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援军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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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竹田口等人靠着船舱休息。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每天放风的时间。
竹田口等人排队走出船舱，来到了船只甲板上。
站在船只甲板上，眺望远方。
竹田口只感觉远方的天际十分开阔，碧蓝的大海如同一颗瑰丽的蓝宝石，镶嵌在天地间。
鱼儿跃出波光粼粼的海面，噗通一声又落入水中，砸起几团水花。
在阳光的照射下，水花被染成碎金。
夹杂着海腥味的风儿迎面吹来，吹拂在竹田口的脸上。
竹田口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海风吹拂面庞的感觉。
他的心境不由得为之放松！
忽然，竹田口眼睛一亮，他看到远处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陆地。
那是一条狭长的海岸线，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心中一滞，生出明悟。
越南，到了！
很快，望风时间结束了，竹田口等人被重新赶回船舱。
这支船队迅速向着越南海岸线的方向行去。
他们还没走多远，远远的便见几条战船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这几条战船上，全部都悬挂着唐军的战旗。
随后，船队便在战船的接引下，向着红河入海口而去。
随着距离海岸线越来越近，海面上的船只也是越来越多。
一条条船只从越南启航，向着大唐的方向行去。
而在这些船只的船舱内，则是装满了一船船的粮食。
他们正在将越南的粮食向着大唐运去。
终于，船队进入了港口，并继续逆着红河，向河内城的方向行去。
又是一日功夫，这支来自日本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河内。
在船只靠港后，德川康平迈步走下甲板，来到港口码头。
他才刚登陆，便见一名穿着军服的唐军将领上前来招呼道。
“这位应当就是德川康平阁下吧。”
“在下大唐第十六步兵师师长张国梁，奉陈司令之命前来迎接诸位。”
“陈司令已经在河内城中设宴，诸位请随我来！”
德川康平见此，连忙抱拳还礼，然后询问道。
“有劳张师长前来迎接。”
“敢问我军将士作何安排？”
说话间，德川康平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条船。
这些船只上，便是德川幕府这次派来协助大唐对越作战的军队。
张国梁笑笑说道。
“德川君不必担心，陈司令已经命人在河内城外为来援日军准备好了营地，以及犒赏劳军的粮食酒肉等物资。”
“大唐是不会亏待盟友的！”
德川康平闻言，心中放松，开口说道。
“那在下今日便替将士们多谢大唐了。”
张国梁微微颔首，然后伸手引路道。
“德川君先随我前去赴宴吧。”
“不要让司令等久了。”
德川康平当即点头应下，然后跟着张国梁往河内城中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船只上的日本武士则是排队着开始下船。
唐军士卒在码头上主持秩序，指挥这些来自日本的武士下船排队进行消毒。
如今虽已入秋，但越南这边气候依旧炎热。
这些日本人乘船而来，在船上待了这么长时间，保不齐就染了疫病。
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是得先消毒才行。
……
竹田口排着队下了船。
结果他刚下船便被带到了一处空地上。
在他们的面前，正有一群唐军士卒带着口罩，背着喷水壶，挨个往他们身上喷着掺了水的酒精消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明显的酒香味。
一名带队的高级武士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忍不住用带着明显口音的汉话询问一名正在拿着喷壶喷酒精的唐军士卒道。
“这位小兄弟，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往我们身上喷酒水吗？”
“这难道是大唐给客人接风洗尘的礼仪？”
在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忍不住赞叹。
大唐不愧是天朝上国，就是有钱，这么好的美酒不用来喝，竟然就这么喷掉了。
这名唐军士兵闻言，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开口解释道。
“这喷的不是酒，而是酒精，不能喝的。”
“之所以往你们身上喷酒精，是为了消除疫气。”
“你们从日本乘船而来，一路上条件艰苦，说不定会有疫病产生。”
“这酒精一喷，疫气也就被杀没了。”
这名高级武士闻言，一脸的懵逼。
显然不明白疫病和喷酒精有什么关系。
而这名唐军士卒也没有要继续给他解惑的意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不多时，这些日本武士便都挨个喷完了酒精。
然后又被带去了下一处地方。
一间十分宽敞的大院中，支着一排棚子。
棚子下则是一名名手拿锃光瓦亮剃刀的剃头匠。
一名名日本武士在喷完酒精消毒之后，挨个排队剃头。
日本并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毁伤的传统，所以，这些武士们对剃头并没有多大的抗拒。
如果有的话，他们也就不至于给自己剃一个月代头了。
他们只是对剃头的行为稍有些不解。
“这位军爷，怎的还要剃头呢？”
还是刚刚那名话多的高级武士，他拽着一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唐军士卒的袖子，开口询问。
唐军士卒闻言，没回答，只是抬手摘了自己的帽子，同样露出了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
在这名高级武士不理解的目光中，他开口解释道。
“都得剃！”
“军中所有人都得剃光头或是寸头，一来是好打理，不会生虱子，干净卫生。”
“二来是如果头部受伤，光头方更便医治。”
“你们来越南不就是为了编练新军吗？编练新军第一步，先剃头。”
语罢，这名高级武士才一脸恍然的点头。
虽然他对剃头已经不算理解，但眼见唐军士卒自己也都是光头或寸头，他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日本既然想让大唐帮着练新军，那自然得遵守大唐定下的规矩。
不就是光头吗？
剃就剃吧！
竹田口排队下了船，先是挨个儿喷了酒精消毒，然后又去剃了头。
随后，便被带到了一处澡堂中。
被发了一块毛巾，一块肥皂，让他洗澡去。
竹田口迈步走进澡堂，入眼到处都是一片白花花的屁股。
大家都是男人，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按照指示，迈步走到一个水桶前，用水瓢从水桶中舀出一瓢水，浇在自己身上。
越南这种地处热带的地方即便入秋，天气依旧炎热，洗澡根本不用专门去烧热水。
井水河水打上来，稍微在太阳底下放上一会儿，就会变成温水。
只是，水才刚浇到身上，便被他身上的污渍给染成了黑色。
然后，沿着他的身体曲线流淌在了地上。
同地上的污水汇聚在一起，向着臭水沟中流去。
看着那些从自己身上流淌下来的污水，竹田口忍不住一阵咋舌。
他都快大半年没洗过澡了，确实够脏的。
深吸一口气，他打湿手中的肥皂，然后便开始往自己身上抹去。
先一番仔细的搓洗，后又是冲水。
随着身上的污渍被清水冲掉，竹田口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原本黢黑的皮肤瞬间白了不止一度。
那毛巾擦干身体，竹田口拿起自己的衣服，往澡堂外走去。
刚来到澡堂出口，几名唐军士卒便上前来事宜他把手中打满补丁的旧衣服给扔掉。
然后又给他发了一套崭新的军服！
当然，军服并不是免费的。
德川幕府那边已经给过钱了。
大唐又不是开善堂的，如果德川幕府不给钱，大唐岂会平白无故给这些日本武士换套新军服？
这套军服从形制上来说和唐军的军服差不多，都是同样的上衣下裳，外加布鞋军帽，只不过颜色却并非唐军军服的灰黑色。
而是屎黄色！
嗯，之所以用这个颜色，并不是大唐决定的，而是德川幕府方面决定的。
在大唐确定会将幕府派来的五千人整编成新军之后，幕府方面便开始设计新军的军服。
很快，幕府方面便给出了设计方案。
军服形制采用和唐军军服同样的形制，而颜色则是采用屎黄色。
随后，幕府方面便向大唐下达了定制军服的订单。
在订单完成后，这批军服直接便被运到了越南，准备装备给抵达越南的日本武士们。
在穿好崭新的军服之后，竹田口从澡堂离开，被引导着前去吃饭。
来到饭堂外，闻着远处隐隐飘来的香味，竹田口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自从下船以来，一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竹田早就饿了。
他排着队进入了饭堂，先是领了餐具，随后便又继续排着队领取食物。
饭堂内给他们提供的食物很简单。
就是白米饭，外加一人一条煎鱼，一份腌咸菜，以及一人一小杯的酒水。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白米饭不限量。
毕竟在越南这种地方，缺什么也不会缺了粮食。
而大唐在不缺粮食的情况下，也不至于在这个方面吝啬。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食物，这些自日本而来的武士都是吃的狼吞虎咽的。
因为，他们真的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能吃过饱饭了。
吃着这明显是新米的米饭，品尝着煎鱼的香味，竹田眼眶微微泛红。
他以后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些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