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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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峰附近，伊甸发现这里的积雪上流淌着某种诡异的液体。
这些液体不论是粘稠度还是颜色都与海文地下的类似，看上去就像是深渊的变种，只不过没有深渊那可怕的腐蚀能力。
保险起见，他决定先抽张卡，根据卡牌盒给出的卡牌规划之后的行动。
看着卡牌化作萦绕在手指间的光点，伊甸只觉得口袋里的神之愤怒离自己越来越远，除非两人选择绕开山峰直接前往赤领，否则他绝无保住卡牌的机会。
但放任不管又会导致深渊聚合体发展壮大，为生活在瀑布附近的居民带去危险。
作为召唤者，伊甸自觉应该为那次错误的召唤负责。
于是他放弃了绕山而行的打算，拿出寻友者，准备结束召唤后就进洞和深渊做个了结。
很不幸，寻友者依旧发挥稳定，它既没有为伊甸带来新的麻烦，也没有让他获得昔日英雄的帮助。
虽然养蛆者意味着一只胖蛆和一个单方向发射硫磺火的撕x怪，但这俩玩意显然不可能是深渊聚合体的对手，他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卡牌。
“这就哀声叹气啦？”玛格丽莎将魔力八号球递到垂头丧气的伊甸手上，“要相信自己的运气，一次抽卡不行，就再来一次。”
她所谓的额外抽卡机会指得是游戏中道具的效果，也许现在它的效果会有所改变，不过有扩展包这个先例在，魔力八号球没理由吞掉这次抽卡。
“里面这家伙就是被运气召唤过来。”伊甸指着涌出黑色液体的山洞说道，“事实证明，我的运气就是一个笑话，幸运加七都救不会来的那种。”
说着，魔力八号球与卡牌盒融为一体，为伊甸增加带来0.16弹速的增幅，也让卡牌盒瞬间充能完毕。
一张不同于以往任何卡牌的卡牌出现在其中，诡异的是，卡牌盒里也只有这一张卡牌。
“看吧，我就说我的运气是个笑话，你还不信......”
伊甸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只能一边抱怨，一边将这张背面印有星条旗的卡牌抽出。
他本以为这张卡牌是某个总统的周边产品，使用后会随机召唤某个来自平行世界的亚美利加大总统，但当他真给卡牌翻面以后，其正面的照片却让两人大为震惊。
那是大卫克罗，合众国开发的便携式核弹发射器，世界上最愚蠢的武器之一。
尽管它的存在能让几个士兵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发射核弹，但大于射程的杀伤范围却让它的发射组很难在发射后存活。
因此，直到对峙结束，大卫克罗也没有出现在任何战役当中。
在伊甸看来，卡牌盒具现出大卫克罗无疑是对自己的嘲讽，即使核弹能蒸发深渊聚合体，他也不会在只有几百平米的山洞里发射核弹——除非他不想活了。
“唉~”
看着出现在雪地上的无后坐力炮，伊甸只觉得有一颗死兆星在头顶闪闪发光，照耀着自己死后的道路。
“你说我怎么就抽出个这玩意呢？”他迷茫地搬起大卫克罗，准备对着脚下来上一颗核弹，“身为一个非酋，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浪费空气，小白，与我一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玛格丽莎用力打掉了伊甸手里的无后坐力炮，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其一口吞下。
“你不能用不代表我不能用。”女孩抬起变化成火箭筒的右手，“区区核辐射......”
“你准备冲进去玩自爆？”伊甸伸手摸了摸装填完毕的微型核弹头，“万一解决不掉怎么办。”
“不还有你么？”玛格丽莎不爽地瞥了他一眼，“瞧不起核弹，又舍不得卡牌，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趁伊甸思考的间隙，女孩抬手往山洞里射出一颗完美复刻自卡牌造物的核弹头。
“你认真的？”伊甸呆滞地望着那颗弹头逐渐化作山体前的黑点，“我们和山洞之间的距离好像在两公里之内来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变成寡妇？”
“有废话的工夫你为什么不看看身后。”
在他反应过来以前，玛格丽莎从后面抓住他，把他拖到一间由铅和石块制成的小屋里。
伊甸讶异地打量着专为防辐射打造的小屋：“你连这都想到了？”
“当然。”女孩得意地关上铅门，“早在海文下水道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没想到最先使用核武器的居然是我们，我还以为某些法师会先一步使用辐射法术呢。”
“我也没......”
伊甸话说到一半，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紧随其后的还有山体崩塌的声响，看来那颗核弹头并没有因为被同化过一次而变成哑弹。
“乖乖，这动静可真够大的。”伊甸把手贴在墙上，感受着地下传来的轻微震动，“不愧是人类史上威力最大的热武器。”
感叹完核武的威力，他有些后怕地靠在铅门上，静待核辐射降低至可接受的范围。
对铅屋内的两人来说，所谓的等待只不过是枯燥旅途的延续，但对于屋外跟踪两人的娜萝丝而言，核爆之后的时间却是漫长且难熬的。
尽管恩佐斯碎片在融入这具躯体时对其进行过改造，但她依旧没能彻底脱离凡人的范。
也因此，核爆所产生的辐射对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即使经过山体削弱的辐射比起爆炸之初的要微弱许多，古神少女的身上依旧产生了极其可怕的反应。
娜萝丝虽然无法用肉眼观察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衰败，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皮肤就成了一层活着的死皮。
那感觉很像术士的腐蚀术，却又比单纯的暗影法术更加致命。
“这就是...那个世界的武器？”
少女疑惑地扒拉着被辐射摧毁全部染色体的皮肤，试图除去这些“活死皮”。
但源自玛格丽莎的记忆让娜萝丝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一层紫黑色的甲壳自皮下长出，将死去的皮肤和辐射一同拒之体外。
“有趣...”少女微笑地看着两人栖身的铅屋，“如果能够得到你们的身体和全部记忆...”
她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缓步朝铅屋走去。
但当娜萝丝即将靠近石屋的时候，一种危机感致使她停下脚步，源自古神的本能告诉她：不要在这里对两人出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能会对自己发出这样的警告，但少女还是自觉地收回触手，蹑手蹑脚地向后方退去。
巧合的是，娜萝丝后退的位置正好位于玛格丽莎视野边缘，如果她再往前一步，便会暴露在屋内两人的目光中。
可惜没有如果，伊甸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彻底清除古神分身的机会，等到他推开铅门，娜萝丝已然消失在雪地当中。
“你确定这么穿就不会被辐射照死？”
雪地上，伊甸躲在玛格丽莎临时锻造的铅甲中，瓮声瓮气地问道。
“大哥，你可是以撒人啊，就算因为辐射而损失心之容器也可以回上来，没必要这么怂吧。”
女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差把他从铅甲里拖出来了。
“又不是秒回。”
伊甸不喜欢穿着一身限制行动的盔甲，但在缺乏回复手段的情况下，他宁可麻烦点，也不想获得一个持续掉血的debuff。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要玩以撒？”玛格丽莎小声嘟囔，“要是换成MC就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虽然女孩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伊甸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无奈地反驳道：“问题是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啊......”
“但你可以假装自己会穿越呀。”女孩的声音从头盔中传来，“说好的男人到死都是少年呢？”
“那是你的时间线，不是我的。”伊甸一边应付一边向坍塌山洞走去，“那会我就一个人，哪有闲心思犯二。”
“所以说直男很......”
上方传来的哀嚎声打断了玛格丽莎的吐槽，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个被高温熔化半边身体的扭曲生物硬生生砸开因爆炸而产生的碎石，从半塌的山洞中走出。
女孩记得这东西，但核爆显然帮它反向整了个容，让本就狰狞的外表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覆盖在聚合体表面的深渊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吹散，漆黑的轮廓如今清晰地展现在两人之前——他们是死于深渊的旧大陆居民。
预言中活蹦乱跳的独立个体如今以各种姿势组合在一起，既像电影中的**蜈蚣，又像神话中自我吞食的衔尾蛇。
而真正的“衔尾蛇”（深渊聚合体的头部）此刻却不再完美，核爆中心的高温将其蒸发大半，剩下的部分甚至连自我吞食都做不到，只能尴尬的隔空对望，宛如一对分离多年，竭尽全力也无法重逢的恋人。
透过盔甲眼部的狭小缝隙，伊甸勉强看清了怪物的状态，他松了口气，将神之愤怒丢进随身房间：“看来我可以把它用在其他敌人身上了。”
“别急着庆祝。”玛格丽莎看得比伊甸更全一些，也注意到了聚合体身上尚未粉碎的金色锁链，“这东西好像被人处理过。”
“？”
伊甸从房间里召出邪恶双子，借助分身的眼睛去更仔细地观察聚合体。
这次，他终于发现了与上次不同的地方——聚合体肥硕的四肢上沾着许多金黄色的粉末。
粉末和同颜色的锁链均源自聚合体头部，那只不再自我吞食的衔尾蛇。
只不过核爆破坏了刻印在圆心的符文，使得这些锁链逐渐失去原本的功效，无法继续束缚这只野蛮无智的怪物。
“之前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些发现？”伊甸询问道，他以为玛格丽莎在核爆前观察过被锁链封印的聚合体。
“因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引爆核弹上，没来得及观察那东西。”
“......”
伊甸还想说些什么，但聚合体却拖着残破的身躯向两人发起进攻。
为了保住仅剩的心之容器，他不再言语，尽最大努力向对方发起反击。
尽管伊甸上次面对深渊聚合体时连还手都做不到，但这并不影响现在的他反过来压制对方。
经过数张卡牌和道具增幅的神圣眼泪高速撞击在聚合体之上，迫使其停下脚步，甚至向后退去。
仿佛要不了多久，这只聚合体就会彻底散架并被神圣眼泪逐个净化。
但伊甸却没有因为占据优势而放松警惕，他清楚伯雷坦人均多阶段，即使是深渊怪物也不例外，一旦自己在这时候得意忘形，下一秒就会遭受对方闪电般的打击。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和伊甸料想的一样，当聚合体再也无法聚合，那条“衔尾蛇”猛地脱离了身躯，以近乎瞬移的速度朝他扑来。
假如伊甸之前停止释放眼泪，哪怕只停了一秒，如今的他都会变成聚合体的第二具躯壳。
可惜没有假如。
在神圣的中和下，遭受过核打击的“衔尾蛇”如烈日下的冰雪，几个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空气当中。
至于那些失去统合的渊人，此刻则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完全看不出半点人类的影子。
仿佛他们只是一群长着人类外表的蝇蛆。
虽然这些渊人在面对人类时也会拱起身子，做爬行动物捕食状，但他们根本扑不了多远，往往下半身刚离开地面，上半身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伊甸看来，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个体的表现连蛆虫都不如。
至少后者能在玛格丽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吓着她。
“你准备怎么处理它们？”
女孩一脸厌恶地拍飞了一个试图扑倒自己的渊人，转头看向伊甸。
“如果你没有想法，我就用硫磺火把它们全部净化了。”
“你净。”伊甸绕开满地乱爬的渊人，朝聚合体出现的山洞走去，“在我出来之前，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寻求我的意见。”
“好。”
女孩乖巧地答应了一声，一脸“温核”地看向毫无抵抗力的渊人。
（超低当量核弹在密闭空间里爆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