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赖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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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走得凄凉，时至今日，那男人到底是谁，老夫都无从知晓，千不该万不该，当年就不该带她去南域。。。！”老人转身，一抬手，那副绸布遮盖下的画像赫然出现在长风眼前。。。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
她被那副画中的女子模样震惊到。
那女子眉目间竟然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
“无量想跟你走，此生我就这一个亲人，作为外公，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我不会带他走！”长风回答得斩钉截铁，在她心中，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心头疑惑更甚。
“他年纪虽小，可悟性非常之高，这些想必你也清楚，他六岁时擅闯禁地，我就晓得这燕山迟早关不住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长风看老人落寞又孤独的身影，有些动容，可她更担心背后的真相。
“无量选中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他都会跟你走，他的执着随了他母亲”
“你放我走，我走了他如何知道？！”长风质问到。
“想追踪你的行踪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扣下你最重要原因，是想让你告诉我，那男人到底是谁”老人看着墙面巨幅的画像，眼中尽是怜爱与遗憾。
长风动容，但这种事情也不能无端给结论，毕竟对方身份在那里摆着。
“你在说你女儿执着，难道你就不执着？我看你更甚，事情都已经发生，难不成你让对方还你一个女儿？”
“血债血偿！我女儿生无量落下的病根，就算要我这条老命，这笔账。。。也得跟他算个清楚！”燕山君的阵势让长风打定了胡编乱造的主意。
“只怕是要让你老人家失望了，他坟头的草估计都比你女儿的还要高”
长风眼角挂着情真意切的泪，突然间参破了“最假是眼泪”的梗。
燕山君猛一回身，有意捕捉她眼中的信息。
“你可知，为了你女儿，他生生抛弃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最大的受害者是我！”长风于隐忍中爆发，情感氛围拿捏得无可挑剔。
“这世上的缘分怎的就这般奇妙，她抢走了他的心，却让他们的儿子拖住我。。。你说这对我公平吗？！”如果靠演技升灵级，估计长风早都飞升仙道。
燕山君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被几滴眼泪几声质问蒙骗。
“你说你来自赢都，而我们去的是南域”老人看着她的眼睛，长风内心慌的一匹，却还努力保持镇定。
“没错，我们是赢都人，他去南域，是为了五藏玄集，一切皆是命，跨越山海，他们终是得以相见了”
“五藏玄集？没听过”
“自然没听过，一本上不得台面的野集而已，可他就爱这些”长风一语双关，点到即止。
“。。。”老人长长的叹口气，带着无以言表的失落。
“他是怎么死的？”
“不想说，怕你女儿伤心”长风背着一只手，目光沿着屋顶晃了一圈。
“说出来让她听听，死了心，也就安心去了”
“偷了不该偷的人，被对方男人打死的”长风非常之淡定的说出来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闺女，你听听，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男人，被打死的，希望你能想明白，不要再有执念，安心离去”老人凄惶的说着不知是安慰还是伤人的话，殿中突然卷进一阵风，透着刺骨的寒意，蹿了一圈，安静的在老人一旁停顿，随后又消散去。
那绸布再次将女子画像遮挡。
大门开，老人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在跨出门的那一刻，他手扶着门框，让她走。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介意再逗留几日吧”老人没做理会，径直离去。
长风四下张望，脚底抹油，竟跑出幻影。
。。
“老大。。。！”长风正烤着香喷喷的兔肉，背后一声叫唤，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
“好香”小家伙馋得直咽口水。
长风不想做理会，小家伙悻悻的看着烤肉笑了几声，“吃烤肉怎么也得来点盐晶石”他屁颠屁颠的去找佐料。
长风用余光看向他。
不过八岁大的孩子，仿佛尝尽了人间所有的酸甜苦辣，那张原本该是童真的脸上早早的染了成熟。
或许是太过调皮，但他的调皮在她眼中也至多不过是精力旺盛喜欢探索跟冒险而已。
天突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长风提着烤熟的兔子躲进偏洞。
眼看雨势大了，她也开始担心，担心那野孩子是否知道躲雨。
远远的，小家伙身披芭蕉叶而来。
春雨带这三分寒意，湿透了他的外套，头发也紧紧贴着脸颊。
“喏。。。”他摊开哆哆嗦嗦的手心，将一块盐晶石塞给长风。
长风有些动容。
“小心收着，日后咱们用它的地方多了去了”小家伙将身上芭蕉叶除去，拧了把湿透了衣角。
长风实在看不过去，将外套脱下来扔过去砸他头上。
“多谢老大厚爱！”小家伙油嘴滑舌，贱贱的将衣服裹住自己身体，缩作一团去。
乍看他都不像个好东西，可当他失神时候眼中流露出的落寞，不免也让人心疼，才多大个孩子，模仿者成人世界的生存之道。
他将长风手中的兔子肉抢过去，大献殷勤的上盐晶石粉末，又把一条大腿掰下来递给她。
“试试我的手艺如何。。。就这么跟你说吧，带上我，你不会吃亏，以后这种活，我来就成”
“为什么一定是我”长风看着他，欲要个理由。
“没为什么，咱们很像，不是吗？”他咬下一口肉，目光落在不远处滴滴答答的石洞边。
“你是个安分之人，正好我也不会，别否认，我看人一向很准”长风扯了扯嘴角，让个孩子给盯上，是她上辈子的有缘人报恩还是大冤种上门？
不得而知。
长风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她心事重重的咬下一口肉，胡乱揩了一把满嘴的油，想着灵域里头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一个阴狠至极的计划在她脑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