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我谨弟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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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源哭笑不得的看着张信,心说你刑部的大牢委屈了部堂,我大理寺就不委屈了?
难道我还能在大理寺的大牢里,给部堂叫几个堂子不成?
到了这个时候,张信和齐源才恍惚明白,为什么郭资和任亨泰这俩货,和苏部堂关系这么要好的主官,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告病,
合着就是早猜到晋国公不会消停,指定要给他们出难题啊?
本来俩人就没觉得苏谨有什么问题,所谓三司会审,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可没想到苏部堂您老人家怎么就认了罪,有家不回偏偏要住咱们的大牢?
正在齐源措辞着怎么拒绝的时候,苏谨忽然一声断喝:“闹够了没有!”
他冷冷看着齐源:“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我一个小小国公又算什么?你若是不押我,那我就自行去诏狱报到!”
潜伏在外面偷听的锦衣卫密探,一听差点没尿了,赶紧派人回去通知纪指挥。
一定要把诏狱的门关紧了,千万别把这位爷放进来!
他们算是明白什么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这满大明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陛下谁敢关晋国公?
且不说晋国公这关能不能过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苏家的那群疯子还不得满世界杀人?
“这个...”
齐源满脸苦笑看着苏谨,实在搞不清楚这位爷为啥一定要坐牢。
“别废话了。”
苏谨淡淡的扫了公堂正中央,脸色难看的刘观一眼:“刘都台,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顺手招了招齐源。
后者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小心的伺候在侧,满脸堆着笑。
这哪是坐牢啊,分明就是逛堂子啊。
门外忽然传来苏家那个家奴的吼声:“姓齐的,你敢抓我家老爷?!”
“马老三,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抓的部堂?这明明是部堂在耍我玩啊!”
“不行,你要抓我家老爷,那你把我一并抓走,老爷身娇肉贵的,身边没个伺候的怎么行?”
“滚你娘的蛋!”
远远的,传来苏谨骂娘的声音:“你见过哪个坐牢的还带着下人?给老子滚回家去!”
“老爷,你就行行好,带上我呗...”
刘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阴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在某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苏谨耍了?
但供词上的血手印犹在眼前,这是抵不了赖的。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管如何,既然冲锋已经开始,断没有回头箭的道理。
啪!
惊堂木被狠狠拍下:“带苏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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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就被递了上去。
令刘观遗憾的,是张信和齐源,压根没有在审案卷宗上签押。
这就代表着,此案并不能算尘埃落定,只能等陛下最后圣裁。
看着卷宗,朱棣的表情十分玩味。
“魏圭一案,人证俱死于乱民之手,能作证的人,只有元腾平临死之前,找到的那几个证人?”
姚广孝笑笑:“和路确的案子一样,都是先除掉证据,再找人来做伪证,这么明目张胆的欺君,也不知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闻言,朱棣哈哈大笑:“当然是朕给的啊!”
旋即眼睛一眯:“为了斗倒谨弟,他们也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那也比不得陛下”,姚广孝微笑道:“鱼儿的手段再狡猾,也不过是渔夫盘中一碟菜而已。”
“阿弥陀佛”,朱棣哈哈大笑:“大师的这个比喻,可有点破戒。”
“善哉善哉,杀一鱼而活一人,乃天道轮回之理。”
“有道理,大师这个说法很好”,朱棣眯起了眼:“有些鱼太肥了,就会去抢其他小鱼的食物,甚至以小鱼为食,
若要养好这个鱼塘,渔民就必须做出取舍,去大鱼而留鱼苗,方为长久之道,治国也是一样。”
“想必陛下已有决断?”
“决断早就有了,只不过朕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笑着从桌上拿起一封密奏,递给姚广孝:“这是张玉的密函,他已经带兵赶到湖广。”
“阿弥陀佛”,姚广孝口宣佛号,目露慈悲:“恩施乱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平息一下了。”
“取舍而已。”
嗤笑一声,朱棣目中毫无慈悲:“长痛不如短痛,谨弟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想要办成这件事,免不了要流一点血,这是革新必须付出的代价。”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苏谨受审的当夜,一群羽林卫亲军忽然来到大理寺衙门,直奔刑房。
负责接待的官员本待斥问,忽然看到羽林卫腰间无意间露出的锦衣卫腰牌,顿时吓得噤声不敢言。
将那官员推到一边,数名黑衣人护送着一人排众而行。
“人在哪里?”
闻言,黑衣人斜睨着那官员:“晋国公关在哪个牢房?”
“啊?在在在,在戌字一号房。”
居中的中年人一愣,忍不住失笑:“居然不是甲字?这未免有点配不上他的身份吧?”
那官员战战兢兢的答道:“回陛下...”
“嗯?”
中年人斜睨他一眼,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你说什么?”
官员忽然福至心灵,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回这位爷的话,戌字一号房其实是个单间,也是咱们大理寺最好的牢房,向来用于关押位高权重的官员。”
“哼,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猫腻?”
朱棣不屑的笑笑:“你今晚见过什么没有?”
那官员立即装傻:“什么也没见过啊,今晚就觉得风挺大,挺吹人的,要早点睡觉才好。”
“嗯,是啊”,朱棣笑笑:“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身体才能倍棒,吃饭才能倍香,才能好好当官,脑瓜子也不容易掉下来。”
“是,是,这位爷说的是”,官员讪笑着答应,马上打了个哈欠:“啊呼~~~这怎么说困就困了呢?好困好困。”
说完,扑通一声立马趴倒在地,没过多久呼噜声跟着响了起来。
“倒是个妙人”,朱棣笑笑:“给我盯着点他,要是犯了什么事,也不必律法处置了,阉了送进宫陪我说说话也不错。”
“是。”
趴在地上的官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几人离去后仍不敢起身,只是裤裆下面的地上,多了一滩水。
循着记号迈入大牢的门,狱官早被锦衣卫拎到外面罚站去了。
直奔戌字一号牢,刚刚走到跟前,却看到牢里哪有什么谨弟,只有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怪人!
“我谨弟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