\我已经和若兰商量好了。康济堂会成立一个新的子公司，专门负责海外业务。\
\这个时候开展海外业务？\钱老皱眉，\会不会太冒险了？\
\恰恰相反。\宋玉芙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日本特务机关的势力被清除，英国方面也承诺支持。我们完全可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掌柜匆匆走进来：\大小姐，香港来电！\
\什么事？\
\英国驻港总督府发来通知，说已经查封了所有日资企业的账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发现，有几个账户和宋家当年的产业有关。\
宋玉芙眼前一亮：\果然！父亲当年在香港的投资并没有完全损失。\
\不只是香港。\李掌柜说，\新加坡那边也传来消息。当年宋家在那边的几个仓库，一直由一个神秘的信托基金管理。现在......\
\现在怎么了？\
\现在那个信托基金的真正持有人浮出水面了。是......\李掌柜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是张伯。\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老管家。
张伯淡淡一笑：\老爷子临终前交代的。说等到适当的时候，再把这些产业交还给宋家。\
\原来如此。\宋玉芙感慨，\父亲早就布下了这一步棋。\
就在这时，德利銮也走进来：\大小姐，上海商会来人了。\
\谁来了？\
\是范老。\
宋玉芙一惊。范老是上海商会的元老，也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商界的事。
范老走进书房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老爷子的书房，还是老样子。\范老环视四周，\就连这把藤椅，都没换过。\
宋玉芙忙把他扶到主位上：\范叔叔，您怎么......\
\我是来还债的。\范老说。
\还什么债？\
\当年你父亲救了我一命，还帮我转移了一批资产。\范老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替他保管。现在，是该还给宋家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这里记着十几家企业的股份，都是当年你父亲托我照看的。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
宋玉芙接过账本，手微微发抖：\父亲他......\
\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范老说，\他很早就看出形势不妙，所以提前做了安排。这些年来，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在等着这一天。\
\范叔叔......\
\好了，不说这些了。\范老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些资源重新整合起来。\
钱老立即说：\我在天津还有几家钱庄，可以作为资金周转的渠道。\
\我在杭州的丝绸庄，也可以重新开张。\刘老说。
\南京那边，我还有些关系。\赵总管说，\现在程先生的案子在那边审理，正好可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勾勒出一个初步的商业网络。
宋玉芙听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和地点，仿佛回到了父亲在世时的日子。
就在这时，沈若兰来了。
\玉芙。\她走进书房，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禁一愣，\这是......\
\若兰。\范老笑着说，\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怎么重建宋家的商业网络。\
沈若兰环视众人：\都是宋伯父的老部下？\
\是啊。\范老说，\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沈若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康济堂准备在香港和新加坡设立分公司。\沈若兰说，\如果能和宋家的旧部合作......\
\那再好不过！\范老眼前一亮，\这样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网络。从上海到香港，再到新加坡......\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德利銮快步走进来：\夫人，南京来电报！\
\什么消息？\
\军统那边说，已经查实了程先生提供的所有证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发现这些证据和当年宋家的一些资料互相印证。\德利銮说，\他们希望能见一见宋家的老人，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范老立即说：\好！我们这就去南京。\
\范老......\宋玉芙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范老说，\这正是我们等待的机会。当年的很多事，也该说清楚了。\
沈若兰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清韵现在也在南京。\
\那更好。\范老说，\让她先在那边做些准备。等我们过去，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看着这些精神焕发的老人，宋玉芙忽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他不是放弃了这些产业，而是把它们交给最信任的人保管，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启用。
现在，这个时机终于来了。
\张伯。\她转向老管家，\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南京了。\
\是，大小姐。\张伯露出欣慰的笑容，\老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雨停了，书房的窗外透进一缕阳光。
宋玉芙看着这些父亲生前的老部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