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生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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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低阶魔族很快被巡逻兵抓起，巡逻兵手里拿着一颗黑色丹药，直接塞进那魔族的口中。
“大人吩咐了要试药性，给他们全部喂上，那几个人族稍微晚一些，明日再说。”
那黑色药丸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吴平凡皱眉，他从一个女子手中拿过那颗药丸，嗅了一下，暂时没有办法分辨这颗药丸是做什么的，不过能确定的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斥侯城城主拿这些低阶魔族试药，而且看样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等巡逻兵走后，他身形从暗处走出，花娇娇急忙催促道：“净泉池水拿到了吗？我们该回主城了。”
闻言，吴平凡缓缓摇头，“我有件事要做。”
他要去看看这药丸究竟有什么用处。
花娇娇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小师弟肯定会多管闲事，可如今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吗？
不过小师弟难得会这样，她就算阻止也没用，只得说了句，“你既然决定，那就小心一些。”
小师弟当然不需要人保护，然而即便如此，小师弟也不是神人，总会有被人利用的时候，就比如她，如今就能轻而易举利用他。
回到客栈，吴平凡拿起那颗丹药，忽的张开嘴，想要将药丸吞进去，这时镯灵忽然出声阻止，语气有些许沉闷，“小主人，你不要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吴平凡这才紧合唇瓣，缓缓摇头道：“我不是要吃，只是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暂时嗅不出来。
“这好办啊，小主人你去街上抓一个丹师不就好了。”
镯灵道。
“魔族没有丹师。”他紧蹙着眉头，目光却骤然一沉，望向从暗处悄悄走出的女子，女子叫燕雏，在黑市见过的，他对对方印象还算深刻。
燕雏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下，她上去便道：“我知道那黑色药丸是什么东西。”
燕雏对那东西太过熟悉了，几乎熟悉到日夜都能因为那东西做噩梦。
吴平凡眉头紧蹙，他难得升起一丝警惕心，就听燕雏又道：“斥侯城城主是个伪君子，他时常拿人族和魔族一起试药，目的是为了弄出控制魔心的蚀心蛊”
“他为何要这般做？”
吴平凡记得没错的话，斥侯城城主应当是个身份不低的魔族，他根本没必要跟魔族对着干，何况上面还有弥罗界主和弑天师兄压着，他没有翻身造反的可能。
燕雏只说了两个字，“改命。”
吴平凡神情一怔，燕雏似乎知道的格外多，盯着她隐忍的面色，他忽的想到了什么。
“他弄蚀心蛊不是给别人用的，是给他自己？”
燕雏“嗯”了一声，“我与他幼年相识在魔族的贫民窟中，我们都是低等魔族，后来他被人带走，之后便成了斥侯城城主，自从他坐上这个位置，一切都变了。”
“他这般厌恶低等魔族，自己却是低等魔族，想要摆脱这种身份，无疑不是在自掘坟墓。”李未果抱着剑冷哼一声，“这世间哪有什么逆天改命，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天道容不下那般人，自然会降下天雷将其诛灭。”
所以……红雨其实是天道的一个警告。
吴平凡紧珉薄唇，“多谢。”
燕雏眼神有些躲闪，她极为小声道，“我从黑市出来是想要你帮帮我，你看我的眼睛。”
一红一粉。
吴平凡大抵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她想让他帮她看眼睛，眼睛便是阻挡她成为高阶魔族，唯一的缺陷。
“我尽力而为。”他低叹一声，从怀里拿出几颗愈伤的丹药。
李未果眨了眨眼，“师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炼丹术？”
在他看来小师弟便是山上的吉祥物，只需要赏心悦目即可，却不知小师弟多才多艺，竟会懂这么多。
“书里的。”
小师弟垂眸，这个时间段师兄应当不知道他酷爱看书，对他应当还是把他当“普通人”去看。
山上十之八九的师兄师姐都是这般想的。
燕雏一脸激动接过丹药，就听吴平凡又道：“我不确定效果如何，要是不成，你可以继续来找我。”
他忽的又顿了顿，“其实高阶魔族，并没有那么好做。”
尤其是高阶魔族中，其实也分三六九等。
不过考虑到对方应当听不进去，吴平凡没有多言。
燕雏情绪全写在脸上，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丹药全部吞服下去。
“只要能摆脱如今的身份，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燕雏道。
旁人可能不知在魔族低阶魔族日子有多艰难，在贫民窟里吃不饱穿不暖是时有的。
她拥有一张不错的脸，自然更招那些魔族惦记，而且还都是一些低等魔族。
低等魔族默认结契，成为夫妻，日后的孩子也定然是低等魔族，燕雏不甘心，她那时便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高阶魔族。
待她走后，李未果抿了抿薄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道。
“她眼底的野心都快实质化了，你帮她可能会引火上身。”
吴平凡默了默，他突然看向李未果，黑眸灼灼，李未果有些不自在，想偏过头，就听小师弟道：“师兄，真的不能改命吗？”
李未果许是猜到了什么，眼神狐疑的在吴平凡身上打着转。
他想起师父说的，师弟自小便不能修炼，这辈子都不发逾越修道之路，怕是要做普通人一辈子，可他天资聪颖，不去修道未免太过可惜。
不修道，靠着灵丹妙药顶多能撑到五百年。
五百年之后或许他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而小师弟将会……
“若是如此，不如改命。”李未果沉声，“我自小便是半人魔出身，受尽白眼，被魔族厌弃，日后我要成为这魔界的主人，到时他们都得对我俯首称臣，他们厌弃我，但他们不得不跪服我。”
怪不得师兄会去做魔尊。
他似乎看到了师兄眼底浓浓的执著，那是从未在师父面前表露过的情绪。
“师兄定然得偿所愿。”吴平凡应道。