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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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副署长卡努猜办公室出来后，罗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罗森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杀人越货的银行劫匪，罪恶值才25000。
自己的上司副署长卡努猜，罪恶值竟然50000！
这是什么套路？
这个警察署，不会是狮驼岭的剧本吧？
罗森借着泡咖啡的时间，把能看的警员全部看了一遍。
甚至还偷偷看了一眼苏哈托署长。
结果还算不错。
这些人都有些罪恶值，但都不高。
在孔提区这种治安极差的地区当警察，收点黑钱，高抬贵手很正常。
几百几十罪恶值的，洒洒水啦。
最让人放心的是，苏哈托署长罪恶值只有500。
说明他是个好警察，收点黑钱，小小的徇个私，舞个弊，不算什么，别太过火就行。
嗯，瑕不掩瑜。
自己没有站错队。
现在的问题就是副署长卡努猜。
自己是下级，肯定不可能去问人家，问也问不出什么。
傻子才去问。
只能暗中调查。
泰国各路神仙众多。
王室。
军方。
政党。
政党里面有亲西方大国的，也有亲东方大国的。
警方和军方关系密切。
鬼知道卡努猜背后的靠山到底是哪路神仙。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神仙打凡人，那还需要“打”？
吹口气就行了。
罗森现在的身份，别人要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慢慢来，走一步，看一步。
看见康德尔从咖啡间出来，罗森立刻叫住了他：“康德尔，副署长让我们出去巡逻。”
“好，你等我一下。”
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戴好警械之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警械主要是手铐、警棍和辣椒水。
配枪当然也会带，遇到危险可以直接biubiubiu，但人家没反抗的话，一般警械足够应付。
出了警察署，走过一条马路，对面就是曼谷最大的贫民窟，孔提贫民窟。
刚走进贫民窟街区，罗森就看见一家倒闭的商铺。
商铺招牌上画着“叶子”，这明显是卖大麻的。
没记错的话，泰国允许吸食大麻，这家店怎么倒闭了？
“大麻生意应该很好啊？怎么关了？”罗森问。
“罗森，这边叶子铺都关了。最新政策年底禁大麻，孔提区先试点，不准卖了。”康德尔解释。
泰国对毒品管制在东南亚算是比较严格的。
除了夏国那种变态级别的禁毒力度，泰国的禁毒力度仅次于新加坡、马来西亚。
不要用夏国标准来衡量“禁毒力度”，要习惯外国思维。
诸如美国墨西哥，巴西阿根廷，欧洲那一堆根本不禁的国家，与这些卧龙凤雏国家比较，泰国算不错了。
卧龙凤雏比不了，混个蒋干的档次还是没问题的。
前两年受白左思想影响，泰国放开了大麻管制，也就是所谓的“大麻合法化”。
经历了十八个月后，泰国扛不住了，打算在今年年底重新禁止吸食大麻。
现在必须要有禁止大麻的试点区域，其他经济发达区域都不愿意试点，影响收入，只能在孔提区试点。
一夜之间，孔提区大麻铺子全数关闭。
苦心专研赚钱秘籍的朋友都知道，最赚钱的行当永远都是写在刑法里面的。
罗森掏出一支哈瓦那雪茄，点燃。
泰国禁烟力度也不小，但孔提区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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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也禁不了。
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汽车几乎全是二手车，最多的就是过了报废年限的日系车。
东南亚特有的突突车也很多，也就是俗称的“三蹦子”。
还有很多摩托车、自行车、人力车之类，这里跟曼谷其他现代化地区格格不入。
这边除了东南亚小吃店，还有一些夏国小吃。
泰国华人众多，孔提区华人也不少。
这就舒服了。
罗森还是习惯吃夏国饭菜。
“康德尔，吃点东西不？我请你。”
两人走到了一家卖水煎包的铺子前。
“吃啊！”
康德尔一副不吃白不吃的嘴脸。
买了两份水煎包，罗森正打算掏钱。
老板看见罗森肩膀上的“下士”肩章，连连摆手。
“警官来我们这吃东西，是赏脸了。两份包子，要什么钱啊？”
罗森微微一愣，吃东西都不用给钱？
康德尔笑着解释：“以前巡逻的都是我这样的警员，你级别大了两级，老板心里慌得一批。”
原来是罗森级别高，老板有心巴结，也有点怕警官找事。
罗森转头问老板：“最近有没什么人骚扰你的店铺？”
老板立刻来了精神，他最想听的就是这一句问话。
回头跟街坊邻居吹牛逼，就说自己跟某某警官关系好，也能震慑一下附近的宵小之辈。
“没有没有，我们都有按时交管理费。”
这里的店铺除了给政府正常交税，还要给负责“维护秩序”的社团交一笔“管理费”。
“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来骚扰你的话，如果社团管不了，就来警察署报警。你到时候可以找我。”
即使交了保护费，社团也只是管大的方面。
偶尔来个敲诈勒索的小混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社团也很难处理。
比如在食物里吃出苍蝇蟑螂。
人家要求免单甚至赔偿。
这玩意社团也管不了。
鬼知道苍蝇蟑螂哪里来的？
但是警察知道。
有些人特么一天吃八回饭，次次不是吃出蟑螂，就是吃出苍蝇。
你是蟑螂之友，还是苍蝇之星？
“多谢警官。警官慢走。”
罗森心安理得地吃着水煎包，带着康德尔继续巡逻。
巡逻了两条街，没什么情况。
“罗森，你刚来的时候唯唯诺诺，没想到藏得这么深，兄弟我是看走眼了。”
“哎呀，初来乍到，夹起尾巴做人也是很正常的。”
罗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听说这边不怎么打击地下赌场，是吧？”罗森忽然发问。
“对头。”康德尔深吸了一口香烟，“毒品往死了打击，大大的立功。但是地下赌场就别碰了……”
“我才来，有些潜规则你还是要给我说说，不然到时候碰得头破血流。”罗森很懂人情世故。
“其他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地下赌场方面，孔提区默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泰国是严格禁赌的国家，甚至老百姓在家中打麻将，都有被抓的风险。
孔提区是贫民窟，看来有些不一样。
“原因呢？”罗森追问。
“孔提区是贫民窟，议员老爷收不到足额的政治献金搞竞选。官方又不准贩毒，其他犯罪收入也在打击，社团要给议员老爷捐钱的话，得开个口子。”
灰色产业开点绿灯，黑帮社团才有动力给议员老爷们捐款。
皿煮国家，没钱玩什么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