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都不跟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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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都给虎听着,虎崽不想当两脚兽了,还有守在虎崽身边的可怕两脚兽不知道去哪了。这样好的事,让虎碰上了,等天气热一点,就把虎崽叼走!
飞菟半支着虎躯,对着其他两兽发出一阵阵的低吼。
声音之大,震得飞鸟惊走,行人捂耳。
“啁——”鹰今天就想把崽带走。
飞菟露出锋利的牙刀,对着墨枭沉下了宽阔的肩膀:“吼——”黑毛鸟,虎崽身上没有皮毛,你没闻到雨水的气息吗?现在叼走,虎崽会倒在泥水里。
白骓:“吼——”对!
两只一唱一和的,墨枭和飞菟一向打得有来有回,尽管白毛怪一直说他是黑毛鸟。
但是白毛怪也不能否认,鹰是天空的霸主!
他不想承认自己嗅不到雨水的气息,索性将鹰眼对准了白骓:“啁——”
下一刻,黑羽同白绒纷飞,三只打得不可开交。
兽吼鹰鸣声传遍了皇宫,内仆令推着独轮车,听到这兽吼,熟门熟路地将车一放,蹲到角落抱住脑袋。
不多时,纷纷扬扬的毛发如雪一般落下,绒羽上甚至还有鲜红的血迹。
墨枭得意的鸣叫,嘲讽着两只只能在陆地上张牙舞爪的白虎。
内仆令一听这个声音,便在心中默默计时。
鹰兄啊鹰兄,枉你生的这么高大,还极有灵性。
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内仆令的数还没数完,底下小一点的白虎便一个助跑,自地面跃起,精准地落在了猖狂讥笑的雄鹰背上。
估摸着打一会就消停了,内仆令便在一旁仔细等候。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追逐撕咬间,墨枭直直从空中坠落。
若不是他宽大的羽翼做了升起,以墨枭的体格,今天就能把自己砸死在地上。
他的脑袋四处晃动,陌生的环境令兽升起了强烈的警惕性。
“啁——”这是哪里?
飞菟低头嗅了嗅气味,这里没有两脚兽的痕迹,她也没有在这里标记过。
她昂首挺胸,锐利的虎眸凝视着陌生的宫殿。
“吼——”进去看看。
那里有一扇朱红色的门,四周的围墙阻挡不了飞菟等兽的脚步,不过在小胖崽的念叨下。
他们也会愿意遵守人类世界的规矩——从正门走。
用脑袋顶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笔直的廊桥,亭中帷幔低垂,薄纱飘摇。
这里极静,静得只有潺潺流水,连鸟鸣都没有。
雕梁画栋,每一处拐角都有着亭台,亭台之处,四个圆柱上挂了暖色的宫灯。
飞菟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与外头湿润的空气不同,这里很干燥,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里极暗,暖色的宫灯透过帷幔,烛光明明灭灭,昏暗不清。
金色、红色、黄色多种鲜丽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留给兽的唯有熟悉、满意。
“吼——”虎崽会喜欢这里,这里不会下雨,到时候,把虎崽叼在这里养着!
“啁——”他喜欢亮晶晶的颜色,鹰不喜欢,鹰喜欢他黑黑的眼睛。
“吼——”傻茶,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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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意走后,小胖崽命人关了殿门,他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地疼痛袭来。
难受得令他坐不住。
小家伙左顾右盼,扯来另一个蒲团,随后四仰八叉,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张饼仰躺在蒲团上。
好在他足够年幼,两个蒲团容纳他绰绰有余。
“父父, 鱼儿一点也不难过。因为叮叮说,孤独是生命的常态,父父也说,皇帝就是独身一人的。”
稚嫩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响起,说到此处便顿了顿。
“小胖崽是孤独的,但大胖崽不能孤独。”
“唉,鱼儿都是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嗷,我是快乐大王。”小胖崽将手盖住脸,哽咽着说出这几句话。
他还小,不懂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
嘴里这样说,可眼底的泪滴滴答答地流。
心中思绪翻涌,小胖崽不明白,到底要叫鱼儿怎么去做。
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不好。
如今正在做的,便是当好皇帝,把大昭治理得蒸蒸日上,这样就能去找小渊了。
可是大家都不喜欢他了,他们的眼神,看着鱼儿是陌生的。
小胖崽很想告诉他们,鱼儿一直就是鱼儿。
只是我已经没有了父父,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不知道,要做一个怎样的皇帝才是好的,所以,鱼儿只能学自己的父父。
他在我心里,一定是冠绝古今的好皇帝。
小家伙啜泣着,肉乎乎的小脸变得煞白煞白,他惶恐无助到了极点。
这条路太过漫长,连灯光都没有,又何谈领路人。
压在小胖崽身上的,是江山社稷,是血肉亲情。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以至于回不去从前。
不能一个人待太久,也不能哭出声,小胖崽爬起来,又乖乖给圣上烧了纸,要将脸上风干的泪痕擦去。
他想去找大伴了。
大伴最疼他了。
行动力极强的胖宝宝捏捏自己的脸,一个人从殿中走了出去,身后的宫人远远地跟在后头。
昨夜才下过雨,空气无比湿润,树上的嫩芽争先恐后地发,万紫千红争奇斗艳。
如此良辰美景,小胖崽从前总会驻足的。
鱼儿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多情的鱼儿会给每一个漂亮姐姐赠一朵妍丽的花儿,赞她们永远是盛放的生命。
只是他颇有私心,旁人赠一枝,圣上赠一束。
因为很想见到大伴,所以小胖崽走的极快,身后的宫人险先追不上他。
小家伙扒着门,轻手轻脚推开一条缝,小声地叫:“大伴,大伴。”
他打量着四周古朴的设施,以及相对狭小的房间,小胖崽并不满意这个地方。
他想,应该扩建一下廊下家。
小胖崽很早之前便提了,想给吴中和换个宫殿住,在他心里。
大伴不是伺候谁都额奴仆,是他的亲人。
他到现在还能想起大伴听完之后,大喜又大悲,涕泗横流,又苦苦相劝。
大喜是因为鱼儿爱他,大悲是因为身份的悬殊。
所以他只能劝小胖崽不要这样做,小胖崽一屁股坐在锦杌上,心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随心所欲。
鱼儿从前懂事一点就好了,由父父下旨,肯定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屋子里的气味并不好闻,浓重的香气还有一丝腥躁气。
他面不改色地推开了窗棂,一阵寒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卷走一些堆积着的气味。
大伴不在这里,他便等一会。
困意袭来,小胖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话语。
“咱家不同意!”
“你们这些……”
后面的话他听不见了,因为此时吴中和与姜元兴说着话便进来了,这一抬眼就对上了坐在锦杌上的小胖崽。
两人愣了一瞬,发懵地给小胖崽跪下了。
其中吴中和的表情很是难堪,又羞愧。
他如今年纪大了,再怎么爱干净,不及时更换衣物总是会有以为,他又是没根的阉人。
今日小殿下休沐,他与谢如意说了一会话,又气得叫来姜元兴。
一来一往,也没有收拾房中褪下来的衣服。
姜元兴与他同为太监,吴中和自是不介意,可小殿试是一国之皇,天下共主。
和他宛如云泥之别,这样的人即便是站在屋子里头,吴中和也觉得糟践了他。
“殿下,屋子里难闻,奴才带您去外头坐坐?”吴大伴一张老脸通红,眸中的难堪几乎都要溢出来。
谁也想不到,身为天子的小胖崽居然会坐在太监的屋子里等他。
就算吴中和是御前总管,在旁人眼里,也只是一个奴才。
他慌张地动作,偶然又看见了打开的窗户,这一下子更是令他羞愧无比,恨不得以头抢地。
小胖崽原先想和他说说话,见他如此惶恐,又见大伴频频看向窗子。
心中有所明悟,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吴中和面前,一把攥住了吴中和的手:“大伴,孤想你了。”
吴中和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忙不迭地哄,话都到了嘴边,却被姜元兴拉住了。
小胖崽明亮的双眸登时黯淡下来,他小声地说:“大伴和伴伴忙,孤要去读书写字了。”
对于小家伙来说,没有什么比亲近之人一起瞒着他,防着他还要难过的事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临了转头,认认真真地告诉吴中和:“大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孤都会喜欢的。”
所以,不要介意气味了。
他明明正难过着,却还要考虑旁人的处境,吴中和的一颗心仿佛在烈火上炙烤一般,恨不得即刻追出去。
面对着死死扯住他衣袖的姜元兴,吴中和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摆了架势。
“若是你们这法子没用,咱家便一个个给你们踢出去。”他紧皱双眉,眼底阴狠流露。
唯有停留在锦杌前,才有一丝柔和之意。
这话说了不解气,吴中和看着小胖崽远去的背影,哀声道:“他想如何便如何,何苦逼他,我的小太子已经足够可怜了,你们还要在他身上使手段。也不知是如何说服了太皇太后!”
这样诛九族的话,语气还埋怨上了太皇太后,本不该是吴中和能说的话。
他为人一向精明,又岂会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