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月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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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济堂银楼的秘密会议室内,程远山面前摆着几份看似矛盾的情报。
\老爷。\德利銮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英国工商银行那边的消息,您觉得是真是假？\
程远山审视着文件:\他们说要撤出远东市场？\
\是的。而且消息来源很可靠。\德利銮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威廉刚刚发来电报,说他们在伦敦正准备增加在远东的投资。\
程远山轻轻敲着桌面:\有意思。\
正说着,李掌柜匆匆进来:\老爷,又有新消息。\
\什么消息？\
\三井财团......\李掌柜压低声音,\他们似乎在暗中抛售资产。但同时......\
\同时又在大量收购?\程远山接过话头。
\对。外面都传开了,说他们要撤出上海。但实际上......\
就在此时,沈若兰来了。
\远山。\她手里拿着一份电报,\你看看这个。\
程远山接过电报,神色渐渐凝重。
\张督军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表面上说要支持本地银行。\沈若兰说,\但暗地里却在和日本人谈条件。\
程远山站起身,走到窗前:\现在的上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就在此时,史密斯派人来访。
\程先生。\史密斯的助手说,\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什么事？\
\日本领事馆最近在散布一些消息。\助手说,\说是要支持上海的金融改革。但是......\
\但是他们的军舰却在增加?\程远山问。
\是的。而且不只是军舰。\助手说,\他们在香港的资金调动也很频繁。\
正说着,宋玉芙派人送来消息。
\老爷。\德利銮说,\宋小姐说她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关于那些突然倒闭的小银行。\德利銮说,\表面上看是经营不善,但背后......\
\背后另有隐情?\
\对。这些银行的倒闭,似乎都是精心安排的。\
沈若兰突然问:\你还记得去年那场金融风暴吗？\
程远山点头:\当然记得。当时也是这样,真假难辨。\
就在此时,钱老爷子亲自来访。
\程兄。\钱老爷子一进来就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你记得前几天那个传言吗？\钱老爷子说,\说是英国工商银行要撤资。\
\记得。\
\现在看来,那是个障眼法。\钱老爷子说,\他们是想让日本人放松警惕。\
正说着,威廉的新电报来了。
\老爷。\李掌柜说,\威廉先生说,他查到了一些内幕。\
\什么内幕？\
\三井财团在香港的动作......\李掌柜说,\表面上是在撤资,实际上是在转移资金。\
\转移到哪？\
\转移到一些看似与他们无关的小公司。\
程远山若有所思:\他们这是在......\
\在布一个更大的局。\沈若兰说。
就在此时,齐老爷子派人送来密函。
\老爷。\德利銮说,\齐老爷子说,军阀那边有新动作。\
\什么动作？\
\他们开始清查外资银行。\德利銮说,\但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他们对日本的银行视而不见,反而盯上了英美的银行。\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显然,这又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正说着,柯林斯的电报又来了。
\老爷。\李掌柜说,\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外交部要召开紧急会议。\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发现......\李掌柜说,\日本人在上海的布局,可能比想象的要复杂。\
程远山走到墙边的地图前:\你们说,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盘？\
沈若兰也走过来:\也许不是一个人。也许每个人都在编织自己的网。\
就在此时,张督军派人来了。
\程先生。\军阀的代表说,\督军想请您明天过府一叙。\
\什么事？\
\他说......\代表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有些事要当面谈。\
等军阀的人走后,钱老爷子说:\看来张督军也坐不住了。\
程远山微笑:\是啊。虚虚实实的消息太多,谁都想知道真相。\
正说着,史密斯又带来新的情报。
\程先生。\史密斯说,\我们发现,最近有一些奇怪的资金流向。\
\怎么个奇怪法？\
\这些资金,表面上看是从不同的渠道流入上海。\史密斯说,\但仔细追查,发现它们可能来自同一个源头。\
\什么源头？\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史密斯说,\我们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就像......\
\就像水中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程远山说。
就在此时,宋玉芙亲自来访。
\程叔叔。\她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那些倒闭的银行......\宋玉芙说,\他们的资产去向很有意思。\
\怎么说？\
\表面上是被不同的人收购。\宋玉芙说,\但这些买家,似乎都和同一个人有关系。\
程远山和沈若兰对视一眼:\三井财团？\
\不。\宋玉芙说,\是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人。\
正说着,小翠匆匆进来:\老爷,太太,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了。\
\什么传言？\
\说康济堂要和英国人合作。\小翠说,\但也有人说,是和日本人合作。还有人说......\
程远山突然笑了:\让他们传吧。\
\为什么？\钱老爷子问。
\因为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程远山说,\正好给我们创造机会。\
就在此时,威廉的新电报到了。
\老爷。\德利銮说,\威廉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据点。\
\什么据点？\
\一个专门制造和散布消息的地方。\德利銮说,\而且背后似乎有很多势力在支持。\
程远山走到窗前。外面的街市一片繁华,各种消息在茶楼酒肆间流传。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就像水中的月亮,镜中的花影。
\这就是上海。\他说,\一个真假难辨的迷局。而我们要做的......\
\是什么？\沈若兰问。
\是在这片迷雾中找到真相。\程远山说,\找到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在这座永不沉睡的城市里,一场关于真相与谎言的博弈,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