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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日记本的时间定格在三月二十九日。

它被没收了。

廖绵发现的时候,日历已经悄然翻到了四月。

葛见秋不在的日子里,他过得有些浑噩,遵照约定最低限度地完成了药物注射与营养摄取,所有监测项目里,仅有睡眠指标是超额完成的。

有几次得到特许的季青垠在公寓里留到了中午,也没有和清醒状态的廖绵说上几句话。好在薪酬是照付的,所以他次次都会守到雇主发来短信警告,督促他和廖绵保持距离,时间和空间上都需要。

“你先回去吧,我下午还安排了行程。”

这天廖绵并没有挽留他一起用餐,而是欣然起身送他到工作阳台门口。

季青垠讶然道:“外出行程?”

廖绵笑着点头,很理所应当的语气:“是啊,季先生以为呢?”

“我……”季青垠两手攥着衣角,窘迫地支吾道,“我以为……”

廖绵笑得更为灿烂:“我和你开玩笑呢,是你老板安排的外出行程。我平时也不是不能出门,就是不便,也没有必要。”说着,他提了提裤腿,向季青垠示意他脚踝上的装置。

在经济犯试点以前,电子脚镣长期用于监控刑满释放的性犯罪者,在民众间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抛头露面,很容易引起周围人不必要的误解。

季青垠也猜到,以雇主家展现出来的身份地位,为廖绵洗脱罪名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唯一的答案是,他故意保留着这道法律与道德上的双重枷锁,制约着廖绵的行动。

他开口时险些忘了,摄像头遍布在公寓里的每一处,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流露出的每一个眼神都会完整留存,必要时成为呈堂证供。为了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兼职工作,季青垠再三斟酌道:“我明天有空,可以留下来陪您用餐。”

廖绵点了点头。

这边门一关,正门外便传来开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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