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 高厅,这物件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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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圆盘的造型饱满而又规整,宛如一轮圆月落在掌心,弧形的敞口温润柔和,细致入微的弧壁线条流转着匠人的心血;底部的圈足托起了它如玉般莹润的身躯,层层意蕴在其中,透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典雅。
清雍正 洒蓝地白花(栀子花)圆盘
瓷质光鲜剔透,胎体轻薄,轻若鸿羽,让人不禁感叹制作者的鬼斧神工与精准拿捏。在洁白无瑕的胎质之上,抚之如玉,润滑之感如山川清泉划过指尖。盘内外壁以洒蓝釉为底,蓝色如深海又似高空,衬托得每一处细节辽远深邃;栀子花纹以瓷堆白技法精心装饰,花瓣层叠,浮于釉面,仿佛下一刻便能闻到馥郁的芬芳。
蓝与白相辅相成,色泽间的对比如同银河繁星点缀天幕般和谐鲜明,令人不禁沉醉,仿佛看到了两个世界重叠的梦幻境界。纹样的工整,宛若竖起了一座时间的丰碑,洁雅宁静中暗藏匠人的情思。
盘底的白底双圈内,静静躺着青花书写的“大清雍正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每一个字如兰花留香,尽显大清雍正御窑的华贵与不凡,为这件瑰宝增添了无与伦比的艺术生命力。
“嗯,雍正官窑洒蓝地栀子花圆盘,不错,不错。”陈阳将圆盘拿在手里,表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暗自盘算着,那件雍正黄地青花一束莲瓷盘的下落才是此行的关键,如何能在不露痕迹的情况下套出高唯中的话来?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高唯中的神色,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若是能探明是谁送给他的这件宝贝,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让他们主动去找邹老板对质,这场戏就能唱得热闹起来。
想到这里,陈阳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陈阳嘴上一边跟高唯中解释着这种洒蓝地的工艺,心里却想着办法,思绪翻涌不止。他眼睛专注于眼前的瓷器,仿佛要将自己也融入这精湛的工艺之中。蓝地白花装饰手法,这门古老而神秘的技艺,犹如一条流淌了数百年的河流,从元代的初创一直流淌至雍正时期,在时光的打磨下愈发晶莹剔透。
那些能工巧匠们,用一双双巧手将简单的蓝白二色幻化成了天工造物,在雍正一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每一件流传至今的洒蓝地瓷器,都凝结着匠人们的心血与灵魂。工匠们手持覆盖细纱的竹筒,如同挥舞着画笔的画家,将蓝釉均匀地吹洒在瓷胎之上,那是一种近乎苛刻的精准掌控。
在釉面未干时,他们又以独特的技法留白,这需要何等稳定的手法与深厚的功力。陈阳的指尖轻轻抚过瓷面,感受着那些若隐若现的白釉地,恍若看到了古时工匠们伏案创作的身影。
那些散落其间的白釉,不正如同雪夜里悄然飘落的雪花,静静地停驻在深邃的蓝色天幕之中。这般巧夺天工的工艺,将蓝白两色的纯净之美推向了极致,成就了一件足以让时光驻足的艺术珍品。
“雍正皇帝提出将内庭恭造之式作为衡量艺术品。根据《养心殿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雍正五年《记事录》有:朕从前着做过的活计等项,尔等都该存留式样,若不存留式样,恐其日后再做,便不得其原样。朕看从前造办处所造的活计好的虽少,还是内廷恭造式样。近来虽甚巧妙,大有外造之气。尔等再做时,不要失其内廷恭造之式。”
陈阳灵巧的手指轻抚着圆盘边缘,眼睛专注地观察着瓷器纹路,嘴上不停地向高唯中介绍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种一心三用的本事,还得从他在后世经营古董生意时说起。那时候,他常常要一边跟顾客侃大山,一边观察对方的眼神变化,还要分神留意店里其他客人的动向。
“说到雍正皇帝对瓷器的要求,”陈阳目光如炬,口中述说了起了雍正瓷器背后的故事,“他对内廷恭造之式的坚持可谓到了极致。每一件瓷器从胎釉到彩绘,从造型到纹饰,都必须严格把关。即便是一片花瓣的弧度,一朵云纹的走向,他都要亲自过问。”
“高厅请看,”陈阳双手轻轻地将圆盘放在桌面上,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这件圆盘的纹样设计堪称绝妙。它继承了宣德年间蓝底白花的传统,却又在其中注入了新的灵魂。您瞧这栀子花的层次,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晨露洗礼过的一般晶莹剔透。”
“再看这缠枝花卉的走向,既保留了宣窑的古朴大气,又添加了雍正时期特有的精致典雅。整体布局疏密有致,远看是一幅浑然天成的山水画,近看却又能发现每一处细节都精雕细琢。这种既重视传统又不失创新的手法,正是雍正御窑器物的特色所在。”
“雍正皇帝在位虽然只有短短十三年,但他对瓷器的追求可以说是登峰造极。”陈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他要求工匠们不仅要精益求精,更要把每一件瓷器都当作艺术品来打造。正因为如此,雍正瓷器的产量虽然不高,但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现在市面上能看到的雍正官窑瓷器,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陈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道:“这件圆盘的价值,远不止于其精湛的工艺。您看这盘面上的釉色,明暗相间,层次分明,宛如云开月明。胎体轻盈却不失稳重,纹样流畅却不显浮夸,处处都透着一股雍正时期特有的文人气息。”
说着,他抬头看向高唯中,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去年在加德拍卖会上,我那对蓝地白花鱼莲纹盉碗可是拍出了两百多万的高价。以这件圆盘的品相和工艺来看,保守估计也能轻松过百万!”
高唯中听到这个数字,眉毛都笑得立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金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收藏品在拍卖会上竞价飙升的场景。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手心微微冒汗,脑海中不断计算着可能获得的收益。
要是自己收藏的这些古董都是真品,再由陈老板帮忙拍卖出去,那该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啊!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数字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滚,让他几乎有些眩晕。想到这里,高唯中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已经感觉到了即将到手的钞票,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那到时候就要麻烦陈老板费心了。”
陈阳看出了高唯中眼中的期待,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高厅,您这就太客气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却又不动声色客气的回答道,“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感谢您对万隆拍卖行如此信任!既然您能这么相信我们,那我陈阳办事自然不能马虎。”
说着,陈阳目光一转,伸手轻轻拿起那件雍正黄地青花一束莲瓷盘。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瓷盘的那一刻,一丝异样的触感传来,让他心头微微一动。
高唯中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说道:“陈老板,这盘子……”
“嗯?”陈阳的眉头突然蹙起,打断了高唯中的话。他手持瓷盘,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盘面的每一个细节。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的嘴角微微抽动,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缓缓开口道:“这物件……”
这盘子是昨天晚上,沈城建设局局办公室主任历来名满头大汗地送来的。高唯中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历来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焦虑和恳求。原来他的独子历明远,在一起工程纠纷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涉及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工程款。这位素来谨慎的主任,此刻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希望高唯中能在其中周旋调停。
但这事情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得罪的可是王勇那帮人。高唯中太清楚那些人的背景了,从市建设系统到省里,盘根错节,一根线扯动全身。他们的势力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轻易得罪不得。看着桌上这件据说价值不菲的雍正瓷盘,高唯中陷入了两难。一边是多年的老同事在为儿子求情,一边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地头蛇,这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现在看到陈阳微妙的表情变化,高唯中心里猛地一沉,仿佛有块石头压在胸口。难道历来名连这最后的筹码都是假的?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如果这真是件赝品,那自己岂不是更难开这个口?
但表面上他还得维持着淡定,轻描淡写地对陈阳说:“陈老板,这物件是昨天一位朋友刚送来的,我顺手就放在这里了,有什么问题么?”说这话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冒汗。
陈阳没有立即回答,他专注地端详着手中的瓷盘,手指轻轻抚过盘面的纹路。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看穿瓷盘的每一寸细节,眉头越皱越紧。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盘翻转过来,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查看底部的款识。
“这釉色、这个手法.....”陈阳自言自语道,随后又摇了摇头。
“高厅啊,”陈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瓷盘轻轻放回原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可惜了!”说完,他故意转移视线,看向一旁的其他藏品。
高唯中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糊弄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一把拉住陈阳的胳膊,“陈老板,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您得给我个准话。”
陈阳转过身,脸上写满了为难。他搓了搓手,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吧…实在是……”
“哎呦喂,我的陈老板,”高唯中见状反倒笑了,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语气轻松,“您也太见外了。我这一屋子古董,还怕听一件赝品的实话?但您得说清楚,让我心里有底。”
陈阳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搓来搓去,眼神飘忽。他深深叹了两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高唯中,右脚不自觉地跺了跺。
“那…高厅,我就实话实说了,您可别嫌我多嘴。”
“您说,我洗耳恭听!”高唯中挺直了腰板,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陈阳又拿起那件瓷盘,神情凝重,“高厅,这里头的门道可不简单。我本不想说破,就怕得罪了什么人,但是……”
他指着盘面,声音里带着愤慨:“这哪是一般的赝品啊!这帮人简直是暴殄天物,不但做了一件赝品,还糟践一件好东西!说白了,就为了做个赝品,毁了一件真品,这种人真是……”
陈阳气得直摇头,“太不是东西了!”叹了一口气之后,陈阳抬头看看高唯中,“高厅,我跟您说句实话,这物件要是朋友送你的,你赶紧送回去;要是您自己收藏的,你就直接砸喽,这物件......”
说道这里,陈阳不再说下去了,只是舔了几下嘴唇,高唯中在旁边看得着急,“这物件到底怎么样?”
“额.......”陈阳微微想了一下,“我这么跟您说吧,别看这是一件赝品,但是一件压运的物件,对于您这身份,非常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