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冷月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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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督军府邸的密室中,程远山端坐在太师椅上。对面的张督军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程先生。\张督军抬头,\这个计划确实很有意思。\
\督军觉得如何？\程远山问。
\统一上海金融市场的想法是好的。\张督军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日本人那边,恐怕不会轻易同意。\张督军说,\他们已经在上海投入了太多。\
程远山轻抚茶杯:\所以我们才需要督军的支持。\
正说着,外面传来消息。是德利銮。
\老爷。\德利銮低声说,\三井财团的人到了。\
程远山和张督军对视一眼。这个时间,三井财团的人来访,显然不是巧合。
\请他们稍等。\张督军说,\我们这边马上就好。\
等德利銮退下后,张督军压低声音:\程先生要小心。三井家最近动作很大。\
\我知道。\程远山说,\他们在暗中收购了不少银行的股份。\
就在此时,李掌柜匆匆进来。
\老爷。\李掌柜说,\刚收到消息。英国工商银行......\
\怎么了？\
\他们突然宣布,要在上海大举投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是直接和本地银行合作。绕过了外国银行。\
这个消息让张督军眉头微皱:\英国人这是什么意思？\
程远山若有所思:\他们这是在给日本人一个警告。\
正说着,史密斯派人送来了一份情报。
\程先生。\史密斯的助手说,\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三井财团在东京......\助手压低声音,\他们似乎在和军部有秘密接触。\
张督军的神色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最近。而且...\助手看了看程远山,\他们讨论的似乎是关于上海的事。\
就在此时,沈若兰派人来信。
\老爷。\德利銮递上信件,\太太说,巴黎那边有了新进展。\
程远山打开信看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好消息？\张督军问。
\法国人也对上海感兴趣了。\程远山说,\而且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谋而合。\
正说着,齐老爷子派人来了。
\程老爷。\齐府的管家说,\老爷让我转告您,那些小银行已经准备好了。\
\都谈妥了？\
\谈妥了。\管家说,\他们愿意在新的金融联盟中占股。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担心日本人会报复。\
张督军突然说:\这一点,他们不用担心。\
\为什么？\程远山问。
\因为......\张督军意味深长地说,\军部那边,也在考虑一些变化。\
就在此时,威廉的电报来了。
\老爷。\德利銮说,\威廉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关于三井财团的真实意图。\德利銮说,\他们不只是想控制银行。他们是想......\
\想通过金融来控制整个上海?\程远山接过话头。
正说着,钱老爷子亲自来访。
\程兄。\钱老爷子一进来就说,\事情有变化。\
\什么变化？\
\日本海军......\钱老爷子说,\他们的军舰已经开到了吴淞口。\
张督军的脸色变了:\多少艘？\
\七艘。\钱老爷子说,\他们说是例行巡航。但是......\
\但是时机太巧了。\程远山说。
就在此时,柯林斯的电报到了。
\老爷。\李掌柜说,\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外交部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
\他们怎么说？\
\他们认为......\李掌柜说,\这是日本人在示威。而且不只是针对上海。\
\针对谁？\张督军问。
\针对所有在远东有利益的国家。\程远山说。
正说着,宋玉芙来了一封急信。
\老爷。\德利銮递上信件,\宋小姐说,她发现了一些事。\
\什么事？\
\三井财团在香港......\德利銮说,\他们在暗中收购了一些军需物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都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在操作。\
这个消息让张督军和程远山都沉默了。如果三井财团真的在囤积军需物资,那情况就严重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骚动。三井财团的代表等不及了。
\程先生。\张府的管家说,\日本人说,他们有重要的事要谈。\
程远山站起身:\让他们进来吧。\
但就在这时,威廉的新电报又到了。
\老爷。\德利銮说,\威廉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准备出手了。\
\怎么出手？\
\他们准备联合法国和美国的银行......\德利銮说,\一起在上海设立一个新的金融中心。\
张督军眼神一亮:\这倒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让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的机会。\张督军说。
程远山微笑:\督军果然慧眼。\
就在此时,宋玉芙又送来了新的消息。
\老爷。\李掌柜说,\宋小姐说,她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那些小银行......\李掌柜说,\他们背后的日本资本,似乎和三井财团有矛盾。\
程远山的眼神一亮:\这就更有意思了。\
正说着,沈若兰的新电报又来了。
\老爷。\德利銮说,\太太说,罗斯柴尔德家族对我们的计划很感兴趣。\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如果能得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支持,那整个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程先生。\张督军突然说,\你说这些外国资本,究竟想要什么？\
程远山看着窗外的月光:\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利益。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利益能够平衡。\
张督军若有所思:\就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是啊。\程远山说,\而关键是,要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赢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更大的骚动。不只是三井财团的人,连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也来了。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张督军说。
程远山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就让我们好好下这盘棋。\
张府的密室里,各方势力的代表陆续走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但都知道,今晚的谈判将决定上海金融市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