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拜师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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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可转念一想。
对于云鹿书院来说，别说是虎了，自己连猫都算不上。
要是谁想对云鹿书院出手，还用把他支开？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回去看一看最好。
“大人……”
“有其他人托我找你。”苏玄正要告辞，高义却是又补充道。
闻言，苏玄只想说。
硬了，他的拳头硬了。
你特么的，下次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高老贼，肯定是故意的。
“谁找我？”苏玄疑惑道。
他在大周无亲无故，除了那几个相识之人，还有谁会指名点姓找他。
而且听起来，那人与高义之间，交情还不浅。
高义停下毫锥，认真解释道：“依照你的建议，怀州瘟疫顺利解决了。
“目前，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剩下的就是善后事务了。
“不过，这件事，不在本府的职权之内，暂时没办法给你请功。
“可别心生不满。”
听到这话，苏玄拱了拱手道：“大人言重了。
“这件事，属下本来也没帮上多大的忙，从未想过邀功。”
话虽如此，但苏玄倒是发现，高义口中的“暂时”二字，耐人寻味。
“你觉得没帮上多大的忙，可有的人却并不这样认为。”高义似笑非笑道。
“有的人？是谁？”苏玄皱了皱眉。
这越说他越听不明白了。
高义放下毫锥，起身介绍道：“此次平息怀州瘟疫最大的功臣。
“医道大家，孟昱老先生。”
“孟昱？”
苏玄好奇地追问道：“大人，他是谁，为什么想要见我？”
闻言，高义却是摇了摇头道：“与这样的前辈相处，知道得越少越好。
“心中没有负担，才能让他们看到真正的你。
“对你，有利无害。”
听到这话，苏玄拱了拱手道：“卑职受教。”
高义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纸信笺道：“这上面所写的，是孟老先生居所的位置。
“你现在就去吧。”
“是，大人。”
……
因为信笺上所写的，孟昱的住址，远在京临郊外。
所以出了京兆府的苏玄，便骑上了一匹衙门的官马。
而由于若无皇命，王都之内，不许跑马疾驰。
苏玄就只能驾马慢行，顺便，思考起了一会该如何应对。
孟昱，医道大家。
这对苏玄来说，倒是一次难得的求学机会。
医道，要是没有引路之人，几乎无法入门。
相反，引路之人越强，则修行起来越是简单快速。
要是能拜在这位，能让高义都恭敬以对的医道大家的门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良久，出了城门，苏玄立时拽动缰绳，绝尘而去。
……
孟昱的住所，位于京临东郊五里。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住得如此偏远，可以看出，他应当是一位不在乎名利之人。
按照信笺所指，苏玄来到了目的地。
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带有院子的茅草小屋。
小屋院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未接近，便能闻道一股浓郁的药香。
走到屋前，苏玄拴好马匹，
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就在院外，拱手作揖道：“敢问。
“此处可是孟老先生居所？
“晚辈苏玄，特来相见。”
立时，屋内便有回应传出：“进来吧。”
“多谢先生，晚辈打扰了。”推开院子的篱笆，苏玄迈步走了进去。
在小屋门前，他再度颔了颔首，方才启门而入。
下一刻，映入苏玄眼帘的，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农家屋舍。
屋舍右侧，木制的三层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
屋舍左侧，一口近乎一丈来高的三足丹炉，屹立于此。
而居中的长桌后，一位胡须发丝皆白的麻衣老者，正低头在几个药碗里，调配药液。
从外貌看上去，老者的年纪，与言诲相差不大。
只是老者不修边幅，几缕白发飘散在脸颊左右。
他目光专注，神态轻柔，给人的感觉，要比言诲更加随和一些。
此人，应该便是孟昱。
见苏玄进来，孟昱招了招手道：“坐。”
可当他看到屋内唯二的凳子上，都摆放了药瓶之后，又轻笑一声道：“那还是站着看吧。”
苏玄拱了拱手，安静注视。
在高义那里，他早就养成了等待的习惯。
此刻倒也不觉得无聊。
不过，孟昱似乎并不知晓这点。
他一边调配药液，一边主动开口道：“听高府尹说。
“‘免疫’的想法，是你提出来的？”
苏玄颔首应道：“拙劣之计，让先生见笑了。”
“不必谦虚。”
孟昱欣赏道：“你的这个想法，是此次平息瘟疫的关键。
“老夫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才炼制出有效药物的。
“说起来，老夫还应该代怀州的百姓，感谢你才对。”
“先生折煞晚辈了。”
苏玄连忙拱手道：“若无先生高超的医术，晚辈再好的想法，那也是纸上谈兵，难堪大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再高尚之人，也会喜欢恰到好处的夸奖。
因为那是对他们能力、对他们努力的肯定。
闻言，孟昱捋须一笑道：“不贪功冒进，不追名逐利，是个好儿郎。
“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修行医道？”
来了！
苏玄睁了睁眼，当即点头道：“不瞒先生，晚辈确有此志。”
“你想学医，老夫也愿意教你。”
孟昱正色道：“既如此，你我现在便可结为师徒。
“不过在那之前，老夫有两个条件，需要你来完成。”
苏玄拱手一拜道：“先生请讲。”
“首先，老夫想问你一个问题。”
孟昱郑重道：“你觉得，对一个医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苏玄沉思了起来。
孟昱乃医道大家，不可能跟自己一个未入门的小子谈论医术。
这也就排除了天赋悟性之说。
而从之前的对话来看，他更注重的，应该是医德伦理方面。
想到这里，苏玄拱手道：“晚辈以为，对医者来说，最重要的，是心。
“公正公道之平心，淡泊名利之初心，救死扶伤之仁心。”
“哦？这倒是不错的回答。”
闻言，孟昱顿时眼前一亮，期许道：“不知，可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