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时间之外的往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震惊！我竟然是时间觉醒者!
昏暗的养心殿里面，站着一个中年人，神情有些落寞。
时不时往殿门口看一眼，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
不多时，外面的侍卫在门口禀报。
“皇上，柯正德求见。”
中年人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糟糕。
心里正盘算着自己走后，皇位该交给何人来继承。
一声轻咳将皇上拉回了现实，柯正德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了。
他虽然不过七十来岁，却因为不是高等级超凡者的缘故，两鬓已经泛起了白意。花白的胡子一看就是经过了细心的打理，再配上一副圆圆的小眼镜，显得短小精致，若不是一身朝服，一眼望过去活像是典当铺里的老板。
站在一旁的柯正德显然发现了皇上今天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于是轻轻开口：“不知道皇上叫老臣来这里所为如何？”
皇上的面色明显有一些灰暗，头发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白意。
对于一个S级的君王来说，六十岁正是知天命的年纪。尤其是这位君王自幼就修炼了大衍天机术，按理说正是春秋鼎盛的时间。
柯正德心中一颤，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天好像自己会参与到一件大事里面。
........
皇上并没有管一旁的柯正德，而是喃喃道：“大厦将倾.....国之将覆......大秦的基业，真的要丢了吗？”
看着皇上在大殿里面来回踱步，一副时不待我的样子，柯正德在一旁悄声站着，哪敢说半句话。生怕这位S级的人，一怒之下让自己灰飞烟灭。
“只能如此了，也罢，那边如此吧....”显然在一阵无厘头的喃喃中，皇上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好像才想起来柯正德似的，：“慎清呀（柯正德的字），朕记得你是大秦5011年从太学毕业的吧。”
“正是，皇上当真过目不忘，那时臣只是一个文书（负责记录当朝官员的官职调动，无实权）。臣来这里已经四十有五余年了”心中震惊，毕竟几十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皇上又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舍不得的样子。叹了口气，吩咐宫中的侍女从自己的台案上取来纸笔，示意柯正德记录润色。
......
皇上长吁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想我继承大统，已经过去四旬了。自从我打理先皇留下的基业，总有力不从心的地方，想干事的年轻官员朕总是不能发挥他的才能，老一辈的官员也总是找不到可以接替的新人，致使朝局混乱，民生败落。把这...记成我的第一罪吧。”
一旁的柯正德越写越觉得不对劲，写到后面手都有些发软。颤声说道：“皇上冲龄作践，外息狼烟，内修文成，建造十数大型图书馆，为民众的文化，带来了巨大的改变。皇上这般言语，万万不可说出。”
中年人缓缓看了柯正德一眼，“你只管记录就好了，出了事情自然有我给你担着。”
柯正德等得就是这句话，只得继续在一旁提笔记录。
皇上的镇静让柯正德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定了定神，将刚才说的话润色记录了下来。
“先帝宾天的时候，朕年纪还小，没有给他老人家尽过一天孝道，原想在安定之后，好好侍奉太后，补上这分遗憾.....”他哽咽住了，“奈何天不等人，早早带走了额娘”
说道这里，
两行浊泪从鬓角缓缓流下。
柯正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脸上的神色早就变了。
“这.....算成朕的第二罪吧.....”
说着，从案台上取下来了一方白丝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其实别人很难理解此时皇帝的心情，毕竟对于一个刚刚六十岁的S级觉醒者来说，正是春秋鼎盛，有所作为的年纪。别说柯正德现在震惊，就是放在右相在世的时候，这种想法他根本不曾有过。
可惜....现在早已将生命透支...很多事情得早些子做好准备。他早就在天机术中看到了大秦的另外一个走向。所以他愿意拼上全部，赌一把大秦的未来。后面的事情显然皇帝已经不再这么上心了，说话也逐渐流畅起来。
他谈到了自己对于权力分配的不均导致的内部矛盾，谈到自己心性不熟对于小人不能完全掌控，谈到设立慎刑司却不能发挥其作用。他历数了自己亲政以来的失德之处，谈的那样平静，像是在数落别人的过失那样。
说完这些话，这位中年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半瘫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眼前忽然一片明亮，他看到了自己的恩师，右相张青霖正向他缓缓走来。
眼中不觉有些酸涩，斯人已去，故国已往。春去秋来，这世间早已变了样子。
.......
清楚自己的时间没剩多少了，他要在走之前安排好很多事情，不至于在他走后整个大秦乱成一团。
之前占卜天机的时候，这位中年人早就在时间之外看到了大秦未来的许多走向。他决定堵上一切，选择最明亮的那一条。
他轻咳一声，柯正德知道最重要的旨意要来了，连忙屏声凝气，竖耳倾听，生怕遗漏了半个字。
“朕大行之后，一切照旧，不可有过激之事。边关方面以稳定为主，切不可贪功冒进，妄求功业......朝中内外，小节不计，大节不可有愧，皆当砥砺配合.....”絮絮叨叨安排了几件事后。
又缓缓言道，”朕在大衍中看到，大秦会有未来，众爱卿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七皇子聪慧伶俐，锐明好学，天赋优异，朕有意将大统托付此子。若是新皇做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几个家主要提醒辅助......”
说罢，又闭上了眼角，喃喃道：“朕这一生，虽不能说尽善尽美，也算是不负先皇所托，守下了这份基业。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点墨的天空，紫微星在北方忽明忽暗，直到消失在苍穹之中。紧接着，又徐徐升起，只是颜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明亮。
自此，这天下再无姬问卿。
........
西部的血族至尊看向天空，有一颗星辰忽明忽暗。轻轻笑道，“这小子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最近他就感觉血族的气运好像流失了一些，仿佛被小偷偷走了似的。他利用幻镜找到了气运的流向，竟然是往东方流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位大秦的皇帝肯定是用生命为代价搞出了点幺蛾子。
其他种族估计也有感受吧，血族至尊心里想到。
又少了一个再虚空陪自己喝酒的小子，哎，漫长的生命中他送走了太多人族的朋友。
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一个寿数短暂的种族，却总能创造奇迹，屹立在众多黑暗种族之中。
他摇了摇眼前的血杯，向远方伸去。将一整杯鲜血倒在虚空之中，作为他对于大秦皇帝最后的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