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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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郡城内，东街。
行至街尾拐角处，便远远看到一群衙役围了一圈，正在说着些什么。
凌炼走上前去。
一名衙役满脸的不耐，向着身边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发着牢骚。
“去去去，衙门办案，都一边呆着去，别在这瞎凑热闹。”
“娘的，最近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山神。
接连冒出这些个妖物，爷几个都忙死了。”
一名懒散的中年衙役不断地发着牢骚，看到径直走来的凌炼，伸手就要去拦。
“哎哎哎，说你呢，干什么的，没看见正办案呢吗？”
“嘿，官爷我跟你说话呢，你……”
凌炼没有理会对方，而是一个闪身便恍进了院子。
“嚯，还是个练家子。”
中年衙役嘟囔着，却没有追过去，只是嘴上骂骂咧咧。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遇见这种会几招的江湖小年轻，没必要招惹。
一旁看热闹的人却起哄道：
“你一个当差的，在这耍威风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你出城跟妖兽干去。”
衙役一听旁人这话，顿时来了脾气。
挽起袖子吹胡子瞪眼道：
“呦嘿！我治不了妖兽，还治不了你了？”
……
凌炼闪身走进了屋中，立马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腐臭味道。
满地的碎衣骨架，几个衙役此时都在捂住口鼻忙活。
其中一名衙役正漫不经心的收拾。
一转头看见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凌炼，直接是吓得一哆嗦。
手上抱着一件圆滚滚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径直滚到了对方脚下。
虽然皮肉破损，沾满了血污。
但凌炼还是从那双充满恐惧与无助的眼睛中认出了对方。
这正是自己前几天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他面色沉重的弯腰捧起头颅，轻轻的用布条擦拭着血污。
然后用白布包裹，小心地放好在桌前。
他紧抿着嘴唇，双目环顾着地上留下的惨状。
眼神中渗着丝丝寒意，原本平淡的气质倏然变得冰冷乖戾起来。
随后缓缓地站起身来，一个恍身便直接从小屋中消失。
周遭的衙役揉了揉眼睛，都以为自己是活见鬼了一般。
……
凌炼踩着积雪，向着城外疾驰而去，他已闻到了那只妖狐身上的腥臊味道。
寒风如刀，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一道修长的身影掠进了树林之中。
在踏入林中的瞬间，凌炼的神情就变了，他犹如一头寒风中孤狼一般，谨慎而又矫健。
他的眼睛、耳朵、鼻子，乃至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高速的运作着，不放过周围的任何线索。
积雪上、枯枝间，只要是任何关于妖兽的痕迹，哪怕只有一丝，他都绝不会放过。
这一刻，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得掉他的追猎。
……
密林之中，一只青眼妖狐正手握着一条肉干，一边嚼着一边嘀咕：
“死老猿，竟敢使唤你狐大爷。
等我入境之时，定让你跪在爷爷面前……”
青眼妖狐正自顾自的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一阵寒意。
浑身狐毛猛地炸起，几乎没有思考，狐妖本能的跳向了一旁。
“嘭——！”
一声巨响，刚才狐妖待过的枝干直接爆碎成无数木屑，卷起一阵烟尘。
一道人影缓缓显现，那隐藏在阴影处的眼睛，如同恶鬼一般恐怖。
“找到你了。”
人影俯视着狐妖，平静的声音响起。
青眼狐妖顿时汗如浆出。
对视的一瞬间，狐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逃——！
此时的狐妖完全生不起任何想要与之对抗的念头。
它故技重施，想要放出黑烟掩护逃跑。
结果刚有所动作，就感觉背后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
这股疼痛几乎让它昏厥过去，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凌炼一手持剑，一手抓着一条毛茸茸、血淋淋的狐狸尾巴。
然后将之随手甩在了一旁，蹲下身，冷冷地盯着对方。
“说。”
狐妖眼中满是恐惧，眼前的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只恶鬼！
“说……说什么？”
“啊——！”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袭来，刺入了狐妖的左臂。
“说。”
听到对方毫无感情地冰冷声音，狐妖终于崩溃。
“那……那只老猿往西边山上去了，兴许这会还在半路。
饶……饶我一命，那一家子都是它吃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凌炼没有理会，默默地转过身去，看向西边方向。
“锵——！”
剑光一瞬，狐妖呆滞在原地，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觉视角突然一阵旋转。
它看到了自己刚刚显露出锋芒的狐爪以及靠在树干的无头身体。
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阵寒风飘过，站立的人影消失不见。
密林中只留下一具狐妖尸体和满地被染红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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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戌时，天色已近乎全部阴暗了下来。
一道巨大黑影正向着山脚的方向前行。
猿妖体型如同一座小山般庞大，走起路来能感到地面都在轻微的震动。
浑身棕黑色的毛发粗糙无比，如钢针一般尖利。
它正埋头自顾自走着，却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渺小的人影。
猿妖双眼微眯，停在原地。
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
随后龇出獠牙，呵出一道白雾，口吐人言道：
“我听那头狐狸说，我二弟是让一个拿着剑的人族给砍了，说的可是你？”
猿妖瞪着赤红竖瞳，看向凌炼。
它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气很重，这是妖血的味道。
“哼，也好，我早看那只狐狸不顺眼，你替我宰了它，我就赏赏你。”
说着咧开腥臭大嘴，眼露凶光，利爪已高高抬起。
“赏你痛快点死！”
猿妖闪电般地扑向对方，可凌炼只是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望向猿妖，凌炼面色幽暗如潭水，伸手解下腰间佩剑，随意扔在一旁。
语气森冷地说道：
“我这会心情很差，你说要让我痛快点死？”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没打算让你死的痛快。”
猿妖怪叫一声，再次冲来。
它举起粗壮尖利的爪子向着身下渺小的人影抓去。
这一爪下去，似有万钧之力，若是砸中，哪里还有活路。
可凌炼依然轻松避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爪。
回身一脚踢出，正中猿妖手臂。
“轰隆——！”
一声巨响，猿妖庞大的身体猛然向着后方倒去，哀嚎之声响彻整片雪原。
猿妖捂着断裂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兽瞳中充满了怨恨与惊惧。
丑陋狰狞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扭曲恐怖。
它虽然眼神怨恨的盯着眼前的人类，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但身体却已迅速跳开，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它那布满怨毒的眼眸在黑夜中隐约间似有红雾升腾。
紧接着，愈来愈多的红雾自猿妖周身散发而出，诡异至极。
蓦然间，在猿妖周身红雾扩散至一定程度时，竟又全部收缩自它的体内。
随后一条条血线自猿妖脖颈处亮起。
猿妖龇起尖牙，此时它的整个眼球都化为了猩红一片，宛如暗炽色的幽火。
猩红的亮光犹如血渍一般浸染在脖颈处，猿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狂乱。
“吼——！”
只听猿妖大吼一声，一道浓稠的红色雾气自它嘴中喷出。
凌炼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终于是感到了一丝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妖兽施展妖法。
不由得觉得新奇，而后蹬腿扭身，险之又险的躲过这凶悍的一击。
在那诡异红雾擦身而过之时，凌炼感受到了一股恶毒阴寒之气飘身而过。
而诡异红雾落到地上，竟将整块土地连同巨石全都侵蚀一空。
此时凌炼才终于正视起这猿妖一分。
“好诡异的妖法。”
看到这诡异的破坏力，凌炼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声，眼神微眯。
猿妖见一击未中，再次跳至一旁。
脖颈处血光凝聚，显然打算再来一次。
然而。
倏然间，凌炼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
黑夜中，一道淡青色剑光亮起，轻轻一挥。
猿妖只觉浑身肌肉紧绷，毛发炸起，忙抬起手去抵挡。
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抬手间，藏剑入鞘。
猿妖还想挣扎，却只觉眼前视野倾斜。
它费力挪动，想要低头看去。
却见自己的两条腿断裂落地，切口处极为平整，而后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
“轰——”
一声巨响，猿妖庞大如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地。
痛苦的哀嚎声随之响起。
妖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在皑皑白雪上绘出一抹猩红。
凌炼再次将手中长剑置于一边。
夜幕之下，拳风呼啸，如同狂风中的怒涛，一波接着一波。
猿妖的咆哮声在雪地间回荡，拳头挥下，每一次重击都像是将它的声音和力量一点点剥离。
它的身躯在颤抖中逐渐失去了生机。
凌炼的手背已被妖血染成了深红色，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许久后，他才停下手，站起身，跨过那早已死透了的猿妖尸体。
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漆黑的冷眸中看不出悲喜。
凌炼持剑立于雪地之中。
系统的声音这时传出：
【滴！斩杀开智妖兽：棕毛猿妖，获得10点技能点。】
【滴！斩杀开智妖兽：青眼狐妖，获得10点技能点。】
【总计获得20点技能点，剩余技能点：20点】
飞雪呼啸，平原无垠。
修长身影已伴着风声离去，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