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终于,开始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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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终于,开始了(上)
面对着罗成质疑的眼神，罗羽平静的坐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凝望着罗成，脸上一如往常一般平静，根本无法看出任何的异样。 一丝一丝的雪发，轻轻滑落下来，挺拔的的脊梁靠着身后的王座，仿佛恒古以来，他就这样端坐于众生之上，静静的打量着尘世的一切。
无论别人说他是神也好，说他是魔也罢，他都不在乎。
“你的心动摇了。 ”罗羽淡淡的说道，声音越发飘渺，仿佛随时都要消散在空气中一般，但他端坐的身体却又与他的声音完全相反，那是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即使可以忽视一切，也没办法将他忽略。
“是。 ”罗成底下头，不敢与罗羽那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眼神相对，十二凶星离开以后，罗羽眼中的感情波动越发稀少。
“人活着，就是一种无奈。 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限制着你，让你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理想之所以称为理想，那是因为它只存在于理念之中的想象。 只要你还存在着，那么你必定要受到限制，就连我也不例外。 ”罗羽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张：“有很多事，现在的你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懂，你，只能接受我给你安排的一切，因为现在的你，太弱了，没有资格反抗，也没有资格质疑。 我比你强，所以，你只能按照我给你定下的道路去走，我比天下人强。 所以，天下人也只能按照我的意志去改变这千百年来地懦弱和奴性。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弱者没有权利去质疑！”
“这是第一次。 ”罗羽五指突然紧收，掌中的天地元气硬生生被罗羽捏破，爆裂开来，发出空间破碎的声音：“也是最后一次！”
罗成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一滴滴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呼吸急促：“不可能！虽然我在你眼中的确很弱。 但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东西。 表哥。 你曾经说过，为了你守护地东西，哪怕要千万人头落地，哪怕要日月粉碎，你都会义无返顾。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罗成不要做一个扯线木偶，我也是人。 我也有我的尊严！我地未来，我自己会去开创，你所做的一切是什么？是施舍？还是怜悯？或者是……”
“够了！”罗羽冷声道。
“哼，卫贞贞死了，绾绾被你逼走，就连她也死了，十二凶星死的死，走的走。 孤狼当初宁愿守着一座你根本不在意的战神宫战死也不愿意在见你最后一面的时候听到你逼他离开的话。 还有……”罗成冷哼一声，根本不在意罗羽越来越冷地脸色。
“我说，够了。 ”罗羽身形一闪，凭空跨过五丈的距离，一手按着罗成的头，内力一吐。 将罗成的脑袋按进地面：“看吧，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你，太弱了，这样弱小的你，有资格质疑我的决定么？”
殿外的守卫听闻殿中地动静，纷纷赶了过来。
罗羽冷哼一声：“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
守卫闻言纷纷退了出去。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头被按进地面的罗成笑了：“表哥。 你依然下不了手。 否则，这一下。 我恐怕真的就死了。 ”
罗羽面无表情的收了手，凝视着爬在地上的罗成。 刚才地那一下，罗羽早就用内力护住罗成，看似凶横的一击，却根本伤不到罗成分毫。
爬在地上的罗成没有站起来，而是翻了一个身，继续躺在地上：“我们都知道，让我们离开或者让我们按照你给我们设下的道路去生活，心中最痛苦的人，是你。 我们可以为了你而不顾自己的生命，甚至我们可以用死亡来在你心中占据一个位置，但这比起你给我们的，实在微不足道，你一直都护着我们，我们都知道。 可是，你可知道，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快乐，你背负的东西虽然很沉重，但却远远没有我们心中的痛多，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地罪，却无能为力，你，知道我们心中的苦，有多重么？”
罗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罗成所说的话，其实，何尝不是他身边的人心中最渴望对罗羽说的？只是，除了罗成，又有谁可以在罗羽面前将这些话说出来？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罗羽缓缓抬起头，望着依然飘着大雪的天空。 天空很阴暗，远远看去，仿佛天空变得很底，压得很沉，就似乎是压在人的心坎上一样。
“知道，你想让华夏这个民族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民族，并且建立一个永远强盛的国家。 ”罗成答道。
“不，民族的强盛不假，但一个永远强盛的国家，我做不到。 那太难太难，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做到。 人的心，是会变的。 ”罗羽有些落寞的看着天空：“如果我愿意的话，十年，只需要十年，我就可以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这样的国家可以让每一个华夏人不经历任何的苦难，我也可以制定一些比较完善的制度，让华夏的强盛持续很多年。 一个强盛的国家，在这个时代，对我来说，很简单。 但，这样的国家即使强盛一千年，一万年又如何？一千年以后呢？一万年以后呢？”
罗成楞了一下，静静的看着罗羽。
罗羽看着远方，双眼似乎看到很多年以后的那一幕幕。
崖山之后无中国，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八国联军，南京……
“我既然出生在这个时代，我拥有改变这个时代的力量，那么，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本来，我以为这很简单，一我的力量，天下有什么地方可以拦得了我？呵呵，各方势力如果没有了首领，又有谁可以阻拦得了我？”罗羽淡淡的说道。
罗成浑身冷汗的看着罗羽，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罗羽的力量的确已经强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能抵挡战魂那绝世锋芒？将各方势力的首领屠杀一空对罗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那又如何？天下归一，普天同庆，百年安定。 等我死后，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当已经习惯了平静生活的百姓再一次在屠刀面前重演五胡乱华甚至比那更严重的戏剧？呵呵，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要来何用？你们认为的强盛，在我眼中，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罗羽负手而立：“不过，这样的改变，对我和对你们而言，都是好事，至少，我，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但是，人，活着，总要守护点什么，争取点什么，付出点什么，活着，并不仅仅只是为自己活着。 ”
“这难道还不够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的国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百姓安享几百年的太平？表哥，够了，收手吧。 ”罗成爬了起来，站在罗羽身后，本来一直以为自己离表哥已经很近了，但现在才发现，自己和表哥之间的差距依然是那么的远，让自己看不到他的背影。
“国家之类的，我才不在乎，民族，我只要一个永远强盛的民族。 ”罗羽冷冷的说道：“只要华夏一脉的血液存在一天，我就要它自我之后，永远高傲的存在下去。 ”
“人心，是会变的。 ”罗成苦涩的说道。
“人心，是会变，但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那要看你如何去做，如何去理解。 ”罗羽冷笑道：“你可知冉闵此人？”
“知道一些，但不多。 ”罗成不明白罗羽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但依旧如实的回答道。
“不多？呵呵，我和他，虽然存在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但，我要做的，和他已经做的或者是他还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他没走到终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到终点，所以，罗成，如果我死了，那么，这条路，就要靠你来走完了。 ”罗羽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罗成。
“不过你放心，你和他跟我都不同，你们不许要承受我这么多，而且，你要做的，只是将最后一步踏出去而已，如此而已。 ”罗羽的眼中流露出几丝柔和。
就在罗成刚要开口的时候，罗羽的眉头突然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罗成惊恐的眼神中，一团银白色的火焰毫无征兆的在罗羽背后燃起。 那团火焰就这样凭空出现于罗羽的背后，越来越大，最后大到和人一般大小。 更不可思议的是，从火中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那人和罗羽一样满头白发，只是他的头发中多了几丝银光，浑身的火焰完全退去的时候，那人的真实面貌便出现在罗成的眼中。 很完美，真的很完美，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的话，罗成只能用完美二字来概括了。
俊美无铸的脸庞，眼中的悲伤浓得化不开，不时的轻咳，让罗成想起了孤狼，同样的俊美，同样的悲伤，同样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咳。 除了外貌，几乎就是另一个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