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外道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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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张自行周身忽的有伤痕莫名划开，将血肉卷起，鲜血淋漓。
他痛苦的喊叫一声，急忙闭上眼睛，将玉扳指摘下。
浩然之气冲刷，即使成为玉扳指主人，他身为炼气士，也无法长时间维系这种儒家玄妙。
浑身微微颤抖，张自行面上却很快恢复平静。
“范达既然通知了素月派，他们有三天时间做出反应，”刑彬那仿佛万年玄冰般的声音响起：“但素月派除了万心远，其他人绝不会是你的对手。”
张自行点头：“但万心远不会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一旦素月派知晓范达和唐家的事情，必然惊动万心远。”
“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刑彬道：“我有办法掩盖这些事情，让素月派弟子。。。。。。”
“不必了。”张自行摇头：“既然参与了此事，就得死。”
“你想等他们来了杀了他们？”刑彬蹙眉：“但杀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是杀了他们，然后冲上素月派，斩杀万心远。”张自行淡淡道。
“这么做的前提是。。。。。。”
“我会在三天之内，创出【人仙】心法，”张自行道：“助你成为【人仙】，”说着，他摊开手掌，展露玉扳指：“有了它，我的悟性还能有所增加。”
“但我还是得提前告诉你。。。。。。”
刑彬忽的举手，终于有机会打断张自行：“我知道，你无法保证成功率。”
张自行点点头，心下叹息。
既然答应了刑彬，他一定拼尽全力。
但他有着自己的规划，不会轻易冒险，通过这种方式成为【人仙】。
正如范达所说，长生气中天然伴随污染，就算他悟性惊人，也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创出的心法可以避免其中的扭曲污染。
现实是，修炼自创的功法，只会比其他功法污染的几率更大。
刑彬与自己不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想到此处，张自行用力攥住了掌心里的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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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摆放着几个烛台，让房间的一切都透着微弱光明。
张自行盘膝坐在房间中央，周边堆满了各类秘籍和一些外道仪式所用的器具。
手中的玉扳指闪烁着光辉，同时封锁了他周身真气。
玉扳指给了他儒家第三境的空明澄澈。
张自行忽然意识到，或许唐傲在戴上玉扳指的那一刻开始，就意识到了唐小蝶无法在回来了，只是他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直到最后。
鲜血顺着嘴边留下，张自行浑然不觉。
身侧，一个人影站着，手中是两枚透着诡异黑影的血珠。
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握住了其中一枚，然后将另一枚稍大一些的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刑彬转头看去，忍不住心中不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一个人在拼命帮助你的时候，似乎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张自行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继续研究着外道仪式。
所谓外道仪式，响应天地，以天材地宝为引，就如同在一片昏暗幽冥的死潭之中垂钓。
这片幽潭深不可测，像是毫无生机。
在这里垂钓只有三个下场。
鱼线太浅，什么都无法感应到，最后只能品尝到无止境的失败。
若是鱼线太长，就太过接近最深处的黑暗，谁也无法保证钓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发疯，污染，崩坏，乃至扭曲，都有可能。
唯有一小部分幸运的人，能够钓出一只能够生存在其中的活生生的鱼。
可即便如此，这只鱼也因为在深潭里存活太久，导致沾染了污秽的黑暗。
将这条鱼吞下，就能填饱肚子，充沛力气。
这就是外道仪式，也是攫取长生气的唯一途径。
莫测阴诡，张自行越是研究，便越觉得幽潭的最深处隐藏着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那些无端朝着上方伸出的手，不是为了爬出来，而是透过鱼线将你拽下去。
——那是神祇的手。
张自行脑海之中昏昏沉沉，耳边充斥着阴冷的呢喃。
他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弱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借着鲜血，他忽然在地面画出一一个个卦爻。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张自行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将地上的卦象变换了方位。
“九五，飞龙在天。。。。。。”
“离火之卦，日昃之离，何可久也。”张自行说着，以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布下七个卦象。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面容却也愈发苍白。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周遭所有的书籍统统被推开，只留下一个写满了外道阵法的空地。
“以血珠为根基，此外道能引长生气入体，让体内丹田发生质变，化作少阳真气。”
张自行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就连嗓音都变得浑浊沙哑。
“我对外道的掌握已经到了头，”他道：“书中描述过可以借天地自然为外道阵法，钓出长生气，这样的外道更加简单，强大，安全，但这里没有合适的书籍，我无法推演。”
昏暗的角落里，刑彬缓缓走出，双眸泛红，面色疲惫。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天，和张自行一样，二人同样不吃不喝。
“今天素月派就要到了。”
张自行一愣，旋即苦笑：“原来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你完成了。”
“是的。”说罢，张自行迈出一步：“我说过，我无法保证成功率。”
“我们可以等到明年，等我。。。。。。”
刑彬摇头，缓缓抚摸自己的胡须：“我相信你。”说着，他拿着那枚血珠走到张自行身边：“外道阵法只用一颗就够了，剩下一颗以后你可以拿去卖钱。”
“七塘镇不算大，但事情很多很杂，以后要劳你费心，若是你准备踏入江湖，就麻烦你寻一个靠谱的捕头。”
张自行沉默，甚至有些愤怒。
这是在交代后事？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并接过了刑彬递来的刀。
刑彬不再说话，盘膝坐于八卦大阵之中。
张自行示意他将血珠贴在丹田，随后将蜡烛点燃，放在了卦象内特定的角度。
除此之外，他还在东南角点燃了一缕檀香。
此外道以人血八卦为阵图，血珠为阵眼，檀香则是为了洗涤心灵，不让刑彬污染扭曲。
张自行深深呼吸，心脏跳动剧烈。
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就只能交给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