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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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的境界当然与我们正经修者不能一概而论,这是魔丹期的雷劫,所以我才说,那人肯定猜不到。”
赵真诚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最后对自己方才的小算盘还沾沾自喜,忍不住炫耀般解释起来。
他抬头正要享受女子赞叹的目光,却见面前早就没了人,顾清绾在知道情况的时候就心急火燎跑了,哪还有闲情听他说别的。
女子御剑逆着人流前进,脸上神色凝重,前世有入魔的弟子突破吗?
没有,不止没有,连正经修者都没有传出在大比之时突破的消息。
顾清绾此刻无比清晰的发现,真的改变了,这一世的轨迹都乱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自己这个变数,未来又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只是开始。
而她能掌控得了吗?
“道友,前面不能再进了!”
上清宗负责维护秩序的弟子拦住她的去路,严肃道。
顾清绾:“道友,我师弟还在里面,我进去找到他就马上出来。”
那弟子听罢没有丝毫动容,秉公执法地让她离开。
顾清绾急得冒火,正在这时,一道让人生畏的沉重威压忽然掠过,如巍峨高山,压得在场弟子弯腰屈膝。
顾清绾见所有人都被这阵威压震着,一时间都愣神了,眼前弟子也傻傻地低头,趁机疾身进入。
那弟子只觉得一阵风在他旁边吹过,再抬眼就见刚刚的女子已经失去踪影。
......
凌璋已不堪重负,提剑的手微微颤抖。
云霓泪眼朦胧,心中百转千回,想过许多,但却开不了口,她心中懊悔,那日不该那般不加掩饰的露出厌恶,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被他护着。
我如此待他,他竟然还愿意舍命救我。
凌璋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必定会不解风情地告诉她,换个人在他面前,他也会如此。
“霓儿!”
“爹,我在这里!”
正在这时,云掌门终于姗姗来迟,云霓听到这声音只觉得什么都不怕了,而杨贤则相反,他知道自己已是入了魔,上清宗容不下他了,他左右离不开一个死,却必须带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起共赴黄泉才算死而无憾。
他这么想着,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无视凌璋,眼中只有云霓,就算被剑器伤到要害也偏执到底。
天空中蓄势已久的天雷终于落下,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如一条银龙,直冲冲朝着杨贤劈下。
魔修为天地所不容,虽然境界比正道修者来得进阶快,劫雷却是凶悍百倍不止,更何况这里还多了几个修者干扰,更是在本就艰难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杨贤十死无生。
他自己也明白,破罐子破摔般,他笑得疯魔,举剑对天,“来啊,反正怎么都要死,正好拉两个垫背的。”
云霓脸色煞白,“疯子,我才不要和疯子死在一块。”
凌璋已经半昏沉了,脑中不合时宜想着,也不知是会先被这雷劈死还是会先流血而死。
“轰隆隆---!!!”
劫雷如他所愿,欲要将他灭杀!
“滋啦啦---”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如洪钟般的虚影笼罩在劫雷上空,那是云掌门的护身法宝--七宝盘龙钟。
同时还有一条如虹彩的缎带缠上云霓的腰身,要将她带离此处。
云霓喜极而泣,转身对着凌璋大喊,“没事了,我爹来救我了,把手给我,我们一起出去。”
“休想!你们都要留下来给我陪葬!”
杨贤看到这一幕,正要将这缎带砍断,却不得寸进,原来是那其上还有一道护身法印,带着戾气的恶意根本无法靠近一丝。
那洪钟虚影要撑不住了,一丝龟裂浮现在其上,云霓急道:“快啊!”
凌璋晃了晃沉重的头,咬牙将手递给她。
那是他拆了绷带的手臂,像一片被烧得溃败的土地,凹凸不平,丑陋无比。
云霓手一颤,下意识收回手,也正好是这时,洪钟破碎,缎带带着她被急速收起回去。
云霓眼眸瞪大,看到凌璋没有意外的眼神,下意识辩解道:“不是,不是的,我...”
少年的身影淹没在巨大的雷光里,他平静地收回目光,没有歇斯底里,像是习惯了。
顾清绾看着落下的惊雷,脸上惨白,“还是晚了吗?”
她紧闭上眼眸,似不忍再看,却在下一秒睁开眼睛,“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带他回去,不论生死!”
她召出鸣玉剑,“靠你了,把他带出来!”
鸣玉也知道轻重缓急,急速飞进,“等着我。”
劫雷中,杨贤苟延残喘,凌璋被劫雷余威震碎五脏六腑,像个死人一样仰面朝天。
劫雷对掠夺天地气运修炼的修者深恶痛绝,却不会对那些法宝多苛责,除非法宝自己撞雷上去,不然劫雷懒得理会。
这也是云掌门和顾清绾都选择用法宝救人而不以身相救的缘故。
杨贤只看到一柄如冰雪雕琢的剑器带着凌璋离开,他咳出一口浓血,死不瞑目。
如果这场上还有另一个人,那他就能看到,从杨贤身上爆发出的怨气血气,如附骨之疽,丝丝缕缕涌入凌璋的身体。
乾坤殿内,许天乐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随意的神色收起,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魔脉,不会错的,难道他是...”
顾清绾等待许久,红润的唇紧抿着,眼睛一错不错看着鸣玉离开的方向。
时间越久她的心越沉重。
直到鸣玉剑上托着一个人出现,她才急身上前,来不及细看,确认是凌璋后,她急切带着人御剑离开。
劫雷随时可能殃及过来,此处不宜久留。
凌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凌宅火光漫天的那一夜,那火好大,像要将整个大宅都烧尽,也确实如此,房屋,草木,空气,甚至是人都被烧了个干净。
除了我。
他已经不愿意回想那一夜的细节,但午夜梦回,却几乎夜夜有怨魂缠身,逼着他一次次回忆起那惨烈的一夜。
所有的出口都被堵死,逃生无门,奴仆们哭喊着被烈焰燃烧,他被母亲护住怀中,却依旧没有逃离无孔不入的橙红。
好疼,他从来没这么疼过,恨不得当场死了,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将烧毁的躯体重塑,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数怨气血气把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