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还得从一个叫秦秋的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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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拍在桌上，疼却在心中。
看着银票被掌柜的一脸兴奋的收走，买一匹好马的愿望又一次的落空了。
秦秋将温养之引入座位后，旋即向着堂前掌柜的道：“掌柜的，清场。”
花了钱，说话自然是硬气了许多。
虽然只有这一次。
掌柜的赔着笑遣散了宾客，此前高朋满座的酒楼，只剩二楼的三人。
温养之准备郑重的向秦秋表示感谢，感谢他的解围和救场。
这是学宫的礼数。
秦秋却是知道学宫那般繁琐的东西，摆手就要打断，自来熟的说道：“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汤鲜味美，趁热呢多来点。”
二话没说，就把温养之的汤婆子拿到了一边，换成了盛好的羊汤。
安容容也道：“对啊，你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多吃点好的。”
温养之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对男女，他们处事的方式似乎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随后看着俩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的嘴角有了一丝笑容，苍白的唇瓣抿了一下羊汤。
秦秋道：“温兄，你准备去做什么？这丹阳城可不是读书人来的地方。”
温养之也不隐瞒，如实道：“奉宫主之命，出宫巡查一件事的原由。”
秦秋闻言，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处荒村的事情，学宫动作也是真的快，他们才刚进城，人家就已经派人过来了。
温养之受两人的感染，很快就融入氛围，说话间也熟络了起来。
“说来也巧，出宫前，宫主对我说了一句我万万也想不到的话。”
秦秋问道：“什么话？”
“宫主说，我这番出宫，处事可适当的高调。”
秦秋敏锐的察觉了一丝不一样气息，这是这种想法一闪即逝，他很难说清。
温养之道：“我们长清学宫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了，不如说天下读书人也很久没有如此了。”
“自亚圣死后？”
温养之点头，眉头有些愁绪：“今天我这般行事，放在以前是会被责罚的，甚至面壁思过，很多时候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稍微一有不注意，就会变成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久而久之，大部分学宫的人都不愿意出宫，可是闭门造车又怎么能算作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呢？”
秦秋挑了挑眉，看来这个世界儒道和武道的矛盾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也不知道当年的亚圣到底做过什么。
或许这其中不单单是打压那般简单。
肯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安容容问道：“那为什么如今宫主准许了这件事呢？”
温养之眸中露出些许赞赏的神态，说道：“这还得从一个叫秦秋的人说起。”
安容容闻言，到嘴的羊汤呛到了鼻腔。
秦秋拍了拍她的背，使以眼色，赔笑道：“不好意思，她太急了。”
安容容赶忙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我懂。
于是两人就这么很有默契的听着温养之说了下去。
“我们宫主有一个关门弟子，叫做常乐，他此前出宫惹了一件麻烦事......”
秦秋耐心的听着他叙述着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这种观感让他有些不适应，却莫名的觉得很舒服。
待到整件事叙述完毕，温养之眸子中先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态，说道：“未曾想，常乐能在小山村里遇见此等不世出的高人，不知道我此番前去能不能碰上，若是我能碰上，我一定会想办法和他交个朋友。能写出这等振聋发聩话语的人，想必也是个大儒。”
温养之似是来了兴致，越说话匣子打的越开：“宫主也因此勾起了一些心头的热血，想必这番告知我，也是想为天下读书人多做点事，毕竟我们做了太久的缩头乌龟了。”
安容容低着头憋着笑。肩膀不停的颤抖。
温养之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这是？”
秦秋一脸严肃的接过话头，说道：“他又噎着了，没事别管她。其实那位高人也不一定是什么大儒，说不定只是拾人牙慧。”
温养之却是接连摇着头，正色道：“兄台有所不知，我自小就读遍天下万书，从未从哪本书中听到这些话。你知道吗，我作为宫中这一代的大师兄，其实压力是有些大的，他的那些话真正的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秦秋脸色有些微红，任谁也遭不住这般当面的夸奖，赶忙转移话题：“那温兄就只是路过丹阳？”
温养之见和二人聊得兴起，一时之间倒也表现出了真性情，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来此还有一件事。”
“何事？”
温养之摩挲着自己的兔裘，眸子中有些追忆的神色，说道：“一个姑娘。”
安容容的眼中瞬间露出浓浓的八卦之色，连忙说道：“你们怎么啦？”
温养之道：“倒也没怎么，只是想看一眼罢了。”
秦秋用手摸着下巴，没看出来这个长相俊俏的大师兄竟然是一个情种。
只是想看一眼，秦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眼中有了精光。
“人家不会已经做了别家妇吧。”
温养之笑道：“自然不是，只是身份有些特殊。”
秦秋松了一口气，不怕书生做舔狗，就怕书生做曹贼。
毕竟知识分子若是便台起来，谁也挡不住啊。
正当安容容还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酒楼外，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温养之，狗胆就滚出来一战。”
楼内三人瞬间凝眸。
温养之笑着站起了身，说道：“是找我的，就不给二位添麻烦了。”
秦秋和安容容都不怎么会武功，这事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只是秦秋却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出去，说道：“无妨，我给温兄掠阵。”
温养之笑着谢过，随后便走到了二楼阶梯那里，突然一回头，问道：“瞧我这个脑子，说的兴起，倒是忘了问二位的姓名。”
秦秋和安容容互相看了一眼，安容容倒没什么，只是秦秋委实觉得有些尴尬。
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他叫秦秋。”
正思索着，安容容直接就报出了他的大名。
远处的温养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栽下楼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秋。
此刻的秦秋虽然尴尬的脚趾扣出三室一厅，却也一脸正色的说道：“秦秋祝温兄大胜归来，为长清学宫赢得一个好名声。”
温养之吞了吞吐沫，脑海中赶紧忘掉刚才当面夸他的那番尴尬场面，旋即严肃道：“借秦兄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