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唐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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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坏用石高阳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等他们走出医院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已经等候了。
随手将司机打发，唐坏坐到驾驶位，石高阳果真亦步亦趋上了车。
路上，唐坏一边开车，一边调整后视镜好奇的看自己那颗崭新的光头，石高阳则频频透过天窗看天。
半小时后，库里南驶进临江别墅区，最后在一片奢华的复古园林前停下。
唐坏突然转过头，道：“这一路你抬头看了七次天，你有颈椎病？”
石高阳淡淡道：“我在看云，你肯定没发现，医院上空的那层黑云一直跟着我们。”
“还有这事？”
唐坏惊讶的打开车门，抬头一看，好家伙，虽是晚上，天上的黑云竟也无比显眼，浩浩荡荡，犹如千万条巨蟒般翻滚而来，停在别墅区上空盘旋。
唐坏愣了，兀地叫了起来，“什么情况，这让我以后还怎么晒太阳……”
石高阳也下了车，抬头淡淡道：“这是好事，最起码能证明你异于常人的特征。”
唐坏嘟囔道：“好个屁，你是没领略过沙滩椰树比基尼的美妙……”
这时，园林的仿古式大门缓缓开启，一个衣着得体的管家领着七八个佣人迎了出来。
“少爷回来了，快，叫人！”
两排佣人齐齐躬身，“恭迎少爷回家！”
唐坏点点头，指向石高阳，“这位石队长，是我朋友，给他安排一间客房。”
“不必，你睡哪，我睡哪。”石高阳一副我跟定你了的样子。
唐坏气笑了，道：“告诉你个冷知识，像我这种有钱人，每夜都有女朋友陪床，你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那我就在你门外打地铺。”
“门外太近了，我动作大，怕吵到你，折个中，你睡客厅。”
石高阳略一思忖，同意道：“那就客厅。”
俩人这一来一回把管家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晓得什么状况，见唐坏气呼呼向庄园走去，连忙跟上。
“少爷，才两天不见，您这头型……”
唐坏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促狭的向管家挤了挤眼睛，道：“亮不亮？好看不？”
管家嘿嘿道：“又亮又好看，像聪明的一休。”
唐坏一摆手，“一休就算了，没那么多心眼子，像琦玉就心满意足了。”
管家一愣，“齐豫不是个女明星吗？”
唐坏：“……”
穿过曲折幽深的庭院，一行人来在一栋别墅大屋前，管家遣散了佣人，亲自推开那两扇数米高的装饰着精美花纹的大门。
唐坏招呼着石高阳：“石队长，别拘束，就当到自己家了。”
他说罢自顾自上楼，“我得先去洗个澡，去去晦气，对了，洗澡你不用跟着吧？”
石高阳站在门口，被别墅内极致奢华的装修震惊了片刻，干咳一声道：“最好快去快回。”
唐坏哈哈一笑，踩着柔软的意大利毛毯拾阶而上，同时吩咐管家。
“让厨房弄些吃的，再请石队长品鉴一下我珍藏的烟酒，另外给琪琪打电话，还有雨菲，让她俩一块来。少爷两世为人，晚上必须活动活动……”
“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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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立刻去安排。
随着管家离去，唐坏上楼，偌大的客厅，转瞬就剩下石高阳一个人。
从业数十载，石队长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置身于这顶级奢华之中，依旧浑身不自在。
不必说脚下整张整张进口自意大利的名贵毛毯，也不必说客厅以及墙壁上精美华丽的陈设，更不必说造价高达七位数的定制水晶吊灯。
真正让石高阳震惊的，是墙壁上那一方方宝阁中陈列着的上百件各类华丽瓷器。
年轻时，石高阳在文侦部门历练过，也算练就出一副好眼力。
他不自觉走到墙壁前，一件件看过去，越看越是心惊。
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大罐，汝窑三足奁和莲花瓣笔洗，更别说什么唐三彩，宋代官哥定，明成化粉彩，清官窑梅瓶等等等等……
仅仅是这间大屋的藏品，恐怕都不弱于一家顶级博物馆。
豪富之家，当真是豪富之家。
石高阳正暗自感慨，管家已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佣人，佣人手中分别捧着一瓶红酒，一盒雪茄。
“石队长见笑了，这些藏品都是我家老爷当年从国外购入的，那边回廊里还有些字画，除了常见的郑板桥和唐伯虎外，也有两幅董源的……”
石高阳收拾心情，摇头道：“我是俗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管家一边安排佣人醒酒和点燃雪茄，一边笑道：“如今这世道，大家都是俗人，石队长，您请！”
石高阳望着那不知多少万的红酒和点好的雪茄，伸手掏出了自己的白将军烟。
“我还是抽这个，烦请上楼催催，你家少爷目前不宜一个人独处。”
二楼浴室。
唐坏打开水龙头，任由浴缸一点点灌满，他自己却直挺挺站着，看起来竟丝毫没有洗澡的打算。
此时此刻，他那张年轻苍白的脸上，早已敛去之前的轻浮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与……恐惧。
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唐坏脱去身上皮衣，一点点掀开裹尸布。
他的面容忽然扭曲起来，是难过，是害怕，更是惊惧，情绪之激荡，甚至连光亮的脑袋都浮上一层红色。
原来，他的胸膛虽然已经缝起来，可在那纵横的伤痕之间，竟然多了一张怪异的面庞！
那张面庞长脸，细眼，直鼻，阔口，莫名透着一股远古气息，配合着纵横缝线，宛若破碎后重组，如浮雕般融在血肉之中。
透过浴室的镜子，唐坏强忍不适，审视着自己胸口的人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石高阳跟憨逼一样问他身上有没有变化，当他傻，就是有也他妈不能坦白啊！
至少，在他自己没有完全搞清楚是福是祸之前，别说一个不知底细的探员，就是亲爹亲妈来了，唐坏也得闭紧嘴巴！
唉！
看看从昨天到现在，这一连串的逼事儿吧。
被流星砸，被开膛破肚，被吓尿裤子，如今又被寄生了一张远古的脸……还他妈成秃子了！
关键是都这样了，付出这么大代价，自己还跟普通人一样弱鸡，这简直就是没天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