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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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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李太医医术高超,在宫内所有妃子都抢着要找他调理。

而丽妃今日请他过来,也是花了大功夫。

得知李太医清早有空,丽妃连妆发都顾不上,简单打扮了两下就请了李太医赶过来。

谢墨赟正在为时若先梳发,刚把头发全部梳顺,丽妃就来了。

谢墨赟和时若先对视,两人心照不宣。

太医这么厉害,一摸他的脉搏,那他男扮女装的事情不就无处遁形了。

但玉珊已经在一旁提醒道“九皇子妃把头发随意挽下就好,李太医脾气古怪,可不要让他等急了。”

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但自打拉彼欣来知会起,时若先心里的算盘都没有停过。

绝不能坐以待毙。

见两人都没有动作,丽妃也跟着催促了几句。

而时若先正拉着谢墨赟的袖子耳语。

丽妃问“怎么了”

谢墨赟对丽妃行礼,“先先说她害羞,不想与太医直面接触。”

时若先一脸娇怯地点头附和。

丽妃愣住,“那”

“儿臣以为如果只是号脉,那用纱隔开,先先伸出只手就好。”

丽妃思索着,玉珊轻声催促,只好同意。

“那赟儿你先随本宫来。”

谢墨赟转头和时若先眼神交流。

谢墨赟的眼神含义你自己多加小心点。

时若先啥意思,看不懂,反正点头就对了。

谢墨赟和丽妃走后,时若先便让拉彼欣和熊初末一起把卧房布置一下。

能找到的纱不多,要么太大要么太小,但时若先选了最大的,让熊初末把纱在房梁挂起来。

再把屏风摆在卓后,将卧室内部隔开。

前有白纱遮挡,后有屏风分隔,时若先只要坐在纱后,就很难看清他的样貌。

等到全部布置好了,拉彼欣轻声说“怎么这么大啊今天的风,刮得这纱一阵一阵地飞。”

熊初末站在一旁,同样也说“这屏风上的牡丹透过纱也这么红。”

时若先摆摆手,“都是细节,不用在意。”

自己捆的头发歪歪斜斜地拢在脖侧,还没坐下歇息一会,马尾松了。

拉彼欣说要帮他扎上,但丽妃和李太医的声音已经靠近了。

时若先“没事,你先到屏风后面躲起来,把胳膊从纱里伸出来就行。”

拉彼欣不知为何,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藏到屏风后去了。

丽妃和李太医的声音越来越近,对话也变得清晰。

丽妃“李太医的意思是,赟儿身子极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李太医的音调高昂,“臣号脉五十余载,从未出错,九皇子身子若是有恙,那恐怕是有鬼作祟了。”

丽妃释然道“那就好,那还得麻烦李太医帮本宫的儿媳好好瞧瞧。”

提到时若先这个楼兰来的公主,李太医显然十分不屑,从鼻腔里挤出一个轻蔑的哼声。

“蛮夷之人、无礼粗鲁,若非是看在您的面子,恐怕这公主一辈子都遇不到中原良医的接诊。”

谢墨赟在后皱起眉头,“李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太医这才慢悠悠地道歉“臣一心专研医术,说话自然直来直去些,还请九皇子海涵。”

丽妃拉住谢墨赟,“李太医不是那个意思,先让他去看看九皇子妃。”

丽妃嘴上说着,但也冷下脸。

大概意思是,先让这个老东西好好看看,万一有问题让他治,治好了再算。

那要是时若先没问题,就当场治他。

李太医走至门前,“还请丽妃娘娘和九皇子殿下留步。”

拉彼欣小声骂道“说话也太气人了这个太医,九皇子妃不要一般见识和他。”

“你放心,我不是小心眼的人,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天蝎座。”

拉彼欣一脸懵,“什么做”

“没事,你就安静等着看戏就好。”时若先挑眉道“你把胳膊收回去,等下我敲桌子你再把手腕伸出来。”

然后伸手把发带扯了下来。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时若先勾起嘴角,静静等待李太医进来。

他不像谢墨赟,遇事可以忍可以等。

时若先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深知做人做事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主要宗旨是不能让别人太得意。

门外,李太医捋了捋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伸出葡叶一样的手,颤颤巍巍地推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惊得李太医一跳。

丽妃问“怎么把李太医吓成这样”

李太医强行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丽妃淡淡地“那可要小心点。”

这语气,显然是嘴上客气。

李太医也知道自己刚才出了丑,为现在了面子硬着头皮向内。

他刚才既不是被门响吓到,也不是所谓被绊了一下。

而是门刚刚打开,就有一片白纱吹到他脸上。

像是空气里无端伸出只手,出其不意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虽然大启早就废除只有丧失用白的民俗,但李太医还是背后出汗。

但这只是屋内白纱的冰上一角。

层层叠叠的白纱自房梁垂下,顺着风不自然地鼓动着。

而在片片白色后面,一个女子端坐在桌后,而她身后是扇屏风。

李太医看不出屏风上的图案,但是那团红色和女子的红裙融为一体。

李太医声音发虚,“是九皇子妃吗”

而时若先的声音更虚更轻。

“李太医,你来了。”

从白纱中,递出一支修长的小臂,那肤色比瓷还白。

李太医端倪着,发现这胳膊不仅白得不像人,而通体洁净,连寒毛都找不到。

“九皇子妃把手腕抬一下,臣需要放个脉忱垫着。”

时若先听话抬起,但是动作僵硬,五指动都不动。

李太医落座的同时,时若先虚着声音说“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全身发寒、呼吸困难快帮我看看吧。”

听了他的症状,李太医的心稍稍定了定。

“看九皇子妃语气虚浮,又全身发寒,可能是气血不足。”

他说着,心里鼓起勇气。

想他在宫里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号个脉而已。

况且还是蛮夷小国来的和亲公主,随便看了打发了就好。

时若先轻轻笑了,慢悠悠地问“噢是吗”

李太医“这些小问题臣见多了,都是小事,不足、不足”

“不足什么”

时若先的声音隔着白纱飘过来,但李太医的手指却像碰了鬼,迅速收了回来。

李太医惊恐地看着时若先惨白手腕上蜿蜒曲折的青色血管

他刚刚摸上去,手腕凉的像是冰块。

丽妃在门外问“李太医,情况如何”

李太医稳了稳,回答丽妃说“臣正在号脉,稍等。”

他深呼吸几次,凉一些又如何,只要再号一次就知道了。

这次他定神将手指放到时若先的脉上。

足足号了五分钟,都未见有脉搏。

“怎么了李太医怎么手抖地这样厉害”

随着时若先的声音,她红唇在白纱张合的形状依稀可见。

但是过分白皙的脸掩盖在长发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他,活像民间传说里的女鬼。

李太医哆哆嗦嗦的收回手指。

“你、你、你怎么没有脉搏”

“啊,你说这个啊。”时若先慢慢悠悠地回答着,“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掉进一个虫洞。”

李太医叹了口口水,“然后呢”

“然后”时若先的笑声如银铃一般。

“然后我就再也没了心跳了。”

李太医额头手心瞬间汗湿。

时若先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怎么听都像是来索命的女鬼。

在他惊慌的目光下,时若先手腕上冒出一条细长的黑色东西。

“这、这是什么”

李太医错愕后退的同时,那黑色东西露出了全貌。

一只足足有人脸大的黑色蜘蛛,从时若先的手腕上缓缓爬出。

“妖精女鬼”

李太医几乎背过气,想逃跑但却两腿一软,跪在桌边。

这时候,时若先敲了敲桌子。

谢墨赟冲了进来,迅速穿过层层纱幔,来到时若先身边。

“怎么了”

丽妃进屋后发现李太医狼狈地窝在地上,也跟着问“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两手发抖,指着时若先说“这蛮夷女人是女鬼,是蜘蛛变的女鬼”

谢墨赟皱眉,“一派胡言”

丽妃也早就生气,质问道“先先是好好的人,怎么成了鬼,李太医怕是老糊涂了吧。”

“我没有骗人她没有脉搏,刚刚桌上还有一个大蜘蛛。”

“哪里有蜘蛛”丽妃语气不满。

李太医强撑着站起来,“蜘蛛呢我亲眼看到的啊。”

但桌上空空如也,只有手腕还搭在脉枕上。

李太医拉着丽妃的手按在手腕上,“娘娘您摸,她一点脉搏都没有啊。”

玉珊迅速冲上去,大力甩开李太医的手,呵斥道“放肆娘娘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等下。”丽妃不通医术,但也能摸到脉搏。

本着李太医在宫内名声在外,丽妃静心探了探。

李太医“娘娘一摸就知道了。”

“胡说,本宫分明就摸到她有脉。”

李太医百口莫辩,震惊不已。

伸手去摸,却当场石化。

“怎么又有脉了难道是我的错觉一定是九皇子妃闹得把戏,她们楼兰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时若先敲敲桌子,拉彼欣又收回手。

然后他从纱后出去,委屈地和丽妃说“我楼兰虽然国小,但也从没有像你说的这么不堪。”

说完还擦了擦眼角,“没想到到了大启还是被欺负。”

丽妃冷哼一声,“赟儿好好安慰九皇子妃,本宫要带着李太医回宫,让他好好治治自己的失心疯。”

李太医步履踉跄,跟着丽妃跌跌撞撞地出门。

谢墨赟低头看着时若先,时若先笑意盈盈,张开嘴用口型问“我厉害吧”

谢墨赟皱眉“实在胆大。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嘻嘻,有夫君给我撑腰啊,兄弟就是这么靠得住”

谢墨赟哭笑不得,但明显受用,“下次不许了。”

时若先哼哼,“不许我做,我也做的多回了。”

谢墨赟越想越觉得风险大,不给点惩罚,怕时若先还继续冒险。

但是扣了零食,时若先肯定要伤心。

扣了衣物饰品,又没有必要。

于是谢墨赟思来想去,最后说“下半月的画本没了。”

“没了就没了。”

他时若先才不会被威胁到。

既然谢墨赟不给买,他就自己去买。

只是每天看新画本需要躲着看。

某夜,谢墨赟去书房处理急事。

时若先让熊初末把让他偷买来的画本拿出来。

熊初末提醒“万一九皇子回来了”

“没事,发现就发现,我又不怕他。”

今天这些是他让熊初末特地找销量最高的买了一批,想来都是极品。

时若先想看新买的,一分钟都等不了。

他拿出包袱里封面最花里胡哨的那本,想着这本颜色多,看不懂字也能看懂图案。

时若先美滋滋地翻开第一页。

但是第一页就震撼到他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谢墨赟推门而入。

时若先立刻把自己从头到尾裹进被子。

谢墨赟想着夜色深了,别是吓到时若先,于是安慰说“别害怕,是我回来了。”

但是等他靠近床的时候,时若先却冒出头说“你先别过来,我在看书。”

谢墨赟“看书能看成这样”

时若先越抗拒,谢墨赟越担心。

他坐到床边,掀开时若先的小薄被。

“吧嗒”

一本书掉下。

封面除了黄色还是黄色。

“龙、阳、秘、术”四个大字跃然在目。

时若先小脸通红,嗫喏着说“都让你别过来了你要想学你拿走吧。”

谢墨赟“。”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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