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2章 陈阳其实就是在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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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对身边的同事说:“这小伙子说得头头是道,没想到懂得这么多。”
“等到了 70 年代,因为油画工艺的演变,已经不再出现开裂情况。”陈阳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时间线,“关键突破点是 1968 年杜邦公司研发的新型丙烯酸树脂,它改变了整个行业。这种树脂分子量更高,弹性更好,与颜料的相容性几乎提高了一倍。”
“这时期的照相写实主义者,依赖高纯度颜料,利用快干特性实现厚涂不塌陷,这是两个时期油画颜料上最大差别。”陈阳语调轻快地说着,手指灵活地模拟着画家的笔触。
“查克·克洛斯、理查德·埃斯特斯这些照相写实主义大师,他们作品中那种极度精确的细节表现,在 50 年代的颜料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们能够一次性完成精细笔触而不需要反复修改,正是得益于 70 年代颜料工艺的革命性进步。”
陈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而最能体现两个时期差异的是颜料的稳定性。50 年代的颜料在紫外线下色彩变化率达 15%,而 70 年代降至 5%以下。这也是为什么早期作品需要更严格的光照条件保存,博物馆通常将这类作品的年展出时间限制在 120 天以内。”
他走近画作,俯身观察,却依然保持着一定距离,“有趣的是,这幅画表面的裂纹虽然试图模仿 50 年代作品特征,但裂纹边缘过于规则,分布也不符合自然老化规律。真正因年代久远形成的裂纹,边缘会呈现微小的锯齿状,而且往往沿着画家的笔触方向延展。”
陈阳说完,指指油画上开裂的细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裂纹,都是人为形成,不是时间留下的印记,而是伪造者的刻意痕迹。”
他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仿佛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真相的面纱。
“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这是等油画干了之后,用吹风机的热量,在某一处进行加热,达到一定温度之后,用小锤在后面轻轻敲击,这就形成了。”
陈阳模仿着敲击的动作,眼神中带着对造假者的不屑,“真正的老画裂纹是颜料内部应力随时间缓慢释放形成的,裂纹深度各不相同,而这幅画的裂纹深度几乎一致,这在自然状态下几乎不可能出现。”
“用我们华夏古董行内的话说,这叫做赝,而且这是我见过最低级的做赝方式,如果是在我们华夏,可以说是学徒的水平!”陈阳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评价一个拙劣的魔术把戏。
“真正的赝品大师,会使用含有古代成分的材料,甚至收集真正古画的边角料研磨后掺入新颜料,以此骗过碳十四测年法。而这幅画连基本的时间痕迹都模仿得如此粗糙,简直是对做赝的侮辱。”
听到陈阳这么说完,史密斯的脸色由红转青,眼角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杰森和吉田也是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三人目光交汇,彼此心照不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小子,竟敢在他们这些艺术界权威面前如此放肆!这家伙不但说这油画是赝品,甚至还贬低了欧洲艺术,顺势抬高了他们华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史密斯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他恨不得上前给陈阳一记耳光。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故作镇定地整了整领带。
史密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喉咙深处发出一种类似野兽被激怒的低吼,“说了半天,不都是一些废话!”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英国腔调,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与轻蔑几乎要从每个音节中溢出来。
“如果你不能证明这是七十年的油画颜料,这一切都等于没说!”史密斯挑衅般地扬起下巴,眼睛死死盯着陈阳,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钉在原地。他的双手在胸前交叉,宛如一道无形的防线,拒绝接受任何反驳。史密斯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那是一种对弱者的不屑,是对自认为绝对正确的傲慢。
“就是,”旁边的吉田也撇嘴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两条细缝,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不屑和轻蔑。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手臂,节奏急促而不耐烦。
“年轻人,你说的这些糊弄普通人还行,你也不看看这艺术展来的都是什么人?”吉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观众,脸上浮现出一种同流合污的亲切感,仿佛在拉拢大家共同对抗这个不速之客。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似乎要用音量来压制对方的气势,“哪一个身份不比你高,见过艺术品不比你多。”
吉田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试图在陈阳的自信心上割下一道道伤口。他推了推眼镜,那种典型的日本学者做派中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吉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那是一款瑞士名表。他故意用食指和拇指掐着衬衫袖口,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动作间满是刻意的矫揉造作,“说了这么多废话,最后还不是没有办法鉴定这油画颜料!”
吉田的声音中带着轻蔑和讽刺,好像已经胜券在握,正等着看陈阳笑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胜利的微笑,眼神在陈阳和其他专家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共鸣和支持。
“年轻人,我要认真的跟你说,”杰森也站了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前排,体态中满是西方人特有的傲慢与自大。他那双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不屑和挑衅,用讥笑的表情看着陈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猎人看准了猎物。
杰森将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那副轻松的姿态仿佛是在看一出闹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词都像是敲在鼓面上,“反正你如果不能当场让我们看到,这幅油画颜料是七十年代的证据,就算你输!”
杰森的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陈阳败下阵来的场景。他的胸膛微微挺起,彰显着西方艺术专家的自信与骄傲。
说着,杰森伸手一指陈阳,那根手指就像一把利剑直指陈阳心脏,挑衅之意溢于言表,“到时候,你就要跪下来给我们磕头认错!”
杰森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几分,三位外国专家气势汹汹,眼中尽是对这位年轻华夏专家的不屑与轻蔑。杰森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在等待猎物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
听到三人这么说,宋开元和耿老等一众华夏代表团的心瞬间悬到了半空中,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即将冲向最高点时的紧张感。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在陈阳和三位外国专家之间来回游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外交事故。
不过对于陈阳刚才侃侃而谈的那些油画颜料成分的专业知识,这些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因为这些内容他们从未在任何场合听人提起过。一时间,会场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疑惑和不确定。
宋开元作为混迹古董圈多年的老手,此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怀疑。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眉头微皱地打量着陈阳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陈阳对油画颜料如此了解实在令人生疑,毕竟这小子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普通的古董商。即便陈阳能够对答如流,说出一大堆专业术语,但宋开元始终觉得这些内容极有可能是他东拼西凑、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他暗自思忖,这小子八成是在玩心理战术,故意唬人。
这种情况在古董行当里实在是太常见了,每当两个同行看中同一件宝贝的时候,总有人会搬出一大堆专业术语,装模作样地指出这里不对那里有问题,企图用专业知识来诈唬对方。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对手相信自己手上的是件赝品,好趁机压价收入囊中。
宋开元越想越觉得,这种伎俩对陈阳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了。毕竟在古董生意场上,把真品说成赝品、把珍品说成普通货色,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手段。陈阳作为一个老道的古董商,想必没少用这招来压价收货,这简直就是他们这行的基本功。
所以,在宋开元心里,认定了陈阳是在忽悠这几个人。古董界的老江湖见多识广,他看穿了陈阳的把戏,这不过是古董行常用的障眼法。多少次他看到年轻商人在鉴宝会上大放厥词,最终却被真正的行家拆穿。
此刻宋开元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展览厅的灯光在他眼中忽明忽暗,似乎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波。想到这里,宋开元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场文化外交风暴。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心中盘算着如何在陈阳栽跟头后收拾残局。现在的他也只能小声嘀咕道,“小子,你这次大意了,这可都是国际上一等一的高手,精通油画几十年的专家,见过的名画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那套江湖把戏,在街头小贩面前或许管用,在这些艺术巨擘面前恐怕不行呀!”
听到宋开元嘀咕着,耿老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作为文化代表团的重要成员,他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敢忽视。他看到宋开元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眼中流露出的担忧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
耿老的心也随之一沉,他悄悄移动脚步,靠近宋开元,脸上故作镇定,但苍白的指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压低嗓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宋老,你嘀咕什么呢?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宋开元四下扫视一圈,确保没有旁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这才将心里的想法小声跟耿老说了一遍。他描述了陈阳可能采用的古董商常用伎俩,以及在国际专家面前露馅的可能性。随着宋开元的讲述,耿老的面色逐渐由红转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如同听闻了一个不幸的预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担忧此刻被具象化,变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
耿老听完也微微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搓揉着,眼神飘向陈阳所在的方向,陈阳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恐怕不妙呀!国家荣誉和文化尊严都将因为一个年轻人的莽撞而蒙羞。
耿老苦笑着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深深的担忧,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自嘲,“现在就希望陈阳这小子,能舌战群儒,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史密斯他们说法,用巧辩掩盖真相。要不然……”
“咱们可就麻烦喽!”宋开元接过话茬,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却重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