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级长,莫急,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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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明自言自语的跟着顾烨然和罗古萱,在后面很远处走着,一伙男生挡住了顾烨然和罗古萱的去路。
“美女,赏个脸一起吃饭呗!”为首的男生说。
陈启明看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平安职业学校(离本校不远的一座高校)的大学生。
陈启明立即想到了一起类似的事件。不过他虽有“英雄救美”的想法,却根本没有走上前的胆量。更何况这样一来就彻底违背了顾烨然“秘密联系”的约定。
正当他在为自己找各种理由的当口,汪彦博出现了。
“兄弟!这是我们学校的地盘!”汪彦博冲着平安职业学校的一帮人说,他身后也跟着几个“小喽啰”。
职业学校为首的男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什么**,真当自己是热血高校啊?!”
职业学校的人发出一声哄笑。
汪彦博冲着顾烨然和罗古萱说:“你俩快走!”
“别啊!你特么真当自己是铃兰老大?”职业学校为首的男生上来就是一拳。
汪彦博平时的嚣张气焰还没来得及爆发,躲过了职业学校为首的男生的一拳却被飞来的一脚踢翻在地。
“博哥,他们是体育生。”吕闻晋撂下句话就溜之大吉了。
陈启明一时不知所措,这场景,冲上去明显是打不过这群人,不上去吧,那真有点对不起自己男生的身份。
“怎么样,美女?虹菲大酒店。”职业学校为首的男生伸手就去拉顾烨然。
“你……”罗古萱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那男生已经越过两人直直的摔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启明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顾烨然似乎抬了抬左手。
“我就说!”陈启明记起了体育课上的那一幕。
“烨然……”罗古萱挽着她右臂的双手还没松开,她离事发点的距离最近,应该看得最清楚。但她此刻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职业学校为首的男生已经爬了起来,他痛苦的捂着嘴,俯下身在地上像在找断齿一类的东西。陈启明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被打得满地找牙”。
“没事了,咱们去吃饭吧。”顾烨然向着罗古萱轻描淡写的说。
然而陈启明此时已经彻底无法平静,围观群众们也已经沸腾了。
“刚刚是眼花了吗?!”
“**,这什么操作?!”
“这姑娘是人是妖?!”
……
陈启明明白了顾烨然说的“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厉害”真实含义。他也承认自己真的“只知道顾烨然的很少一部分事”。
他戴上“脑电交流器”,希望跟顾烨然通讯。
他等了20多分钟,饭已经吃完了。刚刚起身往教室走,顾烨然的声音传来了。
“你在等我?”顾烨然一接收到脑电信号就问。
“刚刚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跟着你……但是……”陈启明想到那个瞬间的时候顾烨然应该就明白了。
“我知道,我看见你了。”顾烨然的声音说。
“那你……”陈启明本来想说“不会生气吧”,但这念头宛如石火,一闪而过,“是怎么做到的?!”
“我懂得一种名为‘中微子盾’的防御技术,也是‘匣理论’的应用之一。”顾烨然虽然对陈启明的心思一清二楚,却并没有追究。
“这技术……真厉害。”陈启明心有余悸,“你这下可出名了!虽然之前也是‘颜值’藏都藏不住,但这回是用了实力说话!”
“我早知道这套生物皮肤这么麻烦的话一定不会选,还有很多我觉得可爱的选项……”顾烨然的声音在吐槽。
“别别别!什么生物皮肤?”陈启明惊讶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的外表不是天生的?”
“我的默认皮肤是基因表型的自然产物,我一出生就是这样。”顾烨然的声音说。
陈启明感觉到的是强烈的“凡尔赛”意味,还有对顾烨然的“意识态人类”身份的畏惧。他用意念说:“我相信你说的所有话……但我害怕你一直不愿说的那部分秘密。如果你是来毁灭人类的……”
说到这里陈启明忽然想:自己这种毫无亮点的人类真的值得顾烨然这种近乎于神的“意识态人类”来毁灭吗?于是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顾烨然自然收到了他的脑电信号,她没有回答,似乎随后摘掉了“脑电交流器”。
陈启明笑着往教室走,这在旁边的人看来他“分明已经纯乎一个疯子”了。
陈启明进教室后先看了一眼顾烨然的位置,顾烨然依然没有回来,但陈启明听到整个教室的人似乎都在谈论顾烨然的事。
“真的是顾烨然!我估计她是用了‘防身电弧’!毫秒之间就把那个大个子给放倒了!”李察德“李大嘴”说。
“我觉得是咏春拳——当时根本来不及抄家伙……”马力足边说边做了个咏春拳“圈手”的动作。
“我现在终于相信一句话了:美女都是狠角色!”欧阳荃说。
说话间顾烨然和罗古萱走进来了,大家顿时没了声响。
自习课上陈启明一直在想顾烨然说的话,“我懂得一种名为‘中微子盾’的防御技术,也是‘匣理论’的应用之一。”
他极为好奇这种技术,更好奇神秘的“匣理论”。
他觉得像顾烨然这样的女生放在古代,一定是“一丈青”、“小青”、“越女剑阿青”一类的人物。
于是他又有了莫名的担忧。
顾烨然的出现让他刚从令人窒息的生活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不料乌云这么快又出现了。下午他还在充满了希望和喜悦心境中畅想过未来,但这突然发生的“校门口打人事件”,立刻将顾烨然推到了风口浪尖……
说不清为什么,他心里总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其实这事的根源在那个职业学院的人。”陈启明想是想明白了,他就是发现他真的无力面对生活中的任何“意外”。
他连“温室的花朵”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只去了壳的虾”。
他戴上“脑电交流器”企图跟顾烨然说几句话,但顾烨然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她认真的在看书,背影有一种人淡如菊的美丽。
终于又挨到下自习课,陈启明只感觉心乱如麻。他一直戴着“脑电交流器”,顾烨然却没想跟他有任何交流。
他准备鼓起勇气当面去找她。
“脑电交流器”忽然接通了。
顾烨然的声音说:“你要干嘛?!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增熵行为很幼稚、很讨厌?我使用‘中微子盾’确实过于引人注目,但当时的情形你也见到了。你能按我跟你约定的,明天安安静静听完武老师的课咱们再联系吗?”
陈启明吃了一惊。他隐约记起了顾烨然曾经说起过一些话,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要听完课再联系,之前的场景他已经记不起来了,所以他恨自己的大脑没有记忆回放功能。
他摘下了“脑电交流器”,认认真真上完了后两节晚自习。
夜路昏黄,他如“之前”一样“陪伴”顾烨然走完了回家的路。
这天夜里,他梦见顾烨然一人击败了十几个职业学校的体育生。
“这也能算普通人类?”陈启明醒来的时候说。
他一直强忍好奇等待着今天的心理课。
上完早自习,吃过早饭,他一直对着甜系打扮的顾烨然发呆。
来到阶梯教室一楼大讲堂的时候,一位衣着考究的女老师已经端坐在讲台上。
应该就是顾烨然所说的武智澋。
“同学们好,很高兴见到大家。我叫武智澋。”
武智澋的笑容跟顾烨然一样有感染力。
“今天我的授课内容是‘无意识偏见’。
相信你们现在一定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增加了心理学这门课程,又为什么我会在仅有的几堂课上讲很多特定的内容。
讲课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这跟你们现阶段的学习、生活息息相关。
本堂课一开始我先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源自古老的苏非派传说。
苏非派是***教的神秘主义派别。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们都熟悉的土耳其古代智者——阿凡提。
有一天,阿凡提用绳子牵着一头驴,从邻国穿过边境准备回到自己的国家。
驴背上驮着一大堆稻草。
看守边境的人知道阿凡提名气很大,确信他偷运了什么东西,所以想要揭开他的秘密。
于是,守卫们拦住了他。
一名守卫问,‘你偷运了什么?’。
阿凡提回答,‘什么都没有’。
守卫说,‘我不信,我要进行搜查。’
守卫搜了阿凡提的身,打开了驴背上的稻草,结果一无所获。
他很沮丧,放阿凡提走了。
几天后,阿凡提又牵着一头驮着柴火和稻草的驴回来了,并再次接受了搜查,但守卫还是找不到任何东西。
几个月来,这样的情况每隔一周就会上演一次,每次都是阿凡提牵着一头驴,驴背上驮着一堆不值钱的东西,而看守边境的人始终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满脸沮丧的守卫对阿凡提说:‘今天是我执勤的最后一天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偷运东西,但我却怎么都找不到。
我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在想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也不想再给你找麻烦了,请你告诉我你在偷运什么,好让我安心走吧’。
阿凡提说,‘那好吧,我在走私驴子’。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人们在错误的地方寻找真理’,这是一个警示,它提醒我们:在争取公平、平等和包容的过程中,我们经常会找错地方。”
陈启明若有所悟。
武智澋继续说:
“德国心理学家埃里希·弗洛姆说过,‘我们的有意识动机、思想和信念混杂着虚假信息、偏见、歧视、非理性的冲动,以及合理化的借口,而只有星星点点的真理游弋其中,让人们相信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尽管事实上这是错误的。我们的思考过程就是根据合理性规律对一大堆幻觉加以整理。这一层面的意识旨在反映现实情况,它就是我们用来安排生活的地图。’
这种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的能量叫‘潜意识’。
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我们表面上的反应都取决于内心深处的波澜,取决于我们未知的心理世界。
我们发现自己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行为不总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为什么我们会对亲人失去耐心?
即使有意识地要求‘更高层次’的自我不要这样做,我们仍可能做出某些行为;
即使心里清楚某些事很重要,我们往往也很难激励自己去做这些事。
偏见的起因也许是社会的熏陶、我们学到或接触到的信仰体系、记忆中的特殊事件,或是我们无意中掌握的某种假定的‘事实’——
1943年,亚伯拉罕·马斯洛在《人类动机论》讨论了与他人建立联系的重要性,并提出‘需求层次理论’。
在他的模型中,人们努力追求的需求被分为5个层次,如果不满足当前的层次,我们很难甚至不可能到达下一个层次。
马斯洛模型一般用三角形或金字塔来表示,其中第一层也就是最底层表示我们的生理需求,比如呼吸、吃饭、喝水、睡眠、xing行为等等。
第二层是安全需求,包括资源、人身安全、谋生方式、健康、住所等。
第三层是归属感,即与社区、家庭、朋友和爱人的联系。
第四层是尊重需求,即自信、自尊、尊重他人以及成就感。
最后是金字塔的第五层,也就是最高层,是自我实现的需求。
按照马斯洛的描述,第五层包括创造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共情能力、道德感,以及其他‘更高’的意识形式。
自马斯洛的理论提出以来,其模型一直是心理学的基础。
我相信同学们即使不了解细节,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模型。
在此基础上,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说,
正常的清醒意识,即所谓的理性意识,只不过是意识的一个特殊类型。在理性意识的周围,还有完全不同的潜在意识,极薄的帷幔将它们与理性意识隔开。
我们可能活了一生,却从未猜想过它们的存在……
任何对宇宙整体的讨论,如果丢下这些意识,对其不予理睬,就绝不会有最后的定论……
选择性注意,也称‘非注意盲视’,是指我们有选择地看到某些东西,而忽略其他东西。
美国诗人玛丽·奥利弗说,‘如果你注意到了什么事,那么这会引导你发现更多的事。’
著名的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说,‘潜意识如果没有进入意识,它就会引导你的人生而成为你的命运。对任何事物而言,要改变它就要先接受它’……”
讲课即将结束的时候,武智澋说了一段话:
“人生就像是一间客房,每天清晨都有新的客人来访。
喜悦、沮丧、卑鄙,某些意识瞬间到来,就像一个意外的访客。
欢迎并招待每一位客人——即使他们是一群悲伤之徒,来扫荡你的客房,将家具一扫而空。
然而,你依然要照顾好每一位宾客,因为他或许会为你带来新的喜悦。
即使是阴暗的想法、羞耻和怨恨,你也要在门口笑脸相迎,邀请他们进来。
无论是谁都要心怀感激,因为他们中每一位都是远方派来指引你的向导。”
陈启明听完终于懂了顾烨然的用意,而且不等他联系,顾烨然已经主动联系他了。
“武老师讲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想跟你说的,但我说不了那么全面,更说不了那么生动。
如果你只是以你自认熟悉的某种思维去看待这一切,就很可能夹带大量的‘无意识偏见’或处在‘潜意识’的变相胁迫中。
我希望你能迈出思维中跨越边界的一大步。我希望,能与你一切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顾烨然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启明发现她的思维状态变了,可能是因为“脑电交流器”可以实时传递对方的想法。
陈启明问:“我想多了解你一些。除了受什么密钥保密协议限制不能对我讲的内容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
顾烨然想都没想,说:“晚上你到我家里来吧。”
“……!!”陈启明的鼻血差一点喷出来,正当他准备再问时,顾烨然已经结束了脑电交流。
这个下午陈启明已经近乎癫狂了,虽然顾烨然还是表现的一切如常,但是她说的话……陈启明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下午的语文课学的是雪莱的《致云雀》:
“……整个大地和大气,
响彻你婉转的歌喉,
仿佛在荒凉的黑夜,
从一片孤云背后,
明月射出光芒,清辉洋溢宇宙。
我们不知,你是什么?
什么和你最为相似?
从霓虹似的彩霞,
也降不下这样美的雨,
能和当你出现时降下的乐曲甘霖相比。
像一位诗人,隐身在思想的明辉之中。
吟诵着即兴的诗韵,
直到普天下的同情,
都被未曾留意过的希望和忧虑唤醒;
像位高贵的少女,
居住在深宫的楼台,
在寂寞难言的时刻,
排遣她为爱所苦的情怀,
甜美有如爱情的歌曲,溢出闺阁之外……”
从小并不钟爱诗歌的陈启明,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诗歌的词句之美。在他的大脑中,那些句子幻化成不断变幻的奇妙场景,敲击着他内心深处。也正是这个原因,这节语文课之后很多句子他居然能随口背出来。
不过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又有些害怕,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此刻回看,存稿中有大部分是《万物为铜》原文构思却未完成的叙事片段,不过这真不是同一作品的反复,而是原有内容情节交错中独立的一条主线。很高兴自己能在这里写的这么开心,预计这将是自己从事写作以来最长的一部作品。闲话不说,开始后面的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