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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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顾清绾将流霜剑从已经没有气息的人身上拔出,熟练地毁尸灭迹。
上清宗,宗门大比在即,各门各派都派出了自家精锐弟子,浩瀚的天空中常常可见飞舟巨大的身影,穿梭而过。
这架势也引来了许多心怀不轨的歹徒,企图拦下一些落单的修者,杀人越货,顾清绾形单影只,飞毯看起来惹眼得很,一路上已经被不少人盯上,最后都是以将这些歹人抹杀为结局。
“嗖----嗖----”
上空有飞舟陆续呼啸而过,顾清绾叹息一声,对那些烦人的苍蝇生出无限的厌烦,本来算得好好的时间,因为这些耽误,变得紧凑许多。
她停下这些杂思,乘坐上飞毯,抓紧赶路。
上清宗,客房。
穿着月白纱衣的上清宗弟子拿着一块玉简,站在门外,对着里面已经对他不感冒的几人,带着些轻蔑地说道:“明日报名就结束了,你们人到底能不能凑齐了?”
凌璋对他这数日来的明讥暗讽已经习以为常,两耳不闻擦着剑。
李三和阿七也只是瞟了一眼,就意兴阑珊地收回了视线。
还是阿九给面子地走到门边,彬彬有礼道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毫不留情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那上清宗弟子面色青一片白一片,如同被打翻了桶的染布一样,精彩极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三流宗门!等着收拾收拾包袱滚回山里去吧!”
他气急败坏地冲着紧闭的门扉丢下这句话,便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而此时房内却远没有方才表面一样平静。
性格跳脱的阿七确认那人已经走了脸上才露出一丝急色,“怎么办?我们上哪找一个人凑齐报名,师叔祖怎么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李三没他那般慌乱,心大地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他出身贫民,还没见过这么精细的东西,虽然这只不过是大宗门里很普通的器具罢了。
“急什么,顾姑娘说过她会赶上的,这不是还没有结束报名吗?”
凌璋也开口,话中满是信任,“她不会失信。”
阿七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气呼呼地咬牙,“你们还有没有宗门荣辱感了,都不急,就我急是吧!现在时间只剩下一日,我们要赌她能不能赶到吗?总要考虑到她赶不及的情况吧,那时候该怎么办!”
阿九揽过他的肩膀,“别气了,脸都气圆了,这种情况,我早就考虑好了。”
“百花宫这届带领弟子前来的是飞花殿主---玉飞花。”他摸了摸阿七软软的头发,“谷师兄也随行了。”
宗门大比规定参赛者需骨龄在百岁以下,修为金丹以下,每个参加的门派至少出五名弟子,这对任何一个门派都算不上苛刻,但却难倒了太虚宗。
太虚宗,近百年才收了堪堪三个弟子,其中两个还是掌门下山时候抱回来的,要不是顾清绾一行人拜入宗门,怕是这届也不会参加。
而那谷师兄,谷星然,是执法长老唯一的座下弟子,亦是那个百年间唯一自主来到太虚宗的,七年前入赘了百花谷。
阿七:“这样也可以吗?谷师兄都......”他压低声音,“都入赘给别人了,还算我们太虚宗弟子吗?”
阿九笑眯眯地道:“怎么不算呢?他学得本事是我太虚宗的,拜的师傅也是我太虚宗的,若他不认,执法长老会第一个清理门户吧!”
听到这话,还在重复擦剑动作的凌璋突然打了个寒战,看阿九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修罗恶鬼。
这就是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之间吗?平日里一脸和善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善茬。
李三和阿七这两个头脑简单的,听到这个方法高兴地击掌,“好诶!还得看阿九。”
竖日。
上清宗报名处设置在平日里弟子接收任务的地方外,一些家境不是很殷实的弟子会来这里接收任务赚取灵石丹药,偶尔也会有几个公子小姐单纯想接任务挑战一下自己。
所以这个地方一直人流很多,在这段时间更是达到了顶峰,几乎被其他宗门的人挤破了头,但临近报名结束,这里除了来接收任务的,便只有报名处负责记录的弟子。
“扣扣--”
正趴在报名处打瞌睡的上清宗弟子被这声音震得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抬头就看到太虚宗那几个人。
“劳驾,报个名。”阿九客气地说道。
“啊?好,报名是吧。”那弟子抹了把脸,打起精神问道:“哪门哪派,姓名报上来。”
“太虚宗,九月。”
那弟子拿出一面照真镜摆在他面前,阿九神色微顿,慢了一息才上前。
【骨龄:一十八 水木土三灵根】
那弟子拿起笔唰唰地记上,对比了一番确认无误,“下一个。”
“太虚宗,初七。”
【骨龄:一十八 五行灵根】
看到这灵根,那弟子似乎有些讶异,抬眼看了一下阿七,阿七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难得有些落寞地低下头。
“这位师兄,有什么问题吗?”阿九挡在阿七身前,将那弟子近乎无礼的视线挡下,那双一直含笑的眉眼显出一丝与他气质不符的冷然,飕飕寒气从身上溢出。
“不,抱歉,我只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宗门有五行灵根的弟子参加......”他在身前男子越来越冷肃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直觉告诉他,不要继续说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到我了吧?”凌璋开口打破僵局。
“啊,是,是!”那弟子忙不迭接下这台阶,看到他古怪的装扮也不敢再多看,深怕又招惹了冷眼。
“太虚宗,凌璋。”
【骨龄:一十五 变异雷灵根】
李三:“太虚宗,李三。”
【骨龄:二十一 金木土三灵根】
接下来便剩下最后一个人了,那弟子看向队伍后面高大挺拔的男子,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位道友,到你了。”
谷星然听到这声音高大的身子抖了一下,做贼心虚地将头上的纱巾蒙得更严实了一些,眼睛不断地在左右巡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望过去。
他急步上前,仿佛很赶时间一样,开口又是深怕被谁听到一般小声,“太虚宗,谷星然。”
那弟子点点头,正要记上他的名字,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喝,“谷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