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我已格外格外中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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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渐浓。廊芜曲折,上头挂着的灯笼轻晃,发着微弱的火光。
树影婆娑,铺地分明。
春夜的空气拢着薄雾,好似眼尾都能被染上薄雾。
魏昭身影颀长,步履不停。未行大道,而是抄近道沿着浓黑的小路,夜色昏暗,路径难辨。
可他却能精准辨别方向,知道每个台阶在哪儿,走的极稳。
幼时,他的行程被安排的太紧。
每日总是犯困。为了多睡一会儿,去主院给宁素婵请安,他都是小跑着过去的。
请安后又得去国子监。
不能迟到。
宁素婵不许他依赖身边人,故他很少让小厮抱着走。
等坐上去国子监的马车,他才取出食盒,一边看书,一边用早食。
澜园和主院隔的太远,故这才有了这小道,也不知他走了多少回,才能摸黑前行。
身后灯火通明的主院随着他走远,而隐匿夜色中。
这一路太黑了,没人能瞧见他眼底的情绪。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怀里的人抱的紧了紧。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头光亮点点。
越靠近澜园,浓黑被光亮驱赶取代。同幼时那般,一次次照亮他归时的路。
这一路,虞听晚很安静。
魏昭以为她睡了。
也不准备叫醒她。
他本想弄些热水,将人擦拭一番。可前脚才入屋,闭目养神的虞听晚,一把碰住男人的脸。
“我这辈子有个的愿望。”
魏昭并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反而脚步一转,朝盥洗室那边去。
见浴桶的水有些凉了,得重新调水温。魏昭让她下地,老实站好。
虞听晚把手负在身后,严肃的来回走动。
“我想躺在金子上头睡觉。”
虞听晚:“屋里的那张榻我睡腻了。”
她看看榻的主人,这个不腻。也愿意分享一半的位置,让魏昭也在金子上头躺下。
见男人没理她,虞听晚过去,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看着办吧。”
魏昭起身淡淡:“你前儿说,你的愿望是能再吃一碗糖蒸酥酪。”
虞听晚听到这里就不高兴。
“你没应。”
“马上就要用膳了,前头你已喝了一碗,再吃得误正经饭食。”
虞听晚眼神飘忽。
听不见。听不见。
她没错,她没错。
魏昭:“你昨儿说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房事时让我力气轻点,不要太深。”
这虞听晚就有话说了。
“你也没应!”
她本来就不是会害臊的人,何况这会儿?抬眸和男人对视,脸红都不红一下。
虞听晚:“你不知道我吞下去多吃力吗?”
“本来就长那样,看着就吓人。”
“我要是坏了怎么办?”
“坏不了。”
魏昭嗓音哑了下来,去解她的腰带:“杳杳可以的。”
他的唇落在姑娘红润的唇边。
“很厉害。”
也不知盥洗室雾气腾腾,视线朦胧,熏红了她的脸。还是胃里的酒劲,被热气蒸了出来,姑娘身上烧了起来。
虞听晚后知后觉,有些昏眩,也开始犯困。
可不影响她扬起下巴。
她最喜欢听人夸她了。
魏昭得出结论:“就是愿望挺多。”
虞听晚啪一下打向他解着胸前扣子的手。
凶里凶气。
“脱我衣裳作甚?”
“给你沐浴。”
那她就不明白了。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你帮?”
虞听晚捂住领口,眯了眯眼:“虽然咱们是夫妻,可该有的分寸还是得有。”
魏昭:……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看着她。
“那你自己来?”
虞听晚的脸紧紧皱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自己来?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到吗?”
魏昭:??
她哒哒哒就要往外去。
“我困了。”
“要去睡了。”
才走了几步,被人提住了领子,拉扯回去。
她见逃不过,也没挣扎,趁机软声讨价还价。
“那晚上我要睡在金山上面。”
魏昭斜睨她一眼,除去外衫:“倒是挺敢想。”
“你看我长的像不像佛堂外头许愿池里头的王八。”
可以看出姑娘真的很想要了。
她毫不犹豫。
“像。”
“简直同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魏昭:???
他都要气笑了
男人冷笑,除去她的小衣。
姑娘身段好,冰肌莹彻,珠圆玉润,没有谁比魏昭更清楚。
他也知道,触碰哪里,能让她颤栗不止。
可魏昭把她抱进了浴桶。
“以后你要再喝酒,就死定了。”
显然,虞听晚不怕。
如鲜剥荔枝般的玉臂搭在浴桶边缘。目若秋水,无辜染娇媚。沾上水汽的泪痣潋滟。
她很挑衅。
“真是吓到我了呢。”
魏昭已经不想去理这个醉鬼了,专注的擦拭。
只想早点洗好,把她送去睡觉。
可他目光灼灼,不放过姑娘的身体的每一处。
虞听晚瘪瘪嘴。
两个隔的很近,盥洗室光线昏黄,男人浓密的眼睫晕下一团光影,精致的五官愈发浓映深邃。
虞听晚眨巴眨巴眼,抬手,将他发上的玉冠取下。
魏昭拢了拢眉心,但不曾出声制止。
他气韵沉稳,清雅淡然。偏墨发散落,白衣黑发,病态苍白的脸上多了股风流娇楚。
“魏昭。”
虞听晚轻轻出声:“你也许不信,你每日都比前一日俊上一点点,今儿却要更胜几分。”
也不知是看多了顺眼还是怎么样。
虞听晚还是觉得魁梧黝黑的人才俊,萧怀言贺诩然那些人,她都觉得不太行。
可……
明明没变化。
魏昭她越瞧,越觉得往她心尖尖上长。
“但我就不一样了。”
魏昭挑眉,还以为她要夸自身的美貌。
却不想,她嗓音很轻。
“已经够了,这样就很好了。”
她朝他甜甜的笑,似能勾人心魄,娇媚入骨。
“我已格外格外中意你了。”
魏昭微愣。
手里的棉布落在浴桶里,他却没有及时去捡。
虞听晚和他说过的情话太多了。
可只有这一句,让他心口热意滚烫,失神。
虞听晚却浑然不觉,细声细气:“我知道,也许我让你为难了。”
“可我说的话,你得听啊。”
“我就要躺在金子上睡。”
“满足满足我怎么了,晚上熄了灯,还不是你最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