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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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晨哭着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薄纱照在了他的脸上。
“醒了?”凉递给他一盏热茶道:“待会就到桂城了,有什么想做的吗?”
“桂城?”严晨喝着水想了下,那不就是离他老家不远的一座大山城?更靠近行脉山主峰一些。然而传闻离那山妖也更近。
望着窗外严晨想了想,摇了摇脑袋道:“我除了一个被土匪掳去的妹妹现在生死未卜,在这世上再无亲人。没有什么好做的……”
“双亲呢?”
“双亲……”严晨小声地叹了口气说:“老父昨夜已遭土匪毒手,母亲多年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
“莫名其妙的话?”凉歪了歪脑袋,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和他那好奇的语气完全不符合。
“是啊……莫名其妙的话。”严晨呷了口茶看着凉道:“大概是今受天命,天选于我这类神鬼怪力之谈。”
“……”严晨话音刚落,凉一向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煞白,惊恐极了。“她有说……天命里说了什么吗?”
严晨皱了皱眉回想一下道:“并没有,母亲突然疯疯癫癫地就走了。那时喜儿才出世不到两月,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是她治活了一个被妖怪缠身的人,被妖怪下咒了。”
凉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喝了口茶,忽然抬起头盯着严晨,认真地问他:“你听说过天选天命吗?”
“嗯?”严晨一头雾水,尴尬地笑了笑道:“少掌门也太高看我了,我不过一介草民。这种神明之事我不过捕风捉影地听过些罢了。”
话及此处严晨突然回想起在琉城的茶楼间,倒是听到过几句和天命有关的话。
“我倒是听其他书生说过,天选之人有大能,可以行非常人之事。由上苍所派,可以救济天下苍生。”说到这里严晨大惊,看着凉有些发颤道:“难道凉你就是……那天选之人?”
难怪他昨夜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那魁梧土匪!喝了他的血那么重的伤都治好了!
严晨正觉得眼前之人并非常人浑身发寒的时候,凉却低头轻叹了一声道:“那些谣言你也信?若真有,岂不是可以天下太平浮生安康?”
“呼……”看着凉那眼中写满了嫌弃二字的模样,严晨长舒一口气自嘲道:“是啊,要真有的话何必去庙堂烧香呢,直接去找那些人磕头就能万事随心了吧。”
凉没有回应,沉默间严晨突然惊问道:“昨夜的土匪都被杀尽了吗?可有见着一个东头纺家的青衣姑娘?”
听闻覃姑娘明日就要离开,想到那个总是红着脸偷看他的青衣姑娘可能遭了土匪毒手,严晨的心猛地刺痛起来。
“我等只管杀匪,并没有留意。”凉的声音冷冷冰冰,丝毫没有关切地问道:“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严晨赶紧否认,思索了一会解释道:“她是一名熟客。”
“哦,那何须挂心她的生死?”凉说的轻松极了,好像在谈论天气好坏一般漫不经心。
严晨一咬牙,低声骂道:“在你看来他人不过草芥贱命,是生是死不值一提!但是覃姑娘对我照顾有恩,她不该死在土匪手中!”
“是吗。”凉轻应一声,对严晨的怒气毫无反应。自顾自掀开薄纱看了一眼道:“桂城到了。”
严晨怒火中烧,看着凉这幅冷漠模样道:“我要回去,看看街坊乡亲们是否安好。”
“不许。”凉收了视线直直地看向严晨拒绝了他,根本没有任何考虑。
严晨气急大叫:“凭什么?你这般对我与强抢有何区别!”
凉皱起眉头道:“如今你是我夫人,自当随我左右。”
“我说了我不是你夫人!”严晨气的大叫,伸手抓起凉的领口低吼:“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过十六或七,这么羞辱我真当我没有脾气?”
被提起来的凉竟然毫无表情,望着严晨那盛怒的脸道:“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我说了!阳寿精元随你取用!我只想回城看看然后寻找我妹妹!”
“我不需要,我要你做我夫人跟着我。”凉压低了声音,严晨只觉得背脊发凉,抓着领口的手突然被凉伸手握住。
“啊!”
下一秒,严晨的手腕就被捏的生疼!若不是凉收力及时,这手就是废了…
“你蛮不讲理!”严晨吃痛骂道,正想拼个鱼死网破,转念想到眼下都是这少掌门的人,而自己根本打不过他,只好从长计议。
他对这冷若冰霜,一言不合就动用暴力的少掌门厌恶极了!一刻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涂点药。”没有理会严晨的怒骂,凉伸手从小柜里拿了一个小巧讨喜的白玉瓶子递来。
“谁要你假好心!”严晨一伸手就将那小瓶打开,那玉瓶落在板上清脆一响,便碎了…
“我…”看着洒落的暗红色药液,严晨心生愧疚不知如何道歉。
那白玉一看就是上乘玉料!卖了他也赔不起啊!更何况这药液散发着甘甜的清香,一定是上等药品。
战战兢兢地看着凉,然而他脸上依然毫无表情。良久他才轻叹一声,俯身去捡那碎片。
凉刚拾起一片,纤细的手指上就被割开小口滴出点点嫣红。
“我来捡!”严晨赶紧凑上去,刚要俯身,却被凉的食指顶住了嘴唇!
“喝。”
血顺着严晨的双唇落入口中,不待严晨反应过来,他竟然就张口将那手指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呸呸呸!你…你干什么?”下一秒严晨就将手指吐了出来,抹着嘴尴尬的看着凉。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男男授受更是不亲啊!
严晨心中五味杂陈,正要仰天长叹这有龙阳之好的少掌门行事清奇,竟发现凉把那手指又含入了他自己口中!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严晨犹如五雷轰顶,呆愣道:“你…你也太饥渴了吧?”
“止血。”凉抬了抬眼皮,满是嫌弃地看着严晨。
虽然被嫌弃了,但是严晨看着凉含着手指的模样,恰如画卷中那美人垂泪的神韵,一时间竟看得出神。
片刻之后,凉歪着脑袋道:“看够了?”
“啧,你这性子真是顽劣!”严晨回过神来,被这调侃气的满肚无名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心中哀叹自己这次获救不知是福是祸。
“少掌门,旅栈到了,请下车吧。”
正当严晨尴尬的时候,轿前的中年男子恭声道。
凉没有应声,伸手拿起斗篷将整个人都遮了起来,对严晨道:“跟着我。”便伸手撩开轿帘去了。
严晨一时语塞,看了眼身上破旧的粗麻布衣,摇了摇头随着凉下了轿。
进旅栈时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行身着华丽的客人,尤其是中间那批着红锦金纹斗篷的瘦弱身影更是赚足了眼球议论。
当然议论更多的是他身边那灰头土脸穷酸模样的严晨。
“啊,感觉糟透了。”进了一间上房,严晨往檀椅上一瘫,脸上竟是悲伤。
凉脱了斗篷道:“手还痛?”
“手不痛。”严晨摆摆手,经历过昨晚脱胎换骨的愉悦体验后他对凉鲜血的功效已经是深信不疑。幽怨地叹到:“如此尊贵的少掌门身边,竟然跟了我这么一个粗糙平民,他人会怎么看我?”
“夫人何须在意他人言语。”
说着凉往床上一躺,扯了下被子道:“待会有侍仆来,夫人若想就让侍仆带你出去转转。我要休息片刻。”
严晨正要纠正他不许叫他夫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走到凉的床前替他将被子盖好道:“你啊,不盖好被子当心着凉。”然而凉没有回应他,严晨一瞧,竟是睡着了!
“看来是累坏了啊…”严晨暗笑一声,虽然这小子身手利落难以捉摸,但毕竟不过豆蔻少年,也是会累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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