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去爷爷家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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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对于如缈家来说，不光是除夕，还是如缈爷爷的生日。所以，年三十一早，如缈一家就出发去爷爷奶奶家了。爷爷奶奶家住在YC市干休所大院。
如缈的爷爷，烟世生是德高望重的老学者，留学过德国、RB，年轻的时候是爱国进步人士，战争年代做过潜伏者，为盐城的解放做出过突出贡献。后来，老爷子致力于教书育人，做到党校校长离休了。
如缈的奶奶，许玫，也是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苦出身，后来到纺织厂当学徒，参加过工人罢工，受党培养多年，解放后在盐城妇联做妇联主席。离休后，老太太也不忘发挥余热，经常到街道居委会帮忙，特别擅长做思想工作，调解家庭矛盾，街坊四邻都叫她“许大姐”。
两位老人的感情很好，枪林弹雨**进退同患难的革命爱情，如今上了年纪，更是相互搀扶的伴儿。今天是老爷子寿诞，虽然不是整寿，也不准备大办，但是全家人都回来了，老太太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老太太有三子一女，老大烟瀚谨，老二烟瀚迪，是姑娘，老三烟瀚海，老四烟瀚界。孙辈除了缈缈，清一色的男孩。街坊四邻都知道，烟家女孩少，稀罕的很。烟老爷子大公无私了一辈子，只在闺女下乡的问题上，私心了一次。三个儿子都响应号召，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中锻炼，唯独姑娘，老太太舍不得，老爷子给打招呼留在了身边。计划经济时代，城里户口很难落，孙辈所有人的户口都各随父母在当地，唯有烟如缈的户口，跟爷爷奶奶在一起，享受“供应粮”。为这事，大伯母和婶母没少有意见，这也是如缈不爱回爷爷奶奶家的原因之一。
“哎呀，这不是老太太的宝贝孙女回来了么？”果然，刚进门，大伯母就阴阳怪气的喊了起来，“要说这缈缈呀就是好，又乖巧又聪明，难怪深得老太太喜欢呢。这锦绣也是会生，咱们啊这么多妯娌，就锦绣的命好，有闺女，不像我们，哎，生两个儿子也没用啊。“
大伯母李彩凤，是大伯下乡插队那个村的村民。听说大伯当时受了大伯母不少照顾，修水渠的时候，大伯受伤挺严重，是大伯母的父亲救了大伯，后来顺理成章的，大伯就娶了大伯母。大伯母很有些小家子气，可能因为生活过的不如意，所以特别爱斤斤计较，说话也很刻薄。
陈美人跟大嫂打了个招呼，准备去厨房帮忙。
”大嫂，缈缈坐了半上午的车，累了，快让缈缈休息休息。哎呀，咱们的缈缈又长个子了，真好。这样的好孩子，谁能不喜欢。别说老太太了，就是我看了，也羡慕的很呢。缈缈，寒假有时间，跟婶婶回去住几天吧。“这是如缈的婶婶佟丽华。佟丽华跟丈夫算是自由恋爱，当时知道烟瀚界家庭条件不错，佟丽华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嫁到了烟家。
”婶婶好，我也很想去婶婶家小住，不过我们开学后功课很紧张，假期要多复习，就不去叨扰婶婶了。“
比起大伯母，如缈更不愿意跟婶婶待在一起。佟丽华的眼神里充满了算计，而且在缈缈面前从不掩饰。”缈缈啊，你也知道，婶婶就如行这么一个孩子，如行长身体的时候，吃的比较多，你有供应粮，又用不上，待会跟奶奶说一下，把你的供应粮给如行，好不好。这孩子吃不饱，都瘦了。“佟丽华的眼圈微红，唱作俱佳的对如缈说。
”婶婶，这个事情我说不好的，让叔叔跟奶奶说一下，奶奶会考虑的，都是烟家的孩子，
奶奶都一视同仁的。“如缈不是很想跟佟丽华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她知道，只要户口在爷爷奶奶家，这个话题永远逃不过。”婶婶，我去看看奶奶，您先忙吧。“如缈疏离的说完，向爷爷奶奶的房间走去。
书房里，爷爷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爷爷，说您好几次了，不能在阳光下看书，您怎么就不听呢？您看呐，这心灵的窗户，是不是让眼镜遮住了？要注意呀“。
”嗯，老婆子后继有人了，这小管家婆，还管到爷爷头上啦？“不做学问的时候，烟老爷子还是很慈爱的，尤其是对着娇娇软软的孙女。
”管，以后啊，等我长大了，带着爷爷奶奶去世界各地转转。所以现在呀，您得保重身体。对了，奶奶呢？“烟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以前生活又艰苦，现在老了，一身的疾病。
”大概去隔壁李大姐家了。你也过去看看，李奶奶很喜欢你的，别人家越热闹，她家就越显得冷清。哎，又是一年除夕了。“爷爷惋惜的说道。
隔壁李奶奶如缈知道，比烟老爷子还大几岁。省公安厅的离休干部，年轻时也是让敌人胆战心惊的巾帼英雄。可惜的是，丈夫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而唯一的孩子，已经下落不明很多年了。李奶奶家的小院里，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李奶奶本人是不耐烦侍弄花草的，干休所的保健医生看李奶奶很孤单，送了很多，并且时常来看看。
”李奶奶，李奶奶，您在家么？“小孩子的声音，总是充满了欢喜。
”呦，小缈缈回来啦？上李奶奶这找你奶奶回家的吧？“李奶奶个子不高，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里都是故事，但是精神很好。
”小缈缈，小缈缈，小缈缈。。。。。。。“门前的架着上，站着一只黑黑的鸟，嗯，对，是叫鹩哥，据说比八哥聪明一点，会说好几句话，偶尔还能跟人对话。
”李奶奶，我不是专程来找我奶奶回家的。我是来看您的，嗯，顺便也看看鹩哥。真的是顺便哦。“李奶奶家的鹩哥有点记仇，上次如缈没说是来看鹩哥的，鹩哥就气的跳脚，很是闹腾了一阵子。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小机灵鬼。阿玫呀，孩子们都回来了，快回去吧。我这没什么事，都挺好的。别让小缈缈等急了。“
”那我先回去了，李大姐，有事你招呼。“许玫一看见孙女回来了，也顾不得跟李奶奶聊天了，时间也不早了，该跟着缈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