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7章 被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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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却见雅间里只有主子一人,正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墙上的窗户大开着。
琳琅惊愕,忙上前叫醒主子,令颐昏昏沉沉睁开眼,脖子酸疼得厉害。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晕过去呢?南缃姑娘呢?她去哪儿了?”
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令颐清醒过后大喊有刺客。
琳琅诧异,外面闻讯的仆从也一窝蜂涌进来保护主子。
令颐慌得左右看着,心怦怦直跳。
记得当时正和南缃在一起说笑聊天,这时小二推门进来添菜,而后又端着茶壶来到二人身侧。
原以为对方是倒茶,不料那人上前后猛地将茶壶砸在南缃头上,还不待令颐反应过来,脖子也被对方狠狠砍了一掌,继而晕了过去。
琳琅跑到窗前检查,“窗户是开着的,那人定是将南缃姑娘从这里带出去的。”
青天白日敢对亲王侧妃下手,仆从火冒三丈,立马将酒店老板找了来。
了解了事情经过,老板也吓得战栗不止,直道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番查问和辨认,发现店里只有三名跑堂,却都不是那名打人者。
“我们这里就三个店小二,再没有其他人了。”老板再三解释,“侧妃娘娘说的那人一定不是我们店里的。”
“我们是正经商家,这座酒楼已开了十几年,要真藏贼纳黑,早做不下去了。”
琳琅分析,“看来进来添菜的小二是假冒的。”
老板使劲儿点着头,“酒楼到底是公众场地,任何人都能来,如果真有人处心积虑混进来,并不是难事。”
令颐将此事报了官,同时也告知了丈夫。
越王得知后沉眉冥思,“依我看,那些人并非是冲着南缃去的。”
赵南缃只是个普通女子,初来边境能有什么仇家。
就算真要对她下手,完全可以等到她落单的时候,而不是挑着对方和亲王侧妃在一起时动手,这么做岂不惊动了亲王。
这当中也连带着令颐也被打晕,谁会为了掳个普通女子对亲王侧妃也下手。
“所以夫君的意思是,贼人真正要冲着的人是我?”
越王是这么认为的,他真不会觉得赵南缃会得罪什么人,倒是自己,不说别的,这次来边关镇守何尝不是夺了某人之子的美差。
还有许家,是否是自己对令颐太过宠爱,被许家记恨?
南缃和令颐姐妹俩年龄相仿,容貌也几分相似,真保不齐是对方弄错了人,把赵南缃误抓了去。
“如果对方真是冲我来的,那南缃妹妹岂不是替我遭罪了,夫君你一定要抓到那贼人,把南缃妹妹救出来。”
“放心。”越王保证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回去后令颐焦急地等待消息,本以为查案需要段时日,不想第三天就听到越王将那贼人抓获了。
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亲王怎么可能连一伙贼人都抓不到。
越王断定那贼人的目标是冲着令颐来的,这两日故意让人装扮成令颐模样多次外出,果不其然,那伙人又动手了,同时也落入了越王提前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那贼首是罗芸的表哥宋怀。”南风回禀道。
“罗芸?”越王不认为自己认识此人,“谁是罗芸?”
“王爷您忘了?”南风提醒,“就是那位西北美人啊,您献给先帝的那位云嫔娘娘。”
经南风这么一说越王才恍然想起,只依稀记得那女人进宫后不久就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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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一个被缚了双手的年轻男子在衙役的推搡下走进堂中。
见了越王,他也不跪,男人腰背直挺,目光如火。
“放肆!”南风呵斥,“见了亲王还不跪下。”
那男子不惧不畏,倔强挺立,直到被左右衙役一人一脚踹在膝上才被迫跪下,纵然如此他仍想起身,被左右两人摁压了住。
越王目光冷得能杀人,“胆子不小,敢对本王的女人下手。”
堂下的宋怀恨得眼睛泛红,“薄情寡性的男人!”
越往眼睛一眯,不知他这话作何解释。
“我表妹对你一片芳心,抛下所有跟着你进京,不想你却把她献给了皇帝佬儿,以致她不到两月就死于宫中。”
“是你害了她!”宋怀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掐死,“都是你害了她!”
表妹的死让他痛彻心扉,在宋怀眼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堂上坐着的男人。
“罪魁祸首,你让我失去挚爱,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越王这回明白了缘由,冷哼道:“她对你无意,你倒是情深义重,脑子有病。”
宋怀咬牙切齿,他自小喜欢表妹,虽从未得到过美人芳心,但不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表妹。
早闻越王有一爱妾,宠得不得了,可在京城亲王府邸他无从下手,得知越王带着妻儿来到边关,宋怀得到消息后跟了来。
一番精心设计,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奈何宋怀等人未曾见过令颐,只得私下判断辨别。
令颐和南缃是同胞姐妹,年龄相仿,眉眼相似,手下认错了人,误将南缃掳了去。
“人现在在哪儿?”越王审问。
宋怀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且就算自己不说手下也会招供,不怕再亲口告诉对方。
待听到他们将人卖去了西夷,立在堂后悄悄听审的令颐脑子轰的一声!
越王眸色幽暗,过去他就曾怀疑为何上次西夷能轻易冲破边境,就算是当时的将领对其防备不利,也不至于难以抵挡,果真是出了内奸。
罗芸死后,宋怀恨透了皇家,出于报复他早已暗中投靠了西夷。
“我杀了你!”
令颐从后堂冲出来,对着地上男子拳打脚踢,“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南缃妹妹!”
想到南缃无辜被自己连累,令颐自责又愤恨,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宋怀身上。
衙役将令颐搀扶到一旁,宋怀冷笑,“只恨千算万算终究是功亏一篑,没能为表妹报仇。”
他笑着笑着,嘴角流出鲜血,衙役急忙上前阻止,却见人已咬舌自尽。
南风呸了一声,“卖国叛徒,死有余辜!”
“南缃妹妹怎么办?”令颐揪心的眼泪直流。
西夷的蛮族做派天下皆知,连和亲公主他们都能凌辱,更何况一普通女子,且又刚刚被楚国打败,正是恼火之时,令颐不敢想南缃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