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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我讨厌母亲,讨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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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烛火燃着,噼里啪啦的发出轻响。

不曾点灯,光线昏暗。

天边的余晖透过窗格,静静撒下,落在魏昭的半边侧颜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此刻保持着恭敬拱手的动作,鼻若玄胆,唇薄而色淡。

祠堂内却因他一句话,而陷入冗长的死寂。

宁素婵面上无波无澜,可情绪翻滚如潮,手死死压在香案上,无意识用力,青筋暴起。

只听轻微的啪嗒一声。

食指保养的极好的指甲被崩断,宁素婵却浑然不知疼般,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唇死死绷紧。心口多了块巨石,一时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难怪……

难怪魏昭这次回来,就不太对。

即便母子之间还是和往前那样相处,魏昭照样克己复礼,恭敬有加,可宁素婵心细敏锐。如何看不出魏昭的不对劲,心里存着事。

但她从没多想。只以为魏昭这次在外经历了太多,又九死一生。

这孩子向来稳重,等闲不会让她操心。

故魏昭不说,她也不问。

左右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心里想什么,魏昭不知道。魏昭心里想什么,她同样看不出来。

母子之间本就早有隔阂。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始终僵持着。

宁素婵深缓了口气:“因我和那位有过婚配,你疑我不贞?”

“你当着魏家先祖,当着你父亲的面,原是来质问我的?”

魏昭听到自己的声音。

“儿子曾暗查此事。”

“那人来过多次。”

魏昭:“父亲去前留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暗卫,只听命于母亲。若非母亲下令,主院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他如何能来去自如。”

“儿子出征前又留了不少魏家军在,只要主院有动静,定会杀进去。”

可主院……风平浪静。

宁素婵身边的人,全被她提前屏退。

那就是……宁素婵在等那个人来。

若她是被强迫的,魏昭豁出命来,也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魏昭:“父亲断气那日,他来吊唁,私下见过母亲。”

那时宁素婵本同魏昭守在灵堂,但中途曾离开过半个时辰。

宁素婵面色冷了又冷:“继续说。”

“父亲的死有蹊跷,当初那场风寒,并非没得治。”

“儿子的小字,也并非魏家长辈所赐。”

已故的太子,二皇子,五皇子,都嫉妒他从小得圣上看重。

应乾帝身边的涂公公时常当着他的面感慨。

——“将军每次出征,圣上最是惦记,是把您当半个儿子了。”

“养心殿至今私藏着母亲的画像,那画像曾在母亲书房挂了三年。”

魏封行所作的画,魏昭怎么认不出?

为什么会在养心殿?

等魏家军得以班师回朝,他可以露面时,曾有意无意在宁素婵面前提及画像。

他也不愿信,他是雷厉风行,可遇到这种事,也会逃避。

他陷入泥泞,想恨宁素婵。

可那是生母。

愧对魏封行,可好似连资格都没有。

魏昭的天塌了。

他自作聪明撑起魏国公府的门楣,好像也成了个笑话。

不对。

他就是笑话。

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曾问宁素婵。

——“之前摆在这里的画,怎么不见了?”

宁素婵当时怎么回的?

她只是随意瞥了眼,风轻云淡,语气冷淡。

——“染上污渍,便撤下去了。”

——“是吗?母亲确定吗?”

——“母亲就没有什么话要对儿子说吗?”

却得到一句。

——“既然回京,论着规矩你该去皇宫给圣上请安,等回来再去给你父亲上柱香。”

别的,提也不提。

她为什么要瞒?

宁素婵那断了指甲的手扬到半空,就要对着魏昭的脸落下。

魏昭不躲不闪,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可那快要打到他脸的手,却生生止住,在发颤。

“你……”

宁素婵:“我当母亲做的有多失败,才能……”

后面的话哽住,她面色煞白。

她的确失败。

她记得魏昭四岁那年骑小马,摔了下来,曾哭着要她抱。

被她推开。

她说。

——“君子有状。”

——“可舅母都时常抱允翎表弟?”

他眼里挂着泪。

——“母亲可是不喜归之?外头都那么说,他们都说母亲不喜我。”

——“儿子想反驳他们,可母亲的的确确不太在意我,母亲您在意的是有出息,每次国子监考第一的,德才兼备的儿子。”

那是宁素婵第一次打他。

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可孩子皮嫩。脸上很快有了巴掌印。

宁素婵心间发颤,别过脸去,语气生硬。

——“是!我宁素婵的孩子学业不能差,你不能给我丢脸!”

魏昭闻言眼睛通红,仰着头,倔强的看着她。

——“我讨厌母亲,讨厌母亲!”

他冲了出去,正好撞到刚下朝回来的魏封行。

魏封行看看冷着脸的妻子,又看看哭的像个泪人的儿子,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去了偏房。

宁素婵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这才抬步朝偏房去。

她听到魏封行嗓音温和。

——“你母亲和别人不同,在宫里长大的,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母女情分,没人教她。她不知正常母子该如何相处,也是头一次做母亲。”

——“你是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她怎会不在意?”

——“可归之,你是魏家子。你现在还小,并不知其中重担。你母亲对你严,才是真真对你好。”

——“日后万不可说讨厌母亲了,你是在剜她的心啊。父亲也不许。”

在功课上,魏封行其实也严,但他奖罚分明,松弛有度。而宁素婵从不会说软话。

那个往前会哭的孩子,如今长的都比她高了。

宁素婵对此是欣慰的。

手僵硬的收回来,她闭了闭眼,平白无故问:“可知你小叔为何一生未娶?”

嗓音听着不似以往的沉稳,多了浓浓的疲倦。

长辈的事,魏昭到底有所耳闻。

宁素婵这般顾左右而其他,反而让他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掌心已是一片湿冷。

多年的重负,在此刻骤然轰塌,窒息的沉重好似得了解脱。

魏昭抿了抿唇,羞愧难当。

不等他回应,宁素婵快他一步。

“宫里的太妃,少府监的姑娘,同虞氏交好的沈姑娘的亲姑姑,曾和你小叔私下定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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