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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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圣母教堂那位牧师的指引，王志凡离开了最初的小镇，前往位于小镇东边的一个小湖。
这是个方位比较偏僻的所在，一路上王志凡注意到居民出现的频率显著降低，当他穿过树林来到小湖边的时候，入目只有远处的一个湖边小草屋。
“没人？”
将强大的感知力扫过远处湖边的草屋，王志凡很快确定了里面空无一人，这似乎预示着他来的时机很不凑巧。
于是他扩大了感知的范围，目光扫过可能不足0.5平方千米的湖泊和湖边的树林，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首先他确定了湖面上没有任何小船，也没有人在湖中游泳，然后湖边的树林只有鸟类、松鼠等小动物，没有多少人类活动的痕迹。
这毫无疑问不太正常，因为湖边的小草屋看起来状态良好，屋门口还挂着几条咸鱼，近期应该有人居住，除非这个人非常宅，不然一些生活痕迹理应出现在周围。
“虽然人不在，我也不能白来一趟，说不定屋内有关于古神的资料。”
想了想，王志凡还是决定走向湖边的草屋查看一番，他记得圣母教堂的牧师说住在这里的老人名为罗德，是一个喜欢研究古神的怪人，类似这样的设定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于是没一会儿，踏过脚下的泥土与鹅卵石，王志凡出现在草屋大门之前。
他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单户草屋，无视了屋檐上挂着的咸鱼散发的臭味，即便没有亲自进去，他的感知力也宛若高精度雷达，将里面的事物一件件看清。
“草屋里家具很少，打的干草地铺，非常简陋，似乎连生火做饭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书籍了，这有点奇怪……干草、泥巴、鹅卵石与木头混合成的墙壁上倒是有一些用血液书写的古怪文字符号，不属于常规的本土文字，我可能需要选择相应身份才能阅读……屋子角落有一些残留的鱼骨头，不对，里面有一部份并非出自鱼类……”
经过一遍仔细探查，王志凡心中的判断便越发清晰，他之前在圣母教堂就注意到那位牧师有问题，现在到他指引的地方实地考察，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不好判断屋内墙壁上的血字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古代文字，是的话我可以选择历史教授身份来解锁阅读这一部分知识的能力……”
就在王志凡心里犹豫要不要确定身份试上一试，忽然他毫无征兆地转过身，看向了背后的湖泊。
此刻湖泊还是那个湖泊，空无一人微波荡漾，湖水在下午的斜阳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光芒，似乎相比不久前没有什么变化。
但王志凡的感知力何等强大，他目光注视着平静的湖面，默默等待着，直到湖水里缓缓显出一道游动的黑影。
黑影看起来是个人形，又好像在部分细节上有所不同，它游动的速度很快，没几秒就破开湖面，露出一个头发稀疏的老男人脑袋。
只见此人双手向前分开湖水，配合双腿用力后蹬，以蛙泳的姿势快速游到了岸边，然后走上了湖岸，显出一个赤着身子只有腰间缠绕布条的强壮老头形象。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的房子前！”
体格强壮的秃顶老头脾气似乎不太好，他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岸上注视他的王志凡，大有一言不合发起攻击的态势，全然不顾自身处于全身淋湿近乎裸体的不良状态。
“你就是罗德？”
面对态度不善的老头，王志凡此时不仅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还不退反进，迈步走向了怒视他的老人，同时他嘴角翘起露出淡淡微笑，带着隐隐的压迫口吻问道。
“我是不是和你关系！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老头感觉到了面前高大青年身上散发的不凡气势，但他并不感到畏惧，抬手就指向王志凡的鼻子，声色俱厉地发出严厉的逐客警告。
一般而言，和本地主人闹成这样，王志凡如果不想硬来就该想办法缓和气氛了，但他貌似根本不在意身前快要发狂的老头，反而双眼微眯居高临下盯着对方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副执意要和对方起冲突的模样。
果不其然，面对王志凡毫不掩饰的挑衅，全身湿漉漉只有腰间缠绕着布条的赤裸老头彻底愤怒了。
“啊！！！”
他猛然发出怪叫，爆发出完全不属于他的年龄阶段该有的速度和力量，一眨眼就冲到了王志凡身前，高高扬起一只手臂似乎想给王志凡狠狠一巴掌。
可是王志凡面对老头的突然袭击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抬手防御，他仅仅是站立着，释放出熟练无比的冰之源力，就将冲到他身前的赤身老头瞬间冻僵在地面，身躯固定无法再动弹。
“你只有这点本事吗？不要再隐藏了！不然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控制住老头后，王志凡接着厉声喝道，同时抬手释放出更多冰之源力，让老头身上的皮肤快速覆盖上一层白霜，并且白霜肉眼可见地变厚变硬。
或许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原本冻僵的老头猛然大叫一声，拼力挣脱了冰封的束缚，并且他的身躯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首先是他全身的皮肤浮现出一块块青黑色，眨眼间变硬形成类似鳞片的形状，然后是他的脑袋变形变尖，嘴角向两侧延伸，两颊显出鱼鳃一样的结构，变得仿佛一个鱼头，最后是他的双手双脚长度增加指间出现蹼状结构，让他整体上完全变成类似鱼人的模样。
形态上的变化赋予了这个老头非常强大的力量，他猛然高高跃起跳向王志凡的脑袋，发起了搏命一击。
然而却在下一秒被王志凡一脚踩到了地上，鱼人身躯陷进了泥巴里，那双因为强大挤压力而发红的圆形鱼眼里顿时满是不可置信。
原来王志凡刚才忽然出现在他的后背，把他一脚压到地上，展现了碾压般的力量，他无法相信体魄强大的自己竟然被一个人类轻轻松松就彻底压制，这打破了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世界观。
“只有这点程度吗？我从未见过如此弱小的怪物……”
脚踏鱼人背上，王志凡接着开口嘲讽了一句，然后他又问道：
“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罗德？”
“叽里呱啦啦叽……”
被压制得无法移动分毫的鱼人随即发出了人类无法理解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发出了无意义的噪音。
“变了样子就失去了说人话的能力？那我直接从你脑袋里获取答案！”
到了这一步，王志凡也没什么顾忌了，他瞬间发动思想家项链的洞察能力，强势侵入了这个古怪生物的大脑。
作为精神属性超过500点的玩家，能抵抗王志凡入侵思想的存在非常稀少，他脚下这个家伙自然不在此列，于是这个生物脑海里的秘密很快向王志凡完全呈现。
“罗德……曾是人类……早年在海岛上发现神秘祭坛……经过长期研究确认是伟大存在大衮所属……通过献祭仪式转变成大衮低级眷属……目前秘密潜伏等待上级眷属的旨意……”
“这个什么大衮根据他的研究记忆肯定是一名古神……但我现在都知道这位古神的名字叫大衮了，为何还是没有副本通关通知？难道大衮这个名字并不是真名？这可有点坑爹了……”
一时间，王志凡内心情绪复杂，既有高兴的部分也有让他不爽的事情。
他高兴的是自己发现了一名古神，并且还知道了关于这位古神不少的信息，比如祂的祭坛在何处，有什么相关仪式，有那些存在和祂相关联，祂的眷属有什么特点。
然而问题是他知道了这些没多大用，他真正需要的是这位古神的真名，可是所有信息都指向这位古神叫做大衮，他明明知道了答案副本却没有任何反应，意味着这些情报并不完整真实，真正的通关之路依旧扑朔迷离。
“看来所谓的古神真名和世人对古神的称呼并不是一回事，想获知古神真名，很可能只有接触和古神密切相关的存在，比如祂的高等眷属，才有机会知道，甚至只有直接从古神那里获取这一条路……”
一边发动冰之源力将脚下的大衮眷属罗德化为细碎冰渣转移进湖里，王志凡一边抬脚离开此地。
他离开是因为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秘密，罗德的记忆里解答了一切，包括之前他发现的草屋墙壁上的文字，那些实际上是罗德对古神大衮的颂词。
他干掉罗德的原因则更加简单，这家伙已经不是人类了，他转变成大衮眷属后就变成了吃人的怪物，而且还是很记仇的那种，不杀留着只有无尽的麻烦。
带着思索，王志凡随即前往了圣母教堂牧师指引的城镇图书馆，准备在里面好好研究一番。
他知道那个牧师问题不小，并且对他不怀好意，但对方确实让他在情报上有所收获，他便决定让此人多活些时日，甚至再次过去拜访也说不定。
如此，后面的时间，包括下午的尾巴和整个夜晚，王志凡都沉浸在城内图书馆中，努力搜集关于古神的资料。
他能待这么久，自然是在图书馆内有不少的收获，了解到许多关于这个世界古神的专业研究，很多陌生的古神名字因此进入了他的视野。
不过最大的问题依旧存在，那就是这些书籍中出现的古神名字都不是古神的真名，即便他翻遍了所有相关书籍，也没有触发副本通关的通知。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找到的一本关于古神的研究书籍中，提到了真名这个概念，并做出了一些阐述。
按照这本书作者的说法，所有关于古神的称呼其实都是人类自己赋予的，并不是古神本名。
因为古神真正的名字人类无法理解，发不出正确的发音，也无法进行记忆。
并且古神的真名极有可能包含着强大的力量，人类一旦直接接触它将是一场灾难，通过人造称呼来代替才更加安全。
以上这些说法只是某位古神研究者的个人认知，并没有得到所有研究人士的一致认同，但王志凡却深以为然，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很多古神的名字却不能通关，就足以说明问题。
“所以这个副本的套路是强迫玩家去接触古神？不然无法获知古神的真名？然而等玩家知道的时候也是暴毙的时候……
黄能果然所言不假，这种难度一般玩家最好放弃通关才能活得更久……但我还是想试试，看这些个古神到底有几斤几两……
不行，太狂容易翻车，还是得稳重点来……尽量挑一个最温和的古神进行接触……”
明确了副本的真正难点，王志凡的内心就生出了许多相关计划，细细斟酌起来。
他目前已经知道少许可能联系上古神的仪式，比如罗德的记忆里就有通过献祭让大衮赐予力量的仪式，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想去接触大衮这类古神，对方在各种记载里都是邪恶凶残喜怒无常的，贸然接触风险太大。
琢磨了一会儿，他决定先去和黄能汇合，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同时和他商量如何找出最温和可靠的古神进行接触。
依靠事先约定好的记号，王志凡这一日在一个无人小巷中和黄能碰了面。
黄能告诉他跟踪邪教徒的事情有了很大进展，通过调查，他已经明确那些邪教徒信仰一位叫做墨尔基安的神秘存在，这位墨尔基安十有八九就是一名古神，但可惜没找到祂的真名，即便他严厉审问了几名邪教徒都一无所获。
王志凡于是告诉黄能他在图书馆阅读的关于古神真名的研究书籍，并且配合他这边的探查进行佐证，向黄能指引出真正的通关大道。
然而一听要亲自接触古神黄能差点又要放弃躺平了，直到王志凡明确表示自己来办，黄能才敢于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