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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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猛正烦躁地搜索着刚刚女子的去向,耳边骤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脚步微顿,接着便毫不犹豫向着声源走了过去。
他脸色泛起一丝要得逞的狞笑,双颊兴奋地涨红,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让你这么不识趣,不过是个如草芥一般的练气废物,竟然让我受到这般奇耻大辱!
他大步向前,手中重锤已经蓄势待发。
“道友?你也来此处行方便吗?”
面容俊秀的少年提着松垮的腰带从林中走出,看到眼前膀大腰圆的大汉他似乎惊到了一般,微微退后一步才开口。
黄猛脸上的狞笑在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就僵硬地收起,他两条粗眉皱起,目光如炬扫过少年,从他刚刚的言语和此刻还松垮的腰带,不难看出他刚刚在林中干了什么。
面色不善的大汉像吃了苍蝇一样张口欲呕,他嫌恶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灰蓝衣裳的女子走过?”
少年紧着腰带,摇了摇头,“没有看到。”
黄猛不信他,大掌将他一把推开就要入林中去。
“道友,你小心点脚下,我方才草草用落叶埋了,你可别踩到了。”
少年好心提醒。
黄猛脸色青白交错,提起的脚又收了回来,被膈应的够呛,深怕踩到什么。
他暗想那女子见林中有人在行方便,应该也会避开的,他不进去,只是觉得夏知秋不会在这里面,绝对不是被恶心到不敢进去。
少年见他掉头就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黄猛越想越觉得恶心,上清宗是没茅厕吗?偏要露天席地,就这么兜不住那点肮脏东西吗?
晦气,可真是晦气!
夏知秋晦气,这不知名的筑基修者也晦气!
“啪嗒--”
流星霸王锤被主人忽然松手落地,满地的落叶厚重,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黄猛脸色微变,眼中升起一丝恍然大悟而后变成滔天怒火,牙龈紧咬,咯咯作响,表情如同野兽在咀嚼森冷白骨一样可怖。
被骗了,修者入道就已经可以修习辟谷,根本不用方便,那个混账!
他气势汹汹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回去,眼底凶狠的血光让人惊骇,见之胆怯。
阿九早就带着人溜之大吉,那还能傻了吧唧地留在原地。
背上的女子呼吸急促,汗如雨下,已经不省人事,阿九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回去。
太虚宗等人住处被安排在接近最外围的地方,平日人烟稀少,也无客登门,倒是不用害怕被人看到。
“哐当--”
顾清绾等人正聊天聊地,就看到阿九背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快来帮我!”
他招呼这院内唯一的女子,男女有别,这人身上也不知伤到哪里,他不敢冒犯。
顾清绾脸色严肃地和他走入房内。
“夏知秋?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顾清绾有些讶异地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女子。
“你认识她?我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她那个时候在躲一个提着锤子,看起来面色凶恶的男子,我把那人诓骗走了,她这个样子也问不出话,就只能先把人带回来了。”
顾清绾转念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不由皱眉,那黄猛早应该随着百威堂众人一同回去了才对。
现在出现在这里,还和夏知秋有关,怕是不怀好意。
但现在想这些也无用,看着夏知秋神色痛苦,身上不是有疾就是有伤,这几个大男人在这里杵着她都不好查看,逐将其余人都赶了出去。
有些凌乱的外裳被轻轻解下,女子似有感觉,眼睛虽然紧闭,虚软的手却轻轻搭在顾清绾手臂推拒。
“别动,我看看你的伤,我不会害你。”顾清绾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还有没有意识,只是下意识安抚,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掌拿开。
夏知秋依旧皱着眉头,再没有动作。
里衣也被除去,眼前一片触目惊心,青紫发黑的淤斑布满了大半个身子,左臂粗糙地用两块木片简单包扎固定,但还是可以看到有些微微扭曲,明显没有得到好的治疗。
顾清绾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这么重的伤,明显是没有管,才拖到这么严重,她自己重伤无力处理也就罢了,符门的人是怎么回事,都是瞎子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比试,好像现场也没符门的弟子,最后还是夏知秋拖着一身伤步履蹒跚离开的,难道她在师门中被排挤了吗?
顾清绾不解,但这别人门派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
抹上伤药再正好骨头,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又再给她换上一身衣裳,顾清绾抹了抹头上的细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想起明日还有比试,她收拾好伤药放在床榻边,转身推门而出。
凉风习习,夜晚难得有了一丝凉意,门外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坐在门槛边,见她出来,才揉揉麻木的腿脚站起。
顾清绾看着那张脸,一时间不知该叫阿七还是阿九,索性干脆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师叔祖,你进的是我的屋子啊,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这一开口,顾清绾马上知道他是阿七。
她轻咳一声,“你去和阿九凑合一晚吧,她伤重不宜挪动。”
阿七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和一个伤患抢地方,不过我晚上没有小虎陪着会害怕。”
他说着轻轻推开门,在床榻上四处张望,看到上面的女子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眼中明澈,并没有一丝绮念,半响才在床榻下找到一只虎皮玩偶。
他轻轻拍去玩偶身上的尘埃,又轻手轻脚离开。
上清宗山脚下。
浓厚酒香扑鼻,嬉笑喧闹不绝于耳,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互相推杯交盏,说着天南地北,编着人生传记。
“师兄,少喝点,你这一身酒气,到时候回去可是要被责罚的。”
一名穿着青色袍衣的男子苦口婆心劝告着。
“滚开!我想喝就喝,你算哪根葱,也敢管我!”杨贤脚步虚浮,面色通红地推开他,举着酒瓶咕噜咕噜狂饮,不过一会,酒瓶便空了。
“再来!伙计,上酒!”
“师兄,不能喝了,你已经醉了!”
“胡说!我清醒着呢!”杨贤不耐烦地说道。
那师弟没办法,看着他一副醉生梦死之态,已是完全听不懂人话,气得拂袖而去。
杨贤一个人喝酒乐得自在,趴在桌子上,眼中似清醒似迷醉,玩着空了的酒瓶,脸上空茫,不知魂飞何处。
“道友好酒量!能在同一家酒馆遇到也是缘分,不如共饮一杯?”
一瓶青云瓷瓶装着的美酒出现在杨贤眼前,那人说了一大句,可到他耳中只听进去那共饮二字,晓得这酒是给他的,二话不说就举起畅饮。
这酒甘醇美好极了,比刚刚那些掺着水的劣质酒可不知好上多少。
刚刚说话的人见他这牛饮的姿态朗笑一声,“好酒量,可惜美酒当配美人,道友独自一人,实在冷清孤寂。”
杨贤打了个酒嗝,许是酒壮人胆,那些藏在心底不可言说的欲念竟脱口而出,“美人?美人都是高不可攀的,你对她再好有什么用,她只当你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我以为她真的高不可攀,可为什么她偏偏...”
“偏偏看上一个什么也不是,什么都不如我的,我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他语尾含混,但还是被听清。
许天乐眼中意味不明,隐隐藏着轻蔑,说话却是一副为他不平的样子。
“道友,一味的奉献只会被当场理所当然,你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才能让她对你刮目相看啊,起码你得证明你比那个人强,想要什么就去争取。”
“不争,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你想等着以后喝她和别人的喜酒?”
他声音像是一道冰,骤然将杨贤冻醒了。
杨贤眼中浮起一丝黑雾,不详,又邪恶,心中的恶念被释放,“要争!要争啊,谁敢和我抢她,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