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三叔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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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红薯块丢进开水里煮着，又将淘洗土豆丝的水倒进锅里。土豆有淀粉，炒土豆丝不泡水洗掉多余的淀粉，炒出来的口感绵软不够清脆爽口，因此要认真淘洗。
而淀粉放在粥里可以让米粥更加柔滑顺口。
现在家里没什么钱，阿奶还想着以后搬去北方，哪怕是一点淀粉水，姜瑶瑶也不想浪费。
“搬家要好多好多钱，好穷啊。”她现在管着中馈，连带着家里的生意，也是她记账盘点的。
大头的钱财在阿奶那里，散碎在她手里，如今管家颇有几分‘当家才知柴米贵’的意思。
“好穷啊！”
姜三壮到家门口，先是看到豆腐摊后面站在竹筐里蹦跶的小黑，顺手把人丢到肩膀。看看租来的豆腐坊，再看家里，全都静悄悄的。
“人呢？”
姬彭山慢悠悠道：“下地干活，三爷去吗？今天要锄地，老太太说明日买些种子种上。”
“老子还有其他事呢。”
姜三壮眼珠子转了转，坚决拒绝去地里刨食。
回到家， 他转了一大圈，发现连一条狗都没剩下，倒是厨房里有个忙碌的小丫头。
见姜瑶瑶站在小板凳上炒菜，姜三壮倒吸一口凉气。
“你做饭能吃吗？”
“不能吃你别吃，吃鱼吃肉自己去买，现在还有卖的，再晚点就没了。”姜瑶瑶这会儿想起来应该加个餐，可手头忙不过来，老彭还要卖豆腐看孩子，三叔回来，便直接指派他去买东西。
“真的能吃？”姜三壮表示怀疑，几步走到灶台边，他抽了一双筷子，夹了两根半熟的土豆丝吹凉丢进嘴里。
“凑合。”
姜瑶瑶保持微笑，指着门口让他走。
姜三壮颠了颠今日收来的饭钱，露出危险笑容：“是你让我去买的。”
“嗯？”
顺着大锅边缘溜了一些醋，刚放下瓶子，姜瑶瑶便听三叔暗藏兴奋的话语，回头便见人已经跑了。
“总不能买一头猪回来吧？”三叔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吧？
快速翻炒几下土豆丝，将其炒到断生，姜瑶瑶努力把铁锅挪到一旁，放上铁鏊子。而后往大碗里磕上六个鸡蛋，迅速将鸡蛋打散，加上面粉和水，用最快的速度搅匀，再加上盐。
小姑娘甩甩发胀的胳膊，深深叹了口气。
铁鏊子上抹油，小火煎好三个大而不圆的鸡蛋饼，把燃烧着的柴火全都塞进另一个灶台里，她开始努力和面。
太久没做这些事情，实在有几分力有不逮。
小半个时辰后，姜三壮提着许多东西从外面回来，进厨房看到馍筐里巴掌大小，圆不圆方不方的饼子，表情空白一瞬。
“这是啥？”
不等回答，他便撕下来一块丢进嘴里，评价道：“熟了，能吃。”
姜瑶瑶：“……”
是她小看了阿娘手里无比听话的擀面杖，成功把薄饼做成了拍面饼。看着剩下的面团，她无比庆幸自己开工得早，赶在阿娘他们回来之前，应该能把饼子拍完。
“有鱼，有肉，还有卤肉。”
姜三壮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防间被鱼尾巴打了手腕，声音格外清脆。坐在他肩膀上的小黑哈哈大笑。
“大鱼打爹爹。”
一巴掌把鱼拍晕，姜三壮面无表情道：“错了，爹爹打死鱼。”
去外头搬了竹筐，将儿子丢进去。姜三壮抖了抖昏迷中的大鱼，抓起菜刀走到天井下面，用刀背猛敲鱼头。
姜瑶瑶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正巧一只鱼眼睛落在脚边。
“……”多大仇多大怨，不就是尾巴拍了一下？
看了眼桌上的约莫五斤生肉和一大块荷叶包裹严严实实的卤肉，姜瑶瑶只觉得头疼。
“三叔，这些吃不完，阿奶要揍你的。”
“老子要拿去骗那些书呆子的钱！拍你的饼子。”姜三壮头也不回，手中菜刀硬生生舞出刀光血影的架势。
姜瑶瑶用帕子擦干净小黑的手，扯了一块卤肉给他。
小黑双手抓着肉啃，一会儿看厨房里用手拍饼子的堂姐，一会儿看哗啦哗啦刮鱼鳞的父亲，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
“过年？”
他懒得说话，但一岁多的小娃娃，简单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也会说也一些简单词汇。前段时间过年，吃了很久好吃的，就连他的蛋羹都能加虾仁，想到弹弹的虾仁，小黑流口水。
咬一口色香味俱全的卤肉，口水流得更多了。
姜瑶瑶手忙脚乱翻饼子，正常情况是一个鏊子放一个烙馍，烙馍薄且大，放上去数几个呼吸间便能翻面，翻三次就能收获一张圆润完美的烙馍。有经验的厨娘，自己一个人一刻钟就能做五六个烙馍。
姜瑶瑶手生，只能拍饼子，鏊子上放五六个饼子，要努力翻面以防火候太过烤焦。
好不容易把一锅饼子烤熟，她收了饼子，才算松了口气。 一边拍面团，一边纠正小黑的话。
“不是过年，一年只有一次过年。距离过年还有十个月，现在是干活要加餐。”
“加餐，吃肉。”
行吧，大概就是这么个逻辑。
再次拍了六个饼子，放在鏊子上，调整灶台下面的柴火，姜瑶瑶进入下一轮艰苦奋斗之中。
阿娘游刃有余，她手忙脚乱，好在技能不够时间来凑，虽然慢了点，至少饼子熟了。
“盐给我。”
姜三壮在外面喊。
“自己拿！没空！没手！”
火大了一点，姜瑶瑶恨不得多长一只手给饼子翻面，哪里顾得上给三叔拿盐罐。
“废物点心。”姜三壮毫不吝啬评价，给大鱼改了花刀，进厨房拿了盐罐，把鱼丢进陶盆里撒上盐腌制。而后又抱起厚重菜板，拿起那五斤生肉出去。
姜瑶瑶再次从厨房探出脑袋：“三叔你要做什么？”
“烤鱼烤肉，明天拿去骗钱。一群书呆子，连烤肉都不会，老子不骗他们的钱，骗谁的。”
姜三壮抓了一大把竹篾子，去对面丢给姬彭山，让他削成竹签子，自己回去笃笃笃切肉。切了肉腌制，又拿了厨房剩下的土豆削皮切块。
姜瑶瑶趁着拍饼子的间隙，趴在厨房门口往外看，惊奇地发现原来三叔也有干活麻利的时候。
一颗土豆拿在手里不用低头看，全靠手感，就能把皮削得干干净净。肉块和土豆块，大小都像是拿尺子量过。
“所以三叔是因为太懒，才不干活的？三叔要不以后你做饭吧。”
三叔：钱到位，我啥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