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许你一词为诺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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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希。请允许我这样说,我要拯救你。”
——孔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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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希。请允许我这样说,我要拯救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因为她,我们的孔烟。我知道,这样说你是不会生气的,你如我一般喜欢有人喜欢她。我也一样,看到这样为挚友、为我们的孔烟而伤心的你,我也开始像她一样,真正地,不全因为她委托而想要保护拯救你。雨希,我要拯救你——这是诺言,也是我确实的心意。
也更是孔烟她最后且庄重的托付,我永远忘不了自己在北京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
外面传来了阵阵烟花爆炸的声音,我向窗外看去,天空中正盛开着那些绚烂的色彩。这让我想起来我妹妹,她的名字恰好就是烟字,是个很乖的妹妹,从来都很少让人操心。
而我这个哥哥,相比她而言就显得有些差劲了呢,虚弱的身体难以保护她,又因为治疗条件的需要而必须要来到这北方的城市——北京,而要远离她。
北京,可真是一座难以习惯的城市。塞满了马路的汽车,必须将头抬得很高才能看到顶的高楼,不同于南方的生活习性。一切都让我感到不适应,这种不适应与和人极少的交流——长期待在病房只能打几个电话那种程度的交流。再加上后来逐渐好起来之后,与同学间巨大的差异而造成的那种难以融入,都令我倍感孤单。
有一天我躺在病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天,突然对在北京照顾我的叔叔说:
“叔叔,我好想回家。”
叔叔露出无奈且为难的神色,他说:
“孔仙生啊……”
说到我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表露出来些好笑的神色。他第一次听到我名字时就说过“孔姜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孔姜是我父亲的名字,我当时也觉得自己老爸取这名字真是够。不过有意思?父亲他虽然不算很凶,但也不是很喜欢开玩笑的人。我那时就在想,自己老爸究竟是怎样的呢。可惜,见到叔叔时,是我到北京的时候,也就无法研究自己那还在南方的老爸了。
想起这些也让我听到他后来的话的时候更加失望,他说,我还必须在这里修养,并且读完这个学期。不过好在近来已经好了很多了,我想,高三时候就能回去了吧,就可以见到自己那个好妹妹了。
重逢时候应该是在炎热的仲夏时刻吧,不知道我去见她的时候,她会不会又在纠结于要不要穿上一件轻薄漂亮的外套呢?
这许多许多对于重逢的期待,正是让我不至于被孤单折磨得郁郁寡欢的良药。是啊,无论现在经受了怎样的孤单,可总有一天能见到那个可爱的妹妹吧?
但是在我忍耐到了时间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什么消息?——妹妹竟然也得了重病,甚至于可能危及生命。
我与妹妹通话时,我问她:
“最近还好吗?”
“还好。”
她声音似乎比以前轻了一些,语气却好像还是如往常一般。
这一问一答之后,我们一起沉默了。在沉默之中,一切声响都显得异常,哪怕仅仅是透过话筒的喘息声。
是的,我听到了她频率不正常的喘息,这是一贯坚强的她的一种脆弱,她非常少的柔弱一面。
“烟——”
我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我希望她能主动将闷在心里的事情对我这个哥哥诉说。她沉闷地嗯了一声,然后用祈愿的语气对我说:
“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
我先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相信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愿意为她去做,只是我不想再让我们之间沉默下去,所以我又问:
“是什么事呢?”
…………………
我答应了妹妹这件事,可我还是问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她呢?”
“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呼……”
我放下话筒,先长呼了一口气,我有些无力,同时有一些绝望。我明白的,在病床苦苦挣扎着与病魔斗争,还要忍受着被白色塞满视野的那种孤独。
在病床上望着茫茫的白色,心里也将被苍白感充满。忧郁将顺着心脏流进全身的大小血管,经历一个又一个轮回,使人在一天又一天见到的雪白色之中,忧郁越来越浓郁、心情越来越沉闷。
有一个因为历史事件而有的名词叫作“白色恐怖”,形容残酷镇压人民的恐怖压抑气氛。这个词或许也同样可以形容住院者的心情,那种严重的“恐怖压抑”。
至于生命几乎已经处于生与死的界线的重病者,则就更加严重。就算他十分乐观也难免会被杂念侵袭、被恐惧吞噬。终日面对着医院病房一片白色装饰而有的忧郁孤独,会将最喜欢欢唱的鸟儿的喉咙堵塞,几乎无法出声。
我深刻地明白这一切,因为这全部都是我所亲身体验的。
我想起这一切之后,心脏便突然加速,喉咙眼像被什么东西堵塞。曾经的感受与对至亲者遭受同样遭遇的感受,混合在一起笼罩我的胸口。
像是心脏那血肉被洒上了白盐一般,痛苦得连呻吟都是奢望。但我觉得,我必须咬住牙,然后与自己妹妹说:
“不要放弃。”
我确确实实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并且开始万分焦虑的等待着回应。我记得我听到了一声轻笑,然后她对我说:
“哥哥,你真好。”
这句话的语气让我想起她赤红着眼睛问我:
“‘哥……如果这次我剪了就是一辈子短发了吧?’”
让我被心中突然涌现的绞痛折磨,整个人像要被撕裂一般痛苦。
“烟、烟……”
我下意识地喃喃唤她名字,大概是想要给她温暖,告诉她,“我在。”可事实上,我语气里的无助或许未必比她少多少。
在我的语言尚未组织好的时候,她就又接着说下去:
“我会的。”
我知道,她说,“我会的”。我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心中更加疼痛了,更加的迷茫了,我究竟该如何才能让她振奋。
我……不知道,只能痛苦地听她继续说:
“但是哥——请让我无论如何都可以放心吧。”
这种哀求的语调令我无法拒绝,我说,我干涩着喉咙对她说:
“好、好……”
我开始哽咽,哽咽让我声音发颤,我到最后流出泪来。是自己一开始都恍然不知的泪水,直到我顺着湿意抹了一把泪才发觉。
我尽量最后克服哽咽,对她坚定地说:
“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我又听到一声轻笑,这时,我仿佛看到她微笑的模样,那笑意大概是一种极其放松的笑意。并且那一种放松的笑意将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我看向窗外,是太阳落山的夕阳时候。
也正是我后来给雨希承诺的时候,那诺言细细分析起来,或许有孔烟、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可在当时,我只是脱口而出。
但却是非常郑重的脱口而出,大概在潜意识里已经计算了所有缘由。
“雨希。请允许我这样说,我要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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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其心可鉴,疯狂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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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纯真美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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