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剥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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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入体，遍体清凉。
整只兔子毛变得柔顺起来。
月光在其中流淌，毛发根根晶莹，仿佛每一根都绽放银辉，蕴藏月华。
配上明舒专注表情，严肃气质。
超高颜值中有种另类反差萌。
不是所有月华都适合修炼。
子夜之时，阴阳交汇。
月华少了极寒，开始阴极生阳。
月质来说，相对温和。
最适合小妖修行吐纳。
有月之夜时，小妖们会在子时修行，丑时结束，每晚修行一个时辰。
少了，不饱和。
多了，吃不下。
可这次，明舒只修行一盏茶就结束，体内经脉鼓胀，已经饱和。
睁眼瞬间，眸光流转。
一双红瞳亮得吓人，璀璨如灯。
她喜上眉梢，长耳抖动，左右摇摆，虽时间变短了，但质量提高了。
一盏茶功夫就达到了平日里一个时辰的功效，效率提高了数倍。
这是好事，意味着她只要拓宽经脉，慢慢适应，就能吸收更多月华。
到时候，不仅法力更深，修行速度也会更快，双管齐下，修为必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太阴炼形诀》中恰好有配套法门，方便明舒施为。
“怪不得前世小说总强调功法重要性，有功法易成，无功法难修。”
她恍然大悟道。
功法相当于指路明灯，有指引修正之能，可让生灵修行少走弯路。
有功法者通晓诀窍，修行事半功倍；无功法者只能自己摸索，摸着石头过河，修行事倍功半。
两者有云泥之别。
趁时间还早，明舒内视自身，尝试运转太阴法门，借月华拓宽经脉。
丑时，她结束修行。
经脉比以往略宽一些。
尽管变化微小，可是个好兆头。
山不让尘，乃成其高。
海不辞盈，方有余阔。
日积月累，量变终会引起质变。
———
跳下青石，明舒返回洞穴。
兔子擅长打洞，她更是佼佼者，
兔子窝四通八达，有五室三厅一园，分别是卧室、练功室、育种室、储藏室、藏宝室、客厅、餐厅与厕所。
前世买不起房，今世轻易就实现了，动物世界远比人类世界简单。
剩余一园，则是菜园。
为了安全，尽量躲避天敌，兔子通常昼伏夜出，白日睡觉，夜晚觅食。
作为一只兔妖，明舒当然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最大化地降低风险。
她前世是农业大学毕业生。
今世又得到种植系统。
加上兔妖本就擅长种植。
叠加之下，又不愿频繁外出，就在洞里挖掘出一片田地，用来种植马齿苋跟其他野菜。
这半亩田占了兔子窝一半规模。
明舒挖得够深够广够阔，又用细长竹枝破开土层，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小孔接引天光。
同时又种了一些野韭用来改善伙食，顺带混淆气味，不易被天敌察觉。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安全有保障，这可比外出觅食安全多了。
明舒前世是一位宅女，厌烦无效社交，喜欢各种植物，这种生活方式，令她感到十分舒适。
来到菜园，就地开食。
兔子跟人味蕾不同，不管是马齿苋，还是野韭，明舒都觉得格外美味。
马齿苋酸甜可口。
野韭菜香辣醇厚。
吃饱喝足，她沿着洞中甬道，返回寝室，平躺在干草上，嗅着淡淡花香，四肢伸展，身体放松，陷入沉睡。
———
太阳光赫赫，万山如火发。
黑暗被天光照破，光明笼罩大地。
地洞，阳光透过密麻小洞，穿越缝隙，撒下光芒，斑驳光影照亮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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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明舒起身。
上半身趴地，下半身微抬，前低后高，长大嘴巴，伸个懒腰，舒展四肢。
动作有趣，模样蠢萌。
随后叼起竹筒，来到菜园，开始收集朝露，过往三年，她每日都会收集朝露，要么自己饮用，要么浇灌草木。
收集完朝露，明舒前往菜园中心，查看花盆中的五行草灵种，虽尚未发芽，但她不敢怠慢，不仅选了最佳地点，令其充分享受阳光，还细心浇灌朝露，施肥松土。
等照料完灵种，又用过早食，明舒迈步出园，沿着甬道，爬向洞口。
朝外扔出一个小石子，确定没异动后，她探头探脑地爬出洞口。
缓慢前行，游走在丛林之间。
没走出太远距离，确定一旦发生意外，自己能以最快速度躲回洞中后，她停下脚步。
深吸口气，明舒人立而起，抬头仰望树梢，看着苍翠欲滴的枝叶，探出两只前足，掌心相对，上下左右移动后，沿着玄妙轨迹举动，三瓣嘴念念有词。
运转法力，平地起风。
微风和煦，却让树枝摇曳。
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又像是被迫营业，绿叶洋洋洒洒地脱落枝桠，如柳絮般飘荡而下。
飘落过程中，道道绿光如萤火般飞出叶片，氤氲生机，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落到地上时，已黯淡枯黄。
绿光尽数汇聚到明舒掌心之间。
最终凝聚成一颗绿球。
约有小拇指指甲盖大，通体莹润，绿色幽深，宛如上好青玉打磨而成，散发勃勃生机。
“这凝碧术效果不错。”
瞧着掌心碧珠，明舒喃喃自语。
树叶，雅称碎碧。
凝碧术是一种木系术法。
能抽取树叶生机，凝聚成碧珠。
既能辅助生灵修行木系法术，提升草妖花妖树妖等草木生灵修为，又能疗伤治病，抵御毒素，更能滋养并加速草木生长，用处颇多。
以她修为，一日能凝聚一颗。
天长地久之下，数量可观。
这绝对是一笔不菲财富。
就在这时，明舒突然心脏狂跳，灵觉示警，仿佛被什么恐怖存在盯上，浑身兔毛炸立如针，下意识地弓背曲身，后腿弯曲蓄力。
因为胎穿，她天生灵觉强大。
通晓修行后，这种优势更明显。
依靠灵觉，她渡过数次绝命危机，虎口脱险，更是在遭遇天敌时，多次以弱胜强，扭转乾坤。
蓦然间，明舒察觉到什么，猛然抬头，浩瀚苍穹，蔚蓝澄澈。
可她视野里却出现一个黑点。
如离弦之箭般飞扑而下，由远及近，逐渐露出真容，乃是一只苍鹰。
羽毛灰白相间，目光锐利如剑。
神情专注如一，表情冰冷似霜。
双爪锋利如勾，嘴喙闪烁寒光。
展翼掀起风浪，身型更显庞大。
从天穹高处俯冲，直线而下，携带巨大冲击力与压迫感，高冷霸气。
下方，明舒浑身肌肉紧绷，寒毛炸立，面色严肃，严阵以待。
虽然狐狸、狼、猞猁等会猎食野兔，但都不及苍鹰对野兔威胁大，绝对是野兔头号天敌。
相见它山逐狐兔，苍鹰掠地马如飞。
面对这样一位天敌，大自然的顶级猎食者之一，明舒不敢大意。
哪怕她已是兔妖。
可毕竟修行时日尚短。
依旧要受生克之道影响。
就像老虎是丛林之王，哪怕未曾开智，实力也远胜一般小妖一样。
铭刻在血脉中的基因，令明舒既害怕，又激动。
害怕，是因为天敌。
激动，是因为她……想屠鹰！
弱兔梦摘星，扑朔落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