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在秋暝古国的那些年（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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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方煜转过头去询问叶萧然。
“应该是吧，我刚才听声音就觉得熟悉。”
他又把视线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上下打量着。
正当他还在质疑的时候，那胖大娘又准备上脚了。
“等一下！”方煜扒开人群冲了过去，拦在了瑟瑟发抖的孩子面前，“有话好好说嘛，他偷了你什么东西，我们赔给你行吗？”
胖大娘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了半天，才阴阳怪气地说，“他偷了我的酱牛肉，500文，十倍赔偿加上精神损失费你就给五两银子吧。”
“你在这抢钱呢！”方煜被这女人不要脸的行为给气乐了，“他偷东西你可以报官，没必要打他吧，这打人不犯法吗？给你赔精神损失费，那你要不要赔他医药费啊？”
胖大娘瞪着个三角眼，气得肥肉乱颤，“哪来的要饭的，抱团取暖啊，我连你也打！”
她说着就去拿旁边的棍子，方煜正想上前阻止，叶萧然比他抢先一步，一脚把女人手上的棍子给踹飞了。
“想干什么？”叶萧然冷言相对，“你要是这一棍打在他身上，可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
一直在地上的孩子颤颤巍巍地爬到叶萧然脚边，扯了扯他的长袍，哽咽着说，“我...我没偷，是她丢掉不要的。”
叶萧然低头望着一身脏得没眼看的人，淡淡地问道，“你认不认识我？”
孩子恍恍惚惚地仰起脑袋，在看到叶萧然那张脸的时候，呜咽声戛然而止，他张了张嘴巴，嗓子里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你是小华吗？”
孩子疯狂地点头，抓着他的小手更用力了些，脸上喜悦的神情已经代替了凄楚。
“哥...哥哥！”他终于喊出了声。
叶萧然和旁边的方煜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他。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小华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清楚，干脆又把脑袋给埋了下去。
方煜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这事以后再说，眼前的先解决了。”
“大姐，这是我们的弟弟，他说酱牛肉是你丢了不要的，是不是？”
胖大娘一听就不乐意了，“就算是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他一个小乞丐来捡，我拿来喂狗的，他吃了我的狗吃什么？”
“我呸！你等着吧，我马上就去报官，你不仅把我的弟弟打伤了，还拿要人命的过期食品敲诈勒索，我还要去给我的弟弟检查身体，如果你的酱牛肉把他吃坏了，你就等着赔钱吧！”
那女人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也没了刚才那股嚣张劲，拔高的声音放低了不少，“我说小伙子，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算了算了，我不要你赔了，你带着他走吧。”
方煜冷笑一声，拦着她不让走，“现在说这话可迟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报官，而是给我弟弟赔礼道歉再给一两看病钱。”
胖大娘脸都给气白了，她指着方煜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这是存心找茬是不是？欺负我没男人是不是？你报官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
...
他们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于是决定先带孩子离开再说。
等过段时间，再让然然煜煜悄咪咪地过来揍这女人一顿出口恶气。
他俩把小华带上了马车，但是并没有回自家宅院，而是去了一家饭馆。
“来一碗炖大肉，一碟卤猪耳朵，一桶米饭。”叶萧然招呼着店小二上菜。
小华唯唯诺诺地缩着脖子，时不时抬眼偷看他们。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小华看着香喷喷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他实在是太饿了，那个过期的酱牛肉他也只吃了一口就被逮住，离上次吃东西好像已经有两天了。
可他不敢随便动筷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那碗大肉垂涎欲滴。
“吃吧。”方煜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得到了同意，他就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真香啊！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美食了。
“别光顾着吃肉，吃饭呀。”叶萧然给他盛了一碗米饭，“这几个菜都是你的，不够再给你点。”
“谢...谢谢哥哥。”小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以前那个周苗苗。
方煜真是万分感慨，自己和叶萧然这是个什么体质？
专遇落魄小孩吗？
当然那个杨小华不算，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小变态而已。
方煜盯着小华那张脏兮兮的稚嫩脸庞，心里慢慢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孩子不会是因为他们在秋暝城，所以才来的吧？
虽然这样想有点自恋，但他们可是在系统给的世界里呢！
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不会只是巧合。
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像乖巧懂事的周苗苗呢？
还是像别有用意的杨小华？
不管怎么样，方煜也不敢随便散发爱心了。
“还吃吗？”他看着孩子都开始舔盘子了，就问了一句。
“我还能再吃一碗米饭吗？”孩子胆怯地回答。
“当然可以。”方煜朝店小二招招手，“再给我上一碗米饭和一碟红烧排骨。”
“不...不用了哥哥，我只要米饭就行了。”
“没事，这也没多少钱，看你这样子，饿得时间有点长了吧，要吃就吃够，哥哥也只能帮这么多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顿饭吃完就各走各的，不打算再继续管下去，他和叶萧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华愣了一下，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感激地对方煜说，“那就谢谢哥哥了。”
...
排骨配饭吃完，他总算是吃了个饱。
“小华，你为什么来秋暝城？”叶萧然给他递了一杯水。
小华紧张地抠着杯身，小声地说，“那年哥哥们走的时候，说要来这里，我就想着也来这里看看能不能谋个生路。”
果然...
方煜挑了下眉，这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叶萧然又问他是怎么来的？来了多久？
小华一一作答，“走路来的，刚开始有哥哥给的银钱，后来用完了就只能边走边乞讨，或者帮人家干一两天活换取吃食。”
“走了差不多有一年多吧，上个月来的秋暝城，这里的人不愿意让我做零工，我只能一直乞讨过日子。”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可他又不想丢脸地哭，于是咬着下嘴唇拼命地忍着。
他是想来秋暝城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这三位哥哥。
现在遇到了，但对方好像并不打算再和自己有瓜葛。
他也不敢说“求你们收留我吧”这种为难人的话。
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本来一直就是一个人，其实也无妨...
“你还是挺能干的。”方煜摸出个小布袋递给他，“这里面有点银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秋暝城不好混，你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往小一点的地方走，知道吗？”
小华捏着钱袋子，无力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