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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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人又倔的厉害,把亲情看的太重了,可能也是年纪还小吧。对亲情渴望的不得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就十三四岁。”
“那天是他父亲不知道多少岁生日,因为他父亲喜欢国画,他特意去学了一年,他聪明,特聪明的那种,学什么精什么。学了一年就是为了给他父亲一个惊喜,送一个生辰礼物。”
“可是推开古宅大门发现,里面热闹的不得了,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已然新组了家庭,宅子里的儿子比他还大上几岁。也就是说他父亲......”
虞生更了更,“出轨了,在他母亲还在的时候。”
“他哭着向父亲要一个交代,那位父亲直接摔了那张男孩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礼物,将他送到了试炼场。”
“那试炼场根本就不是人呆的,他那时候才虚岁十四。出来的时候一身伤病,刚开始还有轻微的抑郁症,回来随着外祖家的陪伴渐渐好了。人却变得越来越温顺,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明白那温顺下究竟掩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么好面子的他,那时候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像一个笑话一样。那么多同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我不敢想那个骄傲明媚的少年在想什么。”
“每每想到,我恨不得跨过去杀了那群人。”虞生脸上的狠厉一闪而过,闭了闭眼,“可是,这错归根结底是他的父亲犯下的,我无能为力啊,那是他父亲啊。
“或许现在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事儿了,他也一点也不在乎,无非就是有个渣爹,又去吃了点苦,那有什么。可是,哥哥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是跟自己较了多久劲才走出来。”
虞生看着童之墒,“哥哥心疼啊。”
星空浩瀚,繁星闪烁。童之墒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满天星斗。
繁星点缀,让人心驰神往。
虞生生于一个有爱的家庭,单是出于男孩所遭受的感到痛惜。
但童之墒却并不是,她自小就不幸福,一样没有双亲陪伴,她更懂得男孩的骄傲,懂得此时的云淡风轻是拿什么换来的。
听着他的故事,童之墒像是看到了苦苦挣扎着的自己。
童之墒:“哥哥......是希望我早日走出来?”
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睛此时蕴了丝丝笑意,掺杂着悲凉,还有些其它的,连童之墒都不是很懂的东西。
“是啊,你跟他太像了。”虞生有时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不是为自己,是为身边的人。
已经错过了一个,现在总想拉拉童之墒,不想她也碰上那么孤立无援的状况。
童之墒:“别担心,都会好的。”
虞生:“是啊,都会好的。阿墒什么时候跟哥哥......”
童之墒:“嗯?”
虞生:“我也不知要干嘛,总想约定些什么。咱们太投缘了,哥哥总怕抓不住你。”
童之墒忽然笑了起来,不掺杂任何东西的。
“哥哥这话是让我惶恐的,该怕的是我啊。你们......都那么好。”童之墒顿了顿,“哥哥该相信什么都是双向奔赴的,哥哥们喜欢我,我却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去。毫无缘由的,连我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吧。”
“或许是前世的缘分吧。”
“是啊,谁知道呢。”
......
“七哥忙什么呢?”童之墒向帐篷远远看了一眼。
虞生起身,拉起童之墒,随口道:“瞎忙活,说了出来玩还带着工作。”
谁人敢信,二人看星星看到了十点多,回帐篷时,见贺时弃拿着笔电看东西。
见俩人回来,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们掉崖下去了,正准备去捞呢。”
“那哪儿能啊。”虞生一派云淡风轻,拧瓶水递给童之墒。
贺时弃朝童之墒招招手,递给她一管膏药,连包装都没有的那种。
“什么东西?”童之墒挑眉。
“止痒的。”贺时弃说着拧了拧眉,“怎么那么招蚊子。”
童之墒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贺时弃就发现了,满身的小红包。今天上山就露出个胳膊,还是被咬。
虞生扫了一眼,“之前贺紫送来的?”
“嗯。”
......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躺在帐篷里的时候,童之墒心中异常的平静,饱含着满足的平静。
在这平静之下,又蕴藏着丝丝不安,那是对触碰不到的前路的不安。
怎么办呢,对,要先学习。
学习。
......
从山上回来几日后,有一日童之墒去店外接了一个电话,低了低眉眼。
虞生见神色不对,看着贺时弃眨了眨眼。
童之墒抬眼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极了,“没事儿,我爹回来了。”
毫不在意的。
虞生:“......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谁知道呢。”童之墒耸了耸肩,手指一点一点的。
贺时弃倒了杯水给她,“用我们跟你一同回去吗?”
童之墒看了眼杯子,这杯子在童之墒第二日来的时候就有了,有三个颜色不一样的。
虞生是灰色的,贺时弃是黑色的。
童之墒这只是粉色的,特别卡哇伊,以至于她本人十分不能理解。
大概每个男生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举吧。
她不知道的是,在贺时弃与虞生眼中,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杯子的时候,多么的养眼。
童之墒:“不用啊,你们去那算什么。”
贺时弃:“真能解决?”
童之墒伸了个懒腰,“说不定就是回来转一圈呢,真不行的话......”露出一个痞笑,“你们不说我也要找你们的,到时候可别怕被我赖上。”
“你可千万别不来。”贺时弃深深看了眼她。
虞生放下手中的东西,笑,“我真是怕死了哦,什么时候回去啊。”
“现在才三点多,再晚一点吧。”童之墒想了想,不知道那个爸爸究竟回来干什么的。
说是这样说着,童之墒没过一会就走了。
贺时弃和虞生站在门口送她。
虞生:“她还是期待的吧。”
贺时弃咬了咬嘴上叼着未点燃的烟,磨了磨牙,有些无奈。
看了眼巷子暗处,“你,跟着她。”
那人点点头便去了。
虞生:“你也觉得不好?”
贺时弃:“我第一次希望我的预感不准。”
多希望她能顺顺利利的,别经那些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