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尔非人子,非人臣,犹如一狗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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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巴有自己的骄傲。
自认不弱于当今洛阳的朝臣。
可他的生路被父亲刘祥断绝,所以他想证明自己有治世之才,纵然是留在荆扬,亦能与洛阳裁定国策的朝臣一较高低。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耗尽心血意气。
如今,被荆襄士人庞季指摘,仿佛真的里外都不是人一般。
“错了。”
“大错特错。”
庞季缓缓起身平视其人,寒声道:“你令荆襄士人失去所有,没有为大都督府换回什么,刘先闻令而死无错,可有人在江东扎根,尔不如刘先。”
“呵。”
“哈哈。”
刘巴大笑不已。
“笑掩其怯。”
“你真是可悲。”
“孙坚,孙策怀疑某是暗间。”
“仅因庞统在洛阳,可某做下什么错事了吗?”
“没有!可你还是听他们的命令,屡次试探于某。”
“若是某没有猜测错,你以为自己救下某与牛渚军的性命,然,事实是为了他们父子衡量利益。”
“刘子初,莫忘记你也是荆南士人。”
“自以为行忠君之事,却乱了联盟的纲纪。”
“若非你之跪伏,令孙坚,孙策自以为可以为人主,犯下诸多大错,荆扬之盟,何至于走到今日。”
“一介庸才,自恃其高,实如井中观月之蛙。”
“尔如今还不知错,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忠君无错。”
“你忠的是君?还是心中的不平之气,你争的是孙姓之利,还是自己孤高不服,简直不知所谓。”
庞季拂袖抬手,并指戳着刘巴的胸膛大喝。
莫言他是监州暗间,就是一个真正的荆扬之盟的士人,都对刘巴过往看不上眼,忠不忠,奸不奸。
整日自命不凡,以为天命不在其身。
这些年操弄下来,弄得荆扬皆无立足之地,当真可笑。
“你。”
刘巴脸色涨红。
庞季微微仰头,鄙夷道:“你拿益阳长公主来试探某,当真以为某痴傻不明?还是以为天下仅你一人聪慧?”
“某!!”
刘巴拳头紧攥,咬牙低下头。
他所为,确实令人愤恨,然各为其主,无错之事。
“既然你问。”
“某今日便告诉你。”
“长沙刘姓,罗侯寇氏来不来不重要。”
庞季拂袖走向远处的渡口,朗声道:“你刘子初,不如刘始宗,于大汉你不忠,于荆州你不义,于百姓你不仁,逆反大汉亦行绝嗣之事,是为不孝,尔非人子,非人臣,犹如一狗彘,皮厚而无脸,荆州能容你在江陵,已是大幸了。”
“噗。”
刘巴脸色涨红,最终一口黑血吐出。
漫漫血雾,令半空猩红,惹得无数人瞩目。
除却左右的侍从之外,巡营的将士,乃至其他人,尽皆目光冰冷,神情淡漠。
至于曾经被刘巴所掌的解烦军所改牛渚军士,亦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但并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在宣泄心中的怨气。
刘巴,庞季之争。
仅片刻时间,传于江陵各营。
有人叫好,有人闻之发笑,只有极少数人为其鸣不平。
帅帐之中。
吴景,黄盖脸色一变再变。
至于蒯良,文聘等人则是脸上浮现笑意。
“子柔先生。”
吴景脸色阴沉道:“庞季是你荆州士人,今日如此大声呵斥子初,令军营动荡不安,尔等是否要拿出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你们还想要如何?”
蒯良眸子骤冷,沉声道:“这些年,荆州付出三郡之地为代价,连刘始宗都死在秣陵,至今没有一个说法,况且庞季说错了吗?”
“你?”
吴景眸子大瞪。
不久之前,还与他交谈甚欢的人,怎的这么快就变脸了。
“吴将军。”
蒯良冷哼一声,驳斥道:“长沙益阳,某亲自乘舟南下,今日刘子初怀疑庞季,是不是要怀疑某,明日是不是能怀疑文聘将军,黄祖所领的巡游军,还是蔡瑁,张允所掌荆南水师?”
“蒯子柔。”
吴景怒喝道:“某才是荆州主将,而刘子初是监军。”
“那你要什么说法?”
蒯良起身冷笑一声,讥嘲道:“你们一为主将,一为监军,寻某一个粮草官要说法,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这?”
吴景神情顿时一僵。
没想到,他以势压人,却被蒯良轻而易举的驳回。
可若是荆州士人毫无动作,军中刚压下的哗音,势必因为刘巴被一番言语羞辱‘吐血昏迷’而再度复起。
“切记。”
“备战便是备战。”
“勾心斗角,岂能争胜。”
蒯良扶着案几起身,斜睨道:“荆州为大都督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了,连刘始宗都为此死去,尔等还怀疑荆州士人,当真我等没有火气,任人揉捏不成?”
“某错了。”
吴景深吸了口气,作揖拜道。
“不必。”
“将军还是安抚将士吧!”
蒯良拂袖走向帐外,淡淡道:“待益阳长公主从襄阳归来,某便返回临沅督辎重粮草,另外让刘巴歇一歇,蝇营狗苟之事少为。”
“蒯刺史。”
吴景眸子冷厉道:“既如此,那便让荆南水师北上江陵,屯云梦泽备战吧!”
“自己调。”
蒯良拂袖走出帅帐。
刘巴以益阳长公主试探庞季。
羞辱的不止是庞季,还有他与其他荆州士人。
毕竟,这是他们荆州留下的一份生机,或者说是一份对抗大汉的助力。
今日,竟然被刘巴当做利刃,回刺荆州士人,不杀已是为了防止将卒哗变,还想让他给刘巴一个交代?
随着蒯良离开,众将士尽皆散去。
邢道荣望着天际出现的星光,复杂道:“仲业将军,这都什么事啊!”
“与我们无关。”
“只需要领军作战便可。”
文聘神情复杂的叹了口,转身走向自己的军帐。
前些时日,他还嘲笑邢道荣的愚蠢鲁莽,以及无知。
可今日,大营被刘巴与庞季这么一闹,心中也愈发的烦躁起来,越发理解邢道荣从一个镇守蛮夷部族之将,猝然被调入前线作战的茫然了。
“领军作战?”
“这般情况,还打个什么仗。”
邢道荣脸色黢黑,恨不能回临沅狠狠唾弃刘度。
早知前线这般情况,一众将领对他左推辞,右遮掩,还不如继续留在零陵郡镇守蛮夷部族,说不定当今天子念他守边之苦功,留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