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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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头好晕！”
一阵闹铃声中，汪凡悠悠醒来。
虽然宿醉让他仍旧有些头疼，可经历了昨夜那些颠覆他世界观的事情后，让他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呦醒了，你不多睡一会儿？”
白陆从洗手间冒出了头，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跟他打着招呼。
多睡一会？开玩笑，这家伙定了闹钟让他怎么睡！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汪凡不禁心中气苦。
凌晨5:30……
真不知道这一头白发的家伙，是不是提前进入了老龄化，竟然跟退休大爷的作息保持一致。
此时，如果白陆冒出一句：老年人，觉少。
汪凡肯定不会感到意外。
白陆漱了口，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抹掉嘴边的牙膏沫，然后朝汪凡的床脚处努了努嘴。
“喏，你的新工装，换上试试。”
仍旧是那种异端管理局专属的紧身衣，看上去跟昨晚元起他们穿的式样差不多。
汪凡三两下换好衣服，在试衣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不能说完全合身，简直是量身定做。
“用那么贵的核磁共振仪做全身扫描，估计你的每个毛孔，都跟这件衣服完全吻合。”
白陆呲牙一笑，露出一口家洁士大白牙。
末了，他还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闪着蓝色呼吸灯的挂耳电子设备。
“记得把这个也戴上。”
汪凡拿起来端详了一阵，这东西看上去，跟一个大号的蓝牙耳机没啥区别。
他分明记得，昨晚林清然和元起的左耳，也带着这种同款设备。
“这样直接带上去，就行呗？嘶，嗷……”
刚刚将那个挂耳设备戴上去，耳后的肌肤就传来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像几根针同时深深的刺了进去。
“这玩意咋这么疼？”
看到汪凡几近抓狂的表情，白陆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呃，忘了和你说了，这是异端管理局发给亚人的基因锁。”
“基因锁！？”
“对，看上去是个通讯器，实际上还附带了亚人能力的控制功能。”
听白陆这么说，这基因锁在汪凡眼中，简直和孙悟空的紧箍咒差不多了。
“那这玩意不就是个定位装置嘛？随时随地就可以控制我！”
可白陆却满不在乎的伸手敲了敲，那个戴在自己耳边的同款基因锁。
“这有什么不好，在这东西发明出来之前，也曾经多次出现过亚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最后被妖兽的潜意识完全支配，成了杀戮机器。嘶，这事想想都可怕！”
听他这么说，汪凡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说大哥，咱们一个D级菜鸟，锁不锁有啥意义吗？”
白陆听了反而哈哈一笑，冲着汪凡挤了挤眼睛。
“上面免费给的，不要白不要，比你的手机信号好不说，还可以享受基地所有的福利设施，甚至包括食堂饭卡功能。”
让白陆这么一说，汪凡的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看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白陆第一次没有继续揶揄他。
他拉着汪凡的手臂，把他推进卫生间。
“快点洗漱，然后我带你去食堂，那边24小时营业，早点去鸡腿管够！”
汪凡挣扎着掏出他的魔爪，探出个脑袋伸手指着左耳。
“有这玩意我怎么洗漱？”
白陆懊恼的一拍脑袋。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样按一下就能进入待机模式。”
说着，他按了下设备的底部。
一阵咔嚓嚓的声音传来，那硕大的耳罩竟转眼间变成豌豆粒大小，藏在耳后的位置。
如此一番天秀，白陆再次呈现出精神抖擞的神态。
“牛吧，纳米技术！”
“我呸！”
汪凡抱怨一声，重重的关上卫生间房门。
昨晚的一番神奇经历，不但没被割腰子，还做了个免费的超级核磁共振。
顺带着，自己身上添了这个么物件。
跟着白陆走进食堂的汪凡，只感觉这人生实在太丰富多彩了。
虽说食堂是24小时的，但这个时间段，大多数还在梦乡之中。
食堂里的大师傅们，都在卖力的准备迎接早餐高峰。
一个个保温柜中，透明盖子下，那些各色美食倒也是让人看花了眼。
端着餐盘的汪凡，顿时选择恐惧症犯了。
去年公司年会时，老板因为公司赚了大钱，竟然破天荒请公司全体成员去了五星级酒店，去吃自助餐。
汪凡只记得最后跟一众同事们，都是扶着墙蹒跚而行。
如今看到异端管理局的伙食标准，他顿时觉得那个五星级自助餐，瞬间就不香了。
从头到尾溜达了一遍，两人的餐盘已经叠成了高高的金字塔。
看着正在用餐的零星工作人员，餐盘中都是十分简单，汪凡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
反而白陆倒是十分泰坦自若。
他一边见缝插针往餐盘里塞进食物，一边还跟食堂的大师傅们嘻嘻哈哈。
全然是一副惯熟的模样。
他刚接过一个胖厨师递过来的包子，转身将手中的餐盘递给汪凡。
“老弟，你先去找个座位坐下，我去打两份胡辣汤过来。”
末了，还把一个大肉包子塞进汪凡的嘴里。
汪凡苦笑，只能嘴里叼着包子，按着他的意思，找了个座位坐下。
刚拿起一条熏鸡腿，一口鸡肉一口包子吃着，对面的座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汪凡刚想笑着打趣，白陆的效率这么高。
可抬头看时，却发现坐在对面的是昨晚救出自己的元起。
短发寸头的元起，今天换了一身昂贵的休闲装。
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豪门阔少的味道。
“新环境还适应吧？”
狼吞虎咽的汪凡，没想到这位四队队长突然过来问候。
奈何嘴里塞满食物，他只能歉然一笑，对元起微微颔首。
元起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看向汪凡的眼神中，多了点不太真实的笑意。
“听说你的评定级别是D级，这件事别太在意，毕竟是你慕局长的儿子，自身承袭的亚人血脉不会太差的。”
这时汪凡已经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微笑的回应道。
“只可惜，在来到异端管理局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亚人的存在。”
听到汪凡这么说，云起神情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异样。
不过，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
“没关系的，有些事慢慢来，我的能力也是一步步才到达今天的程度。”
面对这位异端管理局的战力天花板，汪凡多少是有些心存敬畏的。
加上昨晚亲眼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对手，对他的实力更是格外佩服。
“元队长说笑了，整个管理局中，只有你的实力达到了S级。”
听了这句恭维，元起却对汪凡神秘的一笑。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的实力最多就是A级巅峰，至于S级并没达到那个标准。”
汪凡听了后心中一惊：“可是……”
元起微微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米粥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汪凡继续说道。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心惶惶的，异端管理局需要竖立内部的信心，不是吗？”
听到他这句话，汪凡心中也是一惊。
而且，这位元队长拥有远超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老练。
这第二次接触下来，他反而觉得这个人有些看不透了。
正当汪凡细细咀嚼元起的话时，手上端着两碗胡辣汤的白陆，美滋滋的走了过来。
“哎呦，元队长也在，你看这事弄得，要不我这碗胡辣汤给您喝吧。”
刚才还是春风拂面的元起，眨眼间，突然脸色冷了下来。
“老白，你这人是越来越没眼色了，没看到我在跟新人说话吗？”
尽管这番话都是讲给白陆听得，然而元起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
那种达到极致的傲慢，被这位元家的大少发挥的淋漓尽致。
“呃……呵呵！”
白陆干笑了两声，除了略显尴尬之外，脸上半点都没有愠怒的神色。
“元队长说得对，是我不拘小节了，你们聊我先回避一下。”
说完，默默放下了汪凡的那碗，然后自己乖乖的坐到旁边的座位去，就连自己的餐盘都没敢去拿。
显然，白陆的反应让元起很满意，他脸上再次出现那种好整以暇的模样，抬头看向汪凡。
然而让元起惊讶的是，此时汪凡的面色却开始冷了下来。
元起干笑了两声，对汪凡说道。
“小凡，你别介意。昨晚我回来的比较晚，没跟后勤主管打招呼，所以把你跟那个废物分到一间宿舍去了。等会我会让人重新给你安排宿舍，毕竟你是慕局长的儿子，这种起码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啪！
元起话音刚落，汪凡的筷子已经拍在餐盘上。
“元队长，我想你可能是有什么认知错误。废物这种贬义词，是不太适合用来形容自己人的。”
恍然间，元起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错觉。
那是种想让他去臣服与这个少年的感觉。
一种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