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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恐怖耗损,因粮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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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上七点左右。

随着耿煊骑在疾行的玄幽马上,率先从隧洞中冲出,空置了十天的前哨营地很快便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曾在此处短暂驻扎了两日的扎络等人,在重返这座营地后,很快便重新接管了这里的一切。

看着一匹匹玄幽马拉着一车车粮食等物资有序的驰出隧洞,进入营地内指定区域。

耿煊没再去争取这一夜的光景,让众人连夜东行。

从这里往东,到洙水淤塞段这近百里山路,耿煊已经来回走了几次。

对沿途路况,耿煊也颇为熟悉了。

若只是催赶玄幽马轻骑疾行也还罢了,若驾着大量马车赶路,别说是晚上,便是白天,速度都不可能快的起来。

一旦有马车坏在半道上,很容易就造成整条道路的堵塞。

所以,耿煊也就安心的在营地中住了下来。

当最后一匹玄幽马拉着满载的马车从隧洞中驰出,这条被严密看守的隧洞“冷清”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又有密集的脚步声响从隧洞内传出。

没一会儿,便见近两百道身影陆续从隧洞中快步走出。

这些人刚从隧洞内走出,就被隧洞口“严阵以待”的欢迎队伍一路“护送”着进入营地之内。

间隔不久,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又有另一批一两百人的队伍,从隧洞内走出。

没有任何意外,这些人很快就被引入营地之内休整安置。

这些人的成份很杂。

数量最多的,便是耿煊亲自从“赭红眼”盆地西侧群山的一个个“工地”中收拢的,数量超过千名的,全都修炼了地行术的“挖掘者”们。

其中,又包含了数量最多的、陈展等人从元州各地骗来的“黑苦力”;

也有出身于以陈展为首的谍探系统的“进修生”;

还有来自玄幽二州、直属于董观的嫡系力量。

另还有耿煊留在盆地内的一些正式帮众以及大量临时帮众。

其中,又以徐蓬为首的徐家人数量最多。

在玄幽马队打头阵之后,后续一批批从隧洞中走出的队伍,都经过徐蓬的精心安排。

确保每批队伍都能在不出乱子的情况下,顺利穿过超过两百里的隧洞区域。

徐蓬本人亲自压阵,率着最后一批人数规模超过三百人的队伍从隧洞内行出。

进入营地后,徐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前面安排的各支队伍,全都顺利进入营地。

中途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人员也都一个没少。

在确认完此事后,心中松了口气的徐蓬这才向耿煊夜宿的营帐行去。

此刻,时间已经过了子时。

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尽心,却不是在“赭红眼”盆地的这些天,激发出了他的主人翁意识。

只因耿煊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将无忧宫,以及元京的最新情况分享给他知道。

其中,自然是着重讲述了以徐子铭、徐启文为首的整个徐家,在他进入元京前是何等窘迫的局面,又是如何被他拉出泥潭,并在占领无忧宫卫城的夜袭中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以及双方现在又是怎样一种背靠背的亲密无间。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你们徐家现在已经完全上了我这条贼船,从今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给我打工吧”。

惊闻这样的“噩耗”,徐蓬心中,只稍稍生起些许“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沧桑慨叹,就化身为一头任劳任怨的牛马,被耿煊砸过来的,一项又一项任务所淹没。

此刻,终于在没出纰漏的情况下,将耿煊交代下来的所有任务都完成后,心中松一口气的徐蓬立刻去向耿煊复命。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却是“赭红眼”盆地内的“土著”首领,老者邓山。

这却不是徐蓬或者邓山的擅作主张,而是耿煊的特意交代。

相比于与耿煊初见时的邋遢狼狈,此刻的邓山,看上去有人样了许多。

用木簪扎起的发髻,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从穿着到仪态,也都处处透露出一种“文明人”的气息。

甚至到了有些刻意做作的程度。

当徐蓬领着邓山进入耿煊的营帐,发现“苏瑞良”正在与他人议事。

见“苏瑞良”的眼神示意,徐蓬领着邓山在一旁寻位置坐下,静静的等待起来。

他的眼神,也在帐中另几人身上扫过。

其中一人他倒是认识,却是这座前哨营地的原主人,董观布置在元州境内的谍探系统的首领。

另两人的身份,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听到一个老妇人提及“元京”时,他悄悄竖起了耳朵。

……

“……既然如此,老身的任务应该结束了吧?不知是否可以返回元京?”老妇人对耿煊道。

“当然。”耿煊直接应道,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的神情。

和积极参与进巨熊帮事务中的韩建、徐娇二人不同,徐嬷嬷这个“临时帮众”非常佛系。

特别是在经历了无忧宫精锐夜袭一战之后,她在清源集完全是深居简出的状态,不参与巨熊帮任何事情。

自然也包括这两天在巨熊帮内闹得沸沸扬扬的,与“洙水古河道疏浚”有关的数万坊民北迁之事。

徐嬷嬷完全没有参与。

因为这个缘故,耿煊昨日与方锦堂等人在清源集外的营地中碰面,梳理、讨论了许多事情,却见无忧宫精锐夜袭一战中的最大功臣,徐嬷嬷给忽略掉了。

刚才听陈展介绍,徐嬷嬷也是今日白天才知晓他已从元京返回,直接向方锦堂索要了一匹玄幽马动身北上。

在今天下午抵达临时营地,却没有见到耿煊本人,再次扑空。

现被耿煊任命为“河道疏浚项目部”总负责人的罗青接待了她,表示帮主只是暂时离去,即日就会返回,让她在营地内安心等待即可,徐嬷嬷却坚持一定要尽快见到他。

——虽然,经郭子安建议后,现在的工程规模相较于最开始的设想,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但就眼下这个阶段而言,所做一切却与一开始的设想并无根本不同。

而以罗青为首的一批巨熊帮众,与以彭柯为首的一群里坊“老师傅”,为此已经做了近一个月的前期筹备。

涉及到了工程前期的方方面面,从人员调度,到各类物资、工具的筹备等等,他们都是最清楚的。

除了将大量玄幽马充作转运工具,以及其他一些提升效率的调整外,其他一切都没有脱出他们前期筹备预设的框架之外。

这样的前提下,罗青成为了现阶段的项目总负责人,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

面对徐嬷嬷的坚持,罗青也只能同意。

但还不等他安排好此事,一大早就带着五百匹玄幽马南下的洪铨等人,带着满载的五百骑返回营地。

营地规模,从四百多人暴增到近千人。

这次与洪铨等人一起进入营地的人员,除了计划中的那些,还多了几人。

却是刘月季与几名常在他左右,现在还顶着“巨熊帮临时帮众”头衔的月露原游侠儿。

等将这批人安置妥当,在徐嬷嬷的再次催促下,原本只打算随便给她安排一个向导的罗青,考虑到接下来的需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临时安排了一支颇具规模的队伍。

向导从“随便某某”变成了陈展,同行的还有刘月季,程辉,几名驯鸽院子弟,以及大量信鸽。

……

“……那老身告辞了。”徐嬷嬷冲耿煊拱手道。

耿煊道:“你还是等天明了再走吧,元京那边再急,也不急这一个晚上。”

徐嬷嬷摇头道:“帮主您说得轻松,我却觉得,他们现在的局面很不轻松……不早点回去,老身心里不踏实。”

耿煊神色微微一滞,这话里怎么又些许怨怼之气?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又或者,徐嬷嬷真心觉得,他在元京闹出大动静后,将烂摊子扔给唐彩珠他们便一走了之,这般“管杀不管埋”的做派,有些太不地道了些?

也不待耿煊多想,徐嬷嬷再次冲他拱了拱手,,而后对帐中的另几人点了点头,便大步走出营帐,没有片刻停留。

徐嬷嬷离开后,帐中有片刻的沉默。

耿煊的目光在帐中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刘月季身上,道:

“先说你的事吧。

……其实,该说的,咱们上次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大可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利用元州境内的游侠儿群体,让他们为己所用,已达到短时间内,对无忧宫盘踞在元州各地的势力连根拔除的目的。

这思路本就是耿煊与刘月季谈论时激发,并完善的。

现在,不过是将计划彻底付诸实施罢了。

耿煊确信,刘月季对这一任务的理解,比那些已经接到任务,急匆匆远赴各地的巨熊帮众还要深刻得多。

有着更加清晰、完整的思路。

刘月季笑着回应道:

“本来也有许多准备要做,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另外,我也确实有一些新的疑惑要向帮主您当面请教。”

而后,刘月季就任务期间,可能遭遇的一些典型问题提了出来。

主要是在那些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方,“无忧宫余孽”与“非无忧宫势力”的界定问题。

大约一刻钟之后,表示大受启发的刘月季向耿煊提出了告辞。

告辞前,刘月季将一本账册递到耿煊手中,道:

“帮主,离开前,我将粮库暂时交给梁文英监管。

不过,这终究不是太妥当。

在路过清源集时,又特意向方锦堂副帮主提及了此事。

现在,他应该已经安排人将粮库接管了。

……

这是我从流云坊接手粮草转运至今,有关经手粮食的一本总账。

那些更繁琐具体的账本,我录了两份。

一份在路过清源集时,交到了方副帮主手中,方便他接管粮库。

一份被我带到了临时营地,亲手交代了罗青手中。”

耿煊接过账本,大略翻了翻,对刘月季道:“有心了。”

……

刘月季已经告辞离开,耿煊的目光,还落在账本最末一页。

这是一篇对各项出入进行汇总的统计。

月露原七十二集市,总共输送到流云坊,交接到刘月季手中的粮食数量,是64万8374石。

按照耿煊对西迁各坊的承诺,西迁途中,直到各坊在五坊营地重新安定下来,所有坊民的粮食消耗,全由耿煊负责。

为了简化流程,减少管理压力,经刘月季与梁文英、彭柯这些坊主商议,刘月季直接拨了一万石粮食出去。

另,转运期间,动用了大量游民以及马匹。

这带来了巨大的消耗。

这消耗不仅是人吃马嚼,还有大量粮食在长途运输过程中,因包装问题,以及多次转运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遗失与泄漏。

后来转运结束,看守粮库,同样有消耗。

截止到现在,这些消耗林林总总加起来,达到了4万5364石。

然后,是整个清源集大战期间,多次向清源集转运粮食,供给所需。

清源集大战结束,这种供给也没有停止。

按照耿煊的说法,在清源集完成重建,重新恢复“造血能力”之前,清源集数千居民的生计问题,巨熊帮都要承担起来。

——巨熊帮并非免费对清源集居民供应粮食,而是用粮食做报酬,发动那些暂时失去生计的清源集居民参与到清源集重建之中,出工出力,算是变相的以工代赈。

截止到现在,不过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粮库便为此陆续运出6000石粮食。

按照刘月季对清源集重建工期的预估,这种供给,还将持续四到六个月,每个月从粮库支出的粮食,都不会少于六千石。

然后便是这次大量坊民北迁,为了满足他们沿途以及抵达工地之后一段时间所需,粮库中又运出5000石。

这几项主要支出扣除之后,经过简单的计算,粮库中的粮食应该还有58万2010石。

但刘月季却特地在文末注明,实际数量绝对没有这么多。

实际储量,甚至有可能连58万石都没有。

粮食不同于其他物资,即便不存在任何贪腐等情况,其储量也会随着存放时间的递增而缓缓变少。

虫蛀,鼠患,鸟雀,潮湿,霉变……

自然界中,能够与之为“敌”的力量,实在是太多太多。

看守者即便做到一百分的努力,最多也只能减少各种力量带来的损失,无法完全杜绝。

“这还幸得是冬天,是气候干燥,鸟雀虫鼠也不多见的荒野之地。

不然,这种日复一日,悄无声息的折损,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这是刘月季记录在账本最末的一段文字。

耿煊盯着这段文字看了许久,抬头看向待在营帐一角的徐蓬,问:

“盆地中央那些库存物资,都盘点清楚了吗?”

徐蓬赶紧点头道:

“都盘清楚了。”

说着,他便探手入袖,取出一张被他仔细折迭在一起的纸张,捧在手中,就要上前递到耿煊手中。

耿煊摆摆手,道:“你给我捡大概说说就行。”

“是。”

徐蓬应了一声,便道:

“占库最多的物资,是粮食,但最为贵重的,却是各类药物和修炼资源。

按照库存统计,在我们接手这些仓库之前,库存粮食主要有粟、麦、豆等合计175万8452石,另有各类肉干45万1576石。”

耿煊惊讶道:

“这么清楚的吗?你难道将那些仓库全都盘了一遍?”

徐蓬摇头道:

“那倒没有,只是每个仓库在封闭之前,都有贴封条,上面详细记录了各库的库存情况。

我随机抽了几个库房统计了一遍,确认无误,便全都采信了那些封条上的数据。”

耿煊轻轻点头,却又忍不住翻开刘月季给自己的账本,盯着最末一页的统计看了几眼,眼中露出疑惑神色。

轻声喃喃道:“这不对呀。”

徐蓬闻言,心中一紧,赶紧问道:“帮主,有什么问题吗?”

耿煊也不瞒他,直接将手中账册递给他,道:

“只这月露原,在已经被无忧宫征集了一次,也没有对下面里坊过分盘剥,只是七十二集市,在自用充足的情况下,还往流云坊输送了近六十五万石的粮食。

这盆地内库存的粮食,怎会只有这么点?

各类粮食和肉干,全加起来,也就221万石左右吧?”

据耿煊了解到的情况,董观这次从元州榨出的粮食,除了两成作为幌子,通过沆河运回了玄州,其余部分,可都全部集中到了“赭红眼”盆地。

而元州大半人口、大半更低都集中在元京以东,位于西南的月露原,虽然也算得上是人口繁密,却也不过是元州一隅而已。

以耿煊大略的印象,月露原的人地在整个元州的占比,应该还不到十分之一。

这种情况下,将这两处粮食的库存数量放在一起比较,就怎么看怎么怪异。

只勉强理解了耿煊的问题,却一时间没找到答案的徐蓬有些愣神。

旁边的陈展在没有看到徐蓬手中账本的情况下,却似已经明白了耿煊疑惑的点,主动上前一步,道:

“帮主,可是从月露原获取的粮食,相较于盆地内库存的粮食比例过高,看上去显得有些不正常?”

“嗯。”耿煊点头:“你知道原因?”

陈展轻轻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帮主,若我没有记错,您从月露原获取的粮食,都是各集市主动运来流云坊,然后再由刘月季组织人手,向西转运三四百里,存在现在的粮库之中,对吧?”

耿煊点头:“不错。”

“这一路上人吃马嚼,抛洒泄漏,一定也有不少损耗吧?”陈展又问。

“不错。”耿煊再次点头。

而且,损耗还不小,超过了总量的百分之七。

想到这里,耿煊已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陈展又问:“那帮主您觉得,若将这些粮食继续北运,一直到运到盆地中央的仓库中储存起来,损耗又会有多少呢?”

听陈展再次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的耿煊“呀”的一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心中忍不住想,按照那三四百里所产生的转运消耗。

从流云坊出发的六十多万石的粮食,经过一千多里的跋涉之后,最终收入盆地库房中的粮食,还有四十万石剩下吗?

陈展见耿煊自己已经反应了过来,更进一步道:

“帮主应该听说过,董观经常让麾下玄幽铁骑去外州打草谷,以人为食的恶行。

其实,这不仅仅是玄幽二州粮食匮乏,需要去外州找补的问题。

这还因远途运粮,消耗实在是过于恐怖。

兵法之中,有这么一句话,‘食敌一石,当吾二十石’。

因为若是从后方跨越上千里,甚至数千里地运粮,运抵一石,沿途就要消耗十石。

同样的道理,对敌人也是一样的。

所以,吃掉敌人一石粮食,这一增一减,就相当于自己赚了二十石的粮食。

因为这个缘故,因粮于敌被历代兵家视为根本要略之一。

从敌境,乃至临近战区的己方辖境内,通过劫掠,乃至直接以人为食,补足己方所需,这几乎是各州军主不公开宣扬,却都会尊奉的准则。

相比于其他军主,董观的做法,只是将之日常化,连表面的掩饰都不做一下,显得更加穷凶极恶罢了。”

“当然,实际情况,转运距离若不是太远,耗损也没有这么夸张。

但这情况也好得有限。

元州主要的粮食产区多集中在元京以东,与盆地中央仓库的平均距离,保守估计,也超过了两千里,接近三千里。

将一百万石粮食运抵此处,即便途中经手之人个个清廉如水,没有一个贪腐,只算沿途消耗,起运之时,至少也得是三百万石以上的粮食。

也就是说,这仓库中看似只有两百多万石的物资,可若从起运地计算,至少也是六七百万石。

……而且,您觉得,沿途那些经手之人,会忍住不沾手吗?”

怎么可能!

别说那些人大半与董观都只是合作关系,即便全都是忠诚于董观的、来自玄幽二州的直系下属,也不可能至清至廉到这个地步。

别说现在这个世道,就耿煊能看到的遥远将来,这都将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终根植于人类社群之内的顽疾。

耿煊忍不住道:

“这耗损,也太夸张了!

这么说来,运粮距离超过一千里,都很不可取。

数千里的跨州运输,更无异于将无数粮食全部扔水里。”

这盆地仓库内,看似只有两百多万石的物资,但在起运之地其规模很可能超过了千万石。

想到那凭空“消失”的,数百万,甚至可能超过千万石的粮食,耿煊忍不住心疼起来。

就在这时,一开始在愣神,没能及时回答,给了陈展表现机会的徐蓬也忽然开口道:

“帮主,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哦?还有什么原因?”耿煊好奇问。

“库存的二百多万石粮食,粟、麦、豆等物只有175万石左右,而各类肉干则超过了45万石。

负责转运之人,应该已经考虑到长途转运的恐怖耗损,故意减少了粮食数量,而增加了肉干储备。”

说到这里,见“苏瑞良”还在思索,徐蓬更进一步提醒道:

“据我们徐家的经验,一只鸡从鸡仔长到成鸡,根据其总共消耗的粮食,一般需要四斤半的粮食,才能产出一斤鸡肉。

其他肉食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有的牲畜,看似不喂粮,吃草长肉,可如此大规模的喂养,也必须将大规模耕地改成草场才成。

归根到底,还是相当于吃粮。”

“啊,原来如此!”

耿煊恍然,已经明白了徐蓬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耿煊看来,这些肉干,这有点像是粮食的“压缩包”。

四五斤粮食产一斤肉,考虑到可长久储存的肉干还要脱掉一部分水。

这些库存的肉干,一斤很可能就“浓缩”了八九斤甚至是十斤粮食。

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单位重量远途运输耗损很难大幅度降低的情况下,主动减少运输物资的重量,增加其“品质”,也是一种不得已之下,极聪明的选择。

与两人的交流,解了许多困惑的耿煊对徐蓬道:

“据你观察,这些仓库中的自然耗损大吗?”

已经看完账本最后一页汇总的徐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点头道:

“绝对比这账本上的粮库自然耗损大,盆地内不仅湿气更重,储存时间也更久。

而且,盆地位于赤乌山深处,虫鼠鸟雀这些祸害的数量也非常多。

几天不清理,都能泛滥成灾。

这还是我们眼睛看得见的,那些看不见,除非全部清点一遍,不然,损耗究竟有多大,根本不得而知。”

而后,徐蓬又汇报说,这些日子,为了供应盆地内所有八千多人的食用,短短九天时间,就已经消耗了2938石粮食。

说到这里,他看向耿煊的眼神,还带着淡淡的“幽怨”。

因为本来,他们只需要承担千余号人的消耗。

可因为耿煊的一句话,盆地内,以“土著首领”邓山为首的七千多号土著,只要是能动的,全都积极的出来做事,就只为每天能有三顿饱饭可吃。

别看这些“土著”一个个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那饭量,却都能吓死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消耗的全是各类主粮,肉食消耗则全都来自于赤乌山。

在这个万物蛰伏的季节,单凭徐蓬等人要做到这点本来还有点难,可架不住有熟悉周边局势的“土著”们指点。

即便是那些深藏在洞穴里面冬眠的巨熊,也都逃不过他们的魔爪。

“这次又紧急起运了八千石物资,各类粮食五千石,各类肉干三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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